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雪呢？”他猛地抬頭，死死盯著林震，“她也是你的實驗品？”
    “不，她是林月華的親生女兒。”林震的語氣裏，竟然帶著一絲扭曲的驕傲，“但我在她還是胚胎的時候，就植入了冰魄基因。月華後來發現了，想阻止我，可惜…太晚了。”
    張俊突然記起那個被刪掉的監控畫麵——某個穿白大褂的背影正在刪除數據，那是林月華在試圖保護女兒。
    “所以林月華不是叛徒，她是在阻止你！”
    林震點點頭，臉上沒什麽表情：“她想毀掉我的心血，所以我不得不…處理她。”
    張俊握緊了天人劍，胸膛裏一股火燒得他喉嚨發幹：“你殺了她，還栽贓給王老頭！”
    “必要的犧牲。”林震的語氣冷得像塊冰，“為了更偉大的目標。”
    “狗屁目標！”張俊咆哮，“你不過是那些玩意兒的走狗！”
    林震的表情終於變了，透出一股子陰狠：“夠了！我給了你生命，也可以收回它！”
    他猛地抬手，一道灼熱的紫色能量從掌心噴出。
    張俊險之又險地扭身躲開，那能量擦著他肩膀過去，轟在身後的牆壁上，炸出一個焦黑的大洞，碎石飛濺。
    “你以為我隻是個科學家？”林震扯了扯嘴角，“二十年的融合，我已經掌握了維度能量的運用。”
    他雙手快速結了個怪異的印，腳下的金屬地麵突然裂開，幾十根紫色的能量觸手破土而出，毒蛇般纏向張俊。
    張俊揮劍就砍，天人劍觸碰到紫色能量，劍身嗡嗡作響，龍紋更亮了。
    觸手被斬斷，但斷口處立刻又生出新的來，沒完沒了。
    “你的劍很特別。”林震的聲音帶著一種研究者的好奇，“它能吸收維度能量，可惜，你駕馭不了它。”
    張俊沒空搭理他，全神貫注地應付著四麵八方的攻擊。傷腿嚴重拖慢了他的速度，幾根滑膩的觸手猛地纏住了他的左臂，一股灼燒的痛感順著血管往上爬。
    “認輸吧，兒子。”林震的聲音突然放緩，帶著一種怪異的“溫情”，“加入我，成為新世界的締造者。你體內流著我的血，注定要繼承我的意誌。”
    “我他媽不是你兒子！”張俊吼的嗓子都快破了，天人劍猛然爆發出刺目的紫光，硬生生震碎了纏在手臂上的觸手，“我是張天罡的兒子！”
    林震搖搖頭：“可憐的孩子，還抱著虛假的身份不放。張天罡早就知道真相，他選擇了接受你，但那不改變事實。”
    “閉嘴！”張俊再也忍不住，咆哮著衝向林震，天人劍劃出一道憤怒的紫色弧光。
    林震不慌不忙，雙手在胸前一合，一麵凝實的紫色能量盾憑空出現，正好擋住了劍鋒。
    “鐺——！”震耳的巨響回蕩，劍刃和能量盾撞擊的地方爆開一團刺目的光。
    “太初血脈的力量還沒完全覺醒。”林震輕蔑地哼了一聲，“你還差得遠。”
    他右手猛地往前一推，能量盾驟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衝擊波。
    張俊根本來不及反應，整個人被轟飛出去，後背重重砸在遠處的金屬牆壁上，喉嚨一甜，哇地吐出一口血。傷口徹底崩裂，血把作戰服浸得更透了。
    “看看你自己。”林震慢悠悠地走近，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晰的“嗒嗒”聲，“傷痕累累，力量耗盡。為什麽要抵抗？接受命運，接受你的身份。”
    張俊靠著牆，掙紮著想站起來，嘴角不斷有血沫滲出：“我寧願死…也不會成為你的傀儡…”
    “傀儡？”林震笑了，“你誤會了。我要你成為繼承人，不是傀儡。清洗計劃完成後，這個世界需要引導者。我選擇你，因為你是我最完美的造物。”
    “放屁！”張俊又啐了口血沫，“你自己都是那些東西的傀儡，還想拉我下水？”
    林震的臉色徹底陰沉下去：“你太讓我失望了。”
    他雙手猛地往下一壓！
    整個空間的重力仿佛瞬間增加了十倍！
    張俊猝不及防，被這股無形的力量死死壓在地上，膝蓋撞得生疼，隻能用天人劍的劍尖杵著地麵，勉強支撐著上半身不至於完全趴下。
    “最後的機會。”林震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加入我，或者死。”
    張俊艱難地抬起頭，額角的血流下來，糊住了眼睛。他費力地看向懸浮在高處的林雪，她還在培養艙裏沉睡，那些銀色的紋路已經爬到了下巴。
    “我選擇…”張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幹翻你！”
    他猛地將天人劍狠狠刺入腳下的金屬地麵！
    劍身上的龍形紋路瞬間活了，順著地麵瘋狂蔓延，眨眼間就勾勒出一個複雜無比的陣法圖案。
    紫色的能量從地底深處洶湧而出，環繞著張俊急速旋轉，形成一個不斷擴大的能量漩渦。
    林震終於變了臉色，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這不可能！你怎麽能…”
    張俊感到體內有什麽東西碎裂了，然後被點燃了。胸口那枚冰晶印記和天人劍產生了強烈的共鳴，冰藍與幽紫兩股能量瘋狂交織、融合，催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
    後頸那個條形碼的位置，灼熱得像被烙鐵燙過，幾乎要燒穿皮膚。
    “這是…”
    “太初血脈的覺醒。”林震的聲音裏混雜著震驚和一絲難以置信的狂喜，“比我預計的要早。”
    張俊緩緩站了起來，紫色的能量漩渦托著他，讓他雙腳離開了地麵。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充斥著四肢百骸，傷口的劇痛消失了，腦子卻異常清醒。
    “我不知道我是什麽。”張俊的聲音平靜得有些嚇人，“人類，克隆體，還是什麽狗屁太初血脈的載體。但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傀儡，也絕不會成為你的繼承人。”
    他重新握緊天人劍，劍身上的龍形紋路徹底顯現，栩栩如生，和他後頸那個條形碼的形狀分毫不差。
    “我是張俊，就這樣。”
    林震的表情變得猙獰可怖：“不知好歹的東西！”
    他雙手也結了個同樣的印，身體周圍同樣卷起一個紫色能量漩渦，但比張俊的要龐大得多，也狂暴得多。
    “既然你選擇了死亡，那就如你所願！”
    兩股能量漩渦在半空中悍然相撞！
    刺目的光芒瞬間吞噬了一切！整個空間劇烈震動，牆壁上那些粗大的能量管道開始承受不住壓力，紛紛爆裂，粘稠的紫色液體像噴泉一樣四處噴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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