穹頂傳來齒輪轉動的悶響，二十七道激光束交織成牢籠。紫袍人的虛影抬手按下某個開關，張俊感覺戰術背包裏的玉佩開始共鳴。
    “遊戲該結束了。”機械合成音混著電流雜音，“或者……”
    “操！這他媽是真人版《生化危機》啊？”張俊的戰術靴碾碎半截機械臂，機油混著紫色黏液從天人劍刃滴落。劍鋒劈開第七台改造人胸腔時，金屬外殼上的林氏集團ogo在火花中格外刺眼。
    林雪的後背撞在實驗室防彈玻璃上，冰錐擦著改造人電子眼釘入通風管道。她突然扯下對方戰術麵罩，露出脖頸處熟悉的條形碼——去年生日時父親實驗室失竊的那批實驗體編號。
    警報聲突然轉為尖銳的蜂鳴。全息投影在硝煙中亮起，二十年前的監控畫麵雪花般閃爍。紫袍人轉身的瞬間，林雪手中的冰錐“哢嚓”碎裂，冰碴劃破掌心。
    “爸？”血珠順著作戰服袖口滴在加密日記本封皮上，“林月華”三個燙金字被染成暗紅。實驗室頂燈突然爆裂，閃爍的紅光裏，張俊看見她脖頸浮現的冰晶紋路正在皸裂。
    改造人的機械義肢擦著張俊耳廓砸進操作台，炸開的芯片殘片劃破他顴骨。他反手將天人劍捅進對方能源艙，扭頭衝林雪吼：“密碼是你生日倒敘！上個月你媽保險箱——”
    爆炸氣浪掀翻三台培養艙，紫色培養液在地麵匯成溪流。林雪顫抖的指尖按下“0503”，日記本內頁突然彈出全息投影。二十七個監控畫麵同時播放著不同角度的林震——正在給紫袍人遞上玉玨。
    “撤退路線c！”張俊拽著林雪滾進通風管道，身後傳來承重牆坍塌的轟鳴。他摸到褲兜裏震動的玉佩，藍光映出管道內壁新鮮的血手印——和三天前在蕭霖辦公室發現的一模一樣。
    林雪突然掰過他的下巴，冰晶在兩人之間凝成棱鏡。折射的光斑裏，紫袍人袖口的黑桃文身正在滲血——那是林震在雲南考察時被毒蛇咬傷的疤痕位置。
    “老東西的假死技術比整容醫院還牛逼。”張俊踹開變形的柵格，戰術手電掃過實驗室廢墟。某個培養艙裏漂浮的半張人臉正在融化，露出底下機械骨骼的冷光。
    林雪突然把日記本拍在他胸口，全息投影定格在最後一頁。泛黃的紙頁上，林月華的筆跡潦草得幾乎飛起：“第七次基因編輯失敗，老張說得對，我們不該碰那枚玉佩……”
    “你媽的字跡，”張俊用劍尖挑起燒焦的實驗日誌，“和蕭霖辦公室的股權轉讓書簽名差了三毫米筆鋒。”
    警報聲突然轉為詭異的生日歌旋律。林雪扯開作戰服內袋，掏出的懷表正在倒計時——距離她二十歲生日還有四十七分鍾。表麵鐫刻的林氏家徽突然裂開，露出微型信號發射器的藍光。
    “密碼是雙重鏡像加密。”她突然把懷表砸向監控探頭，冰霜順著數據線凍結整個控製係統，“我爸教過我，真正的秘密從來不在保險箱——”
    張俊的劍鋒劈開最後一道氣密門，月光混著硝煙湧進來。他回頭看了眼開始自毀的實驗室，突然咧嘴笑了：“賭五毛錢，你爹這會兒正端著紅酒看監控呢。”
    “這破密碼到底幾個意思？”張俊把日記本摔在操作台上，金屬台麵震得嗡嗡響。他後頸的芯片突然發燙，戰術手套在鍵盤上按出一串亂碼。
    林雪盯著屏幕右下角跳動的倒計時，指甲無意識摳著戰術腰帶上的冰霜紋路。全息投影在兩人中間投下斑駁的光影，她突然抓起張俊的手腕，指尖劃過他作戰服袖口的油漬：“我媽的香水瓶密碼鎖——順時針轉三圈半。”
    電子鎖發出老式發條玩具的哢噠聲。泛黃的紙頁間掉出半張糖紙，橘子味的，和昨天便利店收銀台旁散落的那堆一模一樣。
    “2003年6月15日，震的體溫又降了0.7度……”林雪的聲音突然卡在喉嚨裏。全息影像自動播放著加密視頻，二十年前的培養艙裏浮著兩具軀體——她和張俊的克隆體正在同步眨眼。
    張俊的戰術匕首突然插進操作台縫隙，撬開的暗格裏滾出枚微型膠囊。膠囊外殼刻著林氏集團的防偽碼，和他今早在自動販賣機買的能量飲料是同一批號。
    “草！”他捏碎膠囊，紫色粉末在掌心凝成北鬥七星的形狀，“這他媽是老爹的坐標加密法！”
    實驗室的通風口突然灌進冷風，吹散了全息投影。林雪戰術靴碾過滿地糖紙，冰晶順著褲腳爬上牆壁。某個培養艙的觀察窗突然炸裂，粘稠的培養液在地麵匯成溪流。
    “第七代實驗體存活率0.03。”機械合成音混著電流雜音，“感謝二位提供最新基因樣本。”
    張俊反手甩出天人劍，劍鋒劈開的監控探頭裏掉出半張照片。泛黃的照片邊緣卷著焦痕，嬰兒脖頸的胎記和他鎖骨下方的一模一樣。
    “你家老爺子挺會玩啊。”他扯開領口露出暗紅色印記，“這波親子鑒定夠硬核。”
    林雪突然拽著他撲向防爆門，身後二十八台培養艙同時爆裂。紫色黏液濺在防彈玻璃上，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她踹開變形的門栓，戰術手電掃過走廊盡頭——“慈安精神病院”的霓虹燈牌正在雨幕中閃爍。
    “賭五毛錢。”張俊給突擊步槍換上液氮彈，“老東西這會兒正端著枸杞茶看監控呢。”
    林雪突然把冰錐釘在他耳畔的牆縫裏，凍住了某條蠢蠢欲動的機械觸手：“輸了給我洗一個月臭襪子。”
    “成交！但先說好，你那些帶冰碴子的——”
    警報聲撕碎了後半句話。
    “這破地方連個鬼影都沒有？”張俊戰術靴碾碎半截枯枝，回聲在走廊裏蕩出三四個重音。他摸出褲兜裏皺巴巴的糖紙，橘子香精的味道混著黴味鑽進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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