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浪費子彈。”她甩出冰棱彈開隧道盡頭的氣密門，“按套路這會該來個岔路口送咱倆一人一邊。”
    話音未落，通道突然分叉成兩條。
    嘩啦啦的水聲從左側傳來，右側則透出詭異的藍光。林雪剛要開口，張俊突然拽住她手腕。
    “等等！”
    他從褲兜摸出那半罐嶗山可樂，扭開拉環往岔路扔去。左側傳來金屬落地聲，右側卻毫無動靜——可樂罐穿過某種投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草，全息陷阱！”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選擇了左側通道。林雪甩出的冰錐擊穿三個監控探頭，炸開的電火花映出牆壁上的標識牌：【慈安精神病院地下三層】。
    “還真他媽是這兒！”張俊啐了口海水，“這破醫院到底是幾層套娃？”
    隧道盡頭突然洪水般湧入光明。
    刺目的白熾燈晃得兩人睜不開眼。適應後才發現，眼前竟是一片燈火通明的地下空間——高聳的金屬建築群排列整齊，街道縱橫交錯，儼然一座微縮城市。
    隻是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機械運轉的低沉轟鳴，顯得格外詭異。
    “計劃終止”的紅色警示標誌懸掛在每棟建築前，地上散落著戰術設備和日常用品，仿佛居民曾在此匆忙撤離。
    “歡迎來到方舟計劃的遺址。”突然，那個沙啞聲音從頭頂公共廣播係統響起，“也是你們真正的出生地。”
    張俊舉劍指向聲源，卻發現盡是空蕩蕩的揚聲器。林雪的冰晶護甲已經完全崩解，露出皮膚下蠕動的銀色紋路，順著鎖骨向上攀爬。
    “草！這破地方連個活人都沒有？”張俊踹開第三棟建築的玻璃門，金屬框架哐當倒地，“裝神弄鬼有意思？”
    建築內部是標準的軍事風格——金屬桌椅、顯示屏和武器架，牆上掛著林氏集團的老式標識。桌麵散落著泛黃的文件，封皮印著“太初計劃第七階段”。
    林雪突然摁住他肩膀：“看監視器！”
    角落的顯示屏閃爍著藍光，二十七個監控畫麵同時亮起，覆蓋了整個地下城市。最中央的畫麵上，一個人影正坐在橢圓形操作台前，背對著攝像頭。
    “這不是——”
    沙啞聲音再次響起：“我知道你們有一堆問題。來主控室，我會告訴你們真相。”
    屏幕上的人影轉過身來，張俊差點咬斷舌頭——那是王鈞的臉，隻是右邊機械義肢的接口比師父的新許多。
    “王老頭又複活了？他到底死了幾次？”張俊拍了拍戰術背包，確認裏麵的檀木煙鬥還在。
    “克隆體，跟趙無雙一個批次。”林雪冷笑一聲，“顴骨高度相差0.7毫米。”
    監控畫麵突然切換，顯示出大批改造人正從各個入口湧入地下城市，紫色目鏡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時間不多了。”克隆王鈞敲擊鍵盤的聲音通過廣播傳來，“主控室在中央塔樓頂層，電梯密碼是張天罡的生日倒序。”
    “又他媽是老爹？”張俊突然悶哼一聲，後頸芯片灼熱得像烙鐵，“這貨是不是他私生子？”
    兩人衝出建築，穿過空蕩的街道向中央塔樓跑去。一路上，他們經過了診所、食堂和住宅區，全都保持著被匆忙廢棄的狀態，仿佛時間在此凍結。
    林雪突然停下腳步，撿起地上半塊磁卡，卡麵印著“方舟計劃主管林月華”。
    “我媽的安全級別卡？”她的聲音罕見地顫抖，“這狗屁計劃到底是——”
    遠處傳來金屬撞擊聲，打斷了她的話。數十台改造人從街角轉出，關節泛著詭異的藍光，步伐整齊劃一地向他們逼近。
    “走！”
    張俊拽著林雪衝向中央塔樓，透明電梯艙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林雪甩出最後三枚冰錐，凍住追兵前排的關節液壓係統。
    電梯門在身後合攏的瞬間，張俊鬆了口氣：“0517，老爹生日倒序。”
    數字鍵盤突然變成紫色，顯示“密碼錯誤”。
    “草！真是套娃！”張俊一拳砸在金屬牆上，“老東西耍我們？”
    “等等！”林雪突然笑了，“張天罡不是你親爹。”
    她輸入“0927”，電梯立刻啟動，向頂層疾馳而去。張俊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那是他在孤兒院登記的生日。
    電梯門滑開，露出一個弧形操作廳。克隆王鈞正坐在中央，機械手指敲擊著控製台，背影和過世的師父幾乎一模一樣。
    “終於來了。”他頭也不回地說，聲音比通訊器中的清晰許多，“時間不多了，你們需要做出選擇。”
    大屏幕上顯示著整個地下城市的地圖，紅點標注著改造人的位置——它們正從各個方向向塔樓匯聚。
    “選擇個屁！”張俊舉劍指向克隆王鈞的後腦勺，“你到底是誰？”
    克隆王鈞緩緩轉過身，露出半邊燒傷的臉——傷痕的形狀和師父去世前的一模一樣。
    “我是王鈞的備份意識，被植入克隆體。”他舉起機械右手，掌心泛著紫光，“三年前真正的王鈞就預見到了今天。”
    林雪甩出冰錐釘在他座椅扶手上：“證明你身份。”
    克隆王鈞苦笑一聲，從口袋掏出枚泛黃的糖紙：“知道這是什麽嗎？”
    張俊突然渾身發麻——那是他五歲生日，王鈞偷偷塞給他的水果糖包裝紙。包裝紙內側寫著“生日快樂，小兔崽子”，筆跡歪歪扭扭。
    “這他媽也能偽造！”張俊咬緊牙關，卻感到喉頭發緊。
    “你右邊第二根肋骨下方有道疤，十二歲時在天台摔的。”克隆王鈞淡淡道，“師父抱你去醫院，路上你吐了他一身，還哭著說不敢告訴林叔叔。”
    張俊的劍尖微微顫抖。這段記憶連林雪都不知道。
    林雪突然開口：“三年前王師父最後一次見我媽，說了什麽？”
    “他告訴林月華，冰魄之力不是武器，而是鑰匙。”克隆王鈞歎了口氣，“可惜她聽不進去，執意要用冰魄封印能量門。”
    林雪的冰錐在掌心碎成粉末。
    “操！”張俊暴躁地踢翻一把椅子，“老東西你搞這出戲是幾個意思？”
    “時間緊迫，長話短說。”克隆王鈞調出一段加密視頻，“林震二十年前發現了一個能量門，通向某個未知維度。他利用這個門獲取了紫色能量，開發出改造技術和克隆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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