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的作戰靴碾碎幾根枯枝，回聲在走廊裏撞出三重回音。他摸出兜裏皺巴巴的橘子糖紙，黴味混著甜膩的香精味直衝腦門。
    “這破地方連個鬼影都沒…”話音未落，冰錐擦著他耳釘釘進牆縫，凍住條滋滋冒電的機械觸手。
    “賭輸了給老娘洗襪子。”林雪抬腳踹開隔壁病房門，門板吱呀晃著“觀察室107”的鐵牌。
    張俊反手帶上門，戰術手套蹭過結霜的門板：“先說好，你那帶冰碴的襪子得先…”警報聲突然炸響，蓋過後半句。
    手術床鏽跡斑斑的支架上散著幾本病曆，他隨手抄起最上麵那本。“林震…45歲…妄想症…”指腹劃過泛黃紙頁，“這不是老張頭他…”
    “看窗外！”林雪突然扯他袖子。庭院裏七歪八扭的雕塑排成北鬥陣型，月光給石像鍍上慘白光邊。她指尖凝出冰晶敲玻璃，悶響震落牆灰。
    張俊踢開鐵籠子，哐當一聲掉出本筆記。“克隆體存活率0.03…”讀到第三頁突然僵住，“二十年前的實驗記錄？”
    頂燈忽閃兩下徹底熄滅。黑暗中金屬托盤泛起幽光，注射器裏紫色液體咕嘟冒泡。他抄起筆記往戰術背包塞，紙頁嘩啦響。
    “小心！”林雪揪著他後領往後拽。手術床炸成碎片，紫色改造人從煙塵裏直挺挺立起來，關節發出生鏽齒輪的摩擦聲。
    張俊抽出天人劍橫在胸前：“這玩意比我爺的假牙動靜還大。”劍鋒劈開第一具改造人時，門口又冒出五六個同款。
    冰刃撞上金屬臂擦出火星，林雪突然踉蹌：“他們身上有冰魄殘留…”話音未落，斜刺裏竄出的改造人利爪已到心口。
    “操！”張俊甩出劍鞘砸偏利爪，自己胳膊被劃出半尺長的口子。血珠甩上觀察窗，和二十年前的陳舊血漬重疊。
    通風口柵格突然崩飛，更多改造人像蟑螂似的往外湧。張俊踹翻兩個，扯著林雪往角落退：“那邊通風管！”
    “接著！”林雪甩來根凍成冰棍的輸液架。他掄圓了砸開通風口，鐵皮豁口刮破作戰服。身後傳來冰牆碎裂的脆響，紫色黏液濺上後頸火辣辣地疼。
    冰牆突然結出蛛網紋路，林雪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冷氣撲了滿背。
    “這破牆還帶自動修複功能？”張俊的劍卡在機械臂關節裏拔不出來，一抬頭看見冰麵映出的人影，“臥槽！”
    林月華從暗處飄出來，作戰服上結著冰碴。林雪嗓子發緊：“媽你耳朵後麵……”她媽耳垂上綴著枚紫色耳釘，和之前那些改造人同款。
    “跟我來。”林月華手指甲蓋泛著青灰色，攥住林雪手腕像鐵鉗。張俊剛劈開兩個改造人追過來，被通風管口的冰棱劃破褲腿：“阿姨您這出場方式夠別致啊？”
    穿過通風管時林雪的護膝磨得冒火星，前麵飄來她媽的聲音：“當年你爸在這埋了二十七個炸彈。”張俊差點撞上突然停住的林月華：“您倒是給個預備鈴啊！”
    密室中央的巨型機器像隻金屬蜘蛛，紫袍人轉過來的瞬間張俊差點把劍柄捏碎——那張臉他每個周末在全家福裏都能看見。
    “驚不驚喜？”紫袍人抬手掀開兜帽，露出林震標誌性的抬頭紋，“上周家庭聚餐的紅燒肉好吃嗎？”
    林雪突然甩出冰錐釘在機器操作台上：“我爸對花生過敏。”冰錐穿透的全息投影閃了閃，露出底下機械骨骼的冷光。
    “別學你媽砸東西的臭毛病。”假林震的機械手指敲著控製台，按鍵亮起詭異的紫色，“要不是你們破壞實驗室……”
    “少他媽扯淡！”張俊突然把劍插進地麵裂縫，“真當老子沒見過克隆體？”劍氣震開的金屬板下，二十年前的實驗日誌正在自燃。
    假林震的機械臂突然彈出利刃，張俊後仰躲開的瞬間看見林月華耳釘在冒紫光：“阿姨小心！”
    兩道紫光擦著林雪發梢飛過，林月華突然撲過來，後背炸開兩團血花。林雪接住癱軟的身體，摸到滿手冰渣混著紫色黏液。
    “媽你……”
    “冷凍艙……密碼是……”林月華手指在林雪掌心畫了個歪扭的桃心，和她三歲時的塗鴉一模一樣。假林震的機械音突然卡帶：“程序錯誤……親子協議衝突……”
    張俊趁機撈起半截鋼管捅進機器散熱口：“吃屎去吧鐵皮王八！”竄起的電火花中，他瞥見操作屏閃過【母體指令優先】的提示。
    “帶她……走……”林月華突然掙開林雪，整個人凍成冰雕撞向控製台。密室裏炸開的寒氣把張俊的睫毛都凍住了，他扯著林雪滾出爆炸範圍時，聽見冰層碎裂的聲音像在哭。
    張俊靴子碾碎半截枯枝，回聲在走廊蕩得老長。他摸出兜裏皺巴巴的糖紙，橘子味兒混著黴味直衝腦門。
    “這破地方連鬼都懶得來？”話沒說完，金屬絲勒緊皮肉的細微聲響讓他後頸發毛。
    黑影從走廊盡頭扭曲著爬出來，青灰色的手指攥著半截輸液管，針頭滴著紫色粘液。張俊剛要拽林雪，腳下突然像被502粘住了。
    針頭離他喉嚨還剩三寸，一團冰碴子擦著耳朵飛過。“當啷”一聲，那爪子凍成了冰坨。
    “你…”林雪攥著半截冰錐，指節發白，“脖子後麵…”
    張俊反手一摸，植入的芯片燙得嚇人：“該不會要炸吧？”
    “炸了倒清淨。”林雪突然揪住他衣領，“你袖口的油漬…”她指尖在戰術服上劃拉，“和上周便利店監控裏的一模一樣。”
    張俊後撤半步撞上牆，石膏灰撲簌簌往下掉：“姑奶奶，我那天就買個關東煮…”
    警報聲突然炸響，震得天花板掉渣。林雪拽著他滾進隔壁病房，鏽跡斑斑的鐵床架上散著本泛黃病曆。
    “林震…妄想型精神分裂…”張俊指尖頓在45歲那欄，“這不是你爸…”
    “看！”林雪突然扒著窗戶喊。庭院裏歪七扭八的石像擺成北鬥陣，月光給石像鍍了層慘白。
    張俊踹開鐵籠子，掉出本筆記：“克隆體存活率0.03…二十年前的數據？”頂燈忽閃兩下滅了，紫色藥液在針管裏咕嘟冒泡。
    黑影撞破門板撲來，關節發出生鏽齒輪的摩擦聲。張俊掄起鐵架子砸過去：“這玩意比我爺的假牙動靜還大！”
    林雪突然踉蹌：“他們身上…”冰刃撞上金屬臂擦出火星，“有冰魄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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