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野最終還是沒能拗過李衛東，跟著他約會去了。
    不過說起來，她自己心裏也舍不得錯過這難得的機會。
    仔細算起來，自兩人訂婚起到現在，都好幾個月了，可幾乎沒有過單獨相處的時候。
    今天倒是趕巧了。
    李衛東牽著她的手走在人群中，隻覺得心中滿足無比。
    自己的小媳婦啊，總是這麽害羞。
    周小野在李家養了這麽久，整個人不僅長得高挑窈窕，就連那雙原本粗糙滿是傷口的手，如今都白嫩了不少。
    李衛東握著她的小手，不時揉揉捏捏，引得她臉紅的更厲害了。
    “衛東哥，你……你別捏我的手呀！”
    周小野聲音帶了幾分嬌嗔。
    李衛東笑了起來，索性捏了捏她的臉：“那捏這裏？”
    “討厭！”
    周小野氣得跺腳。
    她往日裏要麽一副羞赧的模樣，要麽便是小大人般懂事，像今天這樣嬌憨的少女之態，卻還是破天荒頭一遭。
    李衛東不禁看呆了。
    “讓一讓讓一讓！”
    一個大姨扛著半隻豬腿，不滿道：“杵在這大路中間做什麽，把路都給擋住了！”
    “小兩口感情好，回家關上房門睡覺去，來外頭做啥？”
    這話引來不少善意的哄笑。
    周小野臉蛋瞬間爆紅，羞得頭都抬不起來了。
    李衛東一把將她摟入懷中，歉意道：“對不住，我們這就走。”
    一時間看呆了，倒是忘了現在在集市上。
    有了這個小插曲，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氛全沒了。
    李衛東看周小野害羞的厲害，也不忍心繼續逗她，索性便牽著她往前走。
    “先去買東西吧！”
    他念叨道：“年貨啥的媽會買，咱們就給你買兩身新衣裳，再買點你喜歡吃的零嘴就差不多了。”
    反正這一天是絕對不可能買齊所有年貨的，少不得還要再來幾趟，沒買的東西，回頭再來就是了。
    周小野羞答答點頭，卻又道：“衛東哥，你也得買新衣裳吧？”
    李衛東笑了起來，重重點頭：“買，都買！”
    過年嘛，哪能不買新衣服呢？
    集市上賣衣服的，大多都是擺了個架子，把各種款式的衣裳褲子掛上去。
    要是有看上的，就拿布圍一塊空地，在裏頭試一下。
    因著過年的緣故，買衣裳的人多的很。
    李衛東牽著周小野到賣衣服這邊時，個個攤位都被擠得水泄不通。
    討價還價聲，誇讚聲，好不熱鬧。
    “哎呀大姨，不是我誇你，這衣裳穿在你身上那叫一個好看嘞，您買回去，絕對不虧！”
    “大妹子，這衣裳你穿上，還不得把你男人給迷死啊？”
    “太貴了，再少點嘛！”
    “我們這小本生意，真沒幾個錢賺，我這衣裳都是南邊來的時興樣式，您買回去，保管找不著第二個一樣的，這錢呀，花的不虧呢！”
    “成，那這件給我包起來吧！”
    “那條褲子也挺好看的，咱這還沒看過這種款式呢，給我拿一條吧！”
    大夥七嘴八舌的討論著要買的衣裳。
    周小野小聲感歎道：“這些人買衣裳，跟不要錢似得……”
    李衛東笑了起來：“日子過得再緊吧，這一年到頭，也得舒坦一回吧？”
    “除舊迎新，衣裳肯定也要買新的。”
    說著便拉著她往人堆裏鑽：“走，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今天都買了！”
    周小野起初還有些心疼錢，可在李衛東的一再勸說下，再加上喜慶熱鬧的氣氛，便也開始逐漸上頭。
    到中午跟趙秀蓮他們匯合時，李衛東手裏已經提了好幾個袋子了。
    一大半都是周小野的。
    從衣服褲子到鞋子，甚至連裏邊穿的小衫，都買了好幾件。
    一開始周小野還不好意思，被李衛東一句‘我是你男人’給哄得找不著北，紅著臉跟著買了不少貼身衣服。
    趙秀蓮和李曉麗已經在三輪車旁邊等著了，三輪車上堆了不少東西。
    “哥，你們買啥了？”
    李曉麗一個箭步衝上來，伸手就去拉李衛東手裏的袋子。
    李衛東一個暴栗砸過去：“好奇啥，就買了些衣裳，媽沒給你買啊？”
    “買了買了，買了好多呢！”
    李曉麗說起自己的新衣服，頓時就高興了起來，走到車邊顯擺道：“有一件黃色的棉襖，可好看了！”
    一邊說，一邊扒拉著袋子，想要拿出來。
    趙秀蓮瞪了她一眼：“裝的好好的拿出來幹啥，等會搞髒了看你咋辦！”
    “這麽晚了，先上車，回家再說！”
    李曉麗縮了縮脖子，湊到周小野麵前：“小野，你買了多少衣服？”
    “我跟你說，剛剛我們看到了耍雜耍的，你沒去太可惜了！”
    “還有還有，那邊有個賣芝麻餅的，好吃，我給你留了點。”
    兩個姑娘湊到一塊，嘀嘀咕咕的說了起來。
    周小野也不鬧著坐前邊了，跟李曉麗擠在三輪車後麵，討論的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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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秀蓮看的好笑，搖了搖頭：“衛東，走吧，回家！”
    一家子坐著三輪車回村去了。
    一進家門，李曉麗就拉著周小野回房間換衣裳，時不時傳來笑鬧聲，好不熱鬧。
    這人一忙起來，日子就過得飛快。
    臘月二十三，小年這天，趙秀蓮帶著一家子開始祭灶。
    給灶王爺上了香擺了貢品後，又要掃塵。
    “髒東西趕出去，福氣迎回來。”
    趙秀蓮帶著頭巾圍著圍裙，一邊往外掃垃圾一邊念叨著詞。
    周小野和李曉麗則是在家裏擦洗。
    兩個姑娘幹活也不老實，你刺我一句我打你一下，吵吵嚷嚷的。
    李衛東看得好笑，又有些感慨。
    往年家裏就他跟母親和妹妹，過年雖然也喜慶，卻少了幾分熱鬧。
    今年多了個周小野，家裏的空氣仿佛都歡快了不少。
    真好啊！
    等到了年二六，就該殺年豬了。
    這年豬，也不是家家戶戶都殺的。
    畢竟養一頭豬要吃不少東西，一般人家根本不舍得，就算養了，也要賣一大半出去，自家隻留一點點打打牙祭開個葷。
    李衛東家卻不一樣。
    因著種蘑菇的緣故，他家裏頗為殷實，年年都殺年豬。
    這年豬，一般都是本家叔伯過來幫忙。
    李衛東今年也早早就跟幾個叔伯打了招呼，讓他們二十六那天早點過來。
    第二天一早，眾人就過來了。
    李保田帶頭吆喝：“衛東，抓豬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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