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也是碰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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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悶的氣氛維持不到一分鍾,付秘書冷冷一笑,譏諷道:“嗬嗬,張副局長的官威挺大的嘛,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聽到這話,張副局微微一愣,誰啊?竟敢這樣跟老子說話,不由轉臉驚疑地打量起付秘書來。隻見他35歲的樣子,皮膚白皙,帶著一副細黑框眼鏡,五官端正、清秀,文質彬彬的。這不就是一柔弱的書生嘛!
瞅著張副局驚疑的樣子,付秘書又滿臉笑意,風輕雲淡,漫不經心地說:“張副局,我自我介紹一下吧。鄙人姓付,賤名小兵,付小兵。本人不才,現任南江城燕城主秘書一職。”
燕城主的秘書付小兵?!
張副局驚了一激靈,狠狠瞪了徐來一眼,如果眼光能殺人的話,恐怕徐來這會兒早死十八回了。緊接著,他一臉堆笑走近付秘書,伸出雙手,諂媚道:“付秘書,您好,您好!實在不知……”
南江城第一大秘,他一個分局長根本惹不起,也得罪不起。這一點他還是拎得清的。
付秘書沒有伸手,直接無視,起身站了起來,閃過他,慢悠悠地在室內空地走了幾步,然後對小毛崽說:“周總,城主聽說你進了分局,特別關心,就讓我過來了解一下。既然是了解嘛,到哪不行呢?非得要在審訊室才能了解嗎?張副局,你說是嗎?”
審訊室與辦公室的區別自然是很大的,尤其是對於小毛崽現在的身份而言。
在辦公室,可以是了解,無論結局如何都可當做是朋友、同事之間的聊天,沒有絲毫的後遺症。而一旦進入了審訊室,那就得按正規的法律審訊流程來了,小毛崽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記錄員記錄下來,作為口供輸入檔案。這樣一來,就留下案底了,不算汙點也算汙點,對以後的發展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一些影響的。
更有甚者,假如是被哪個別有用心的媒體人發覺了,妙筆生花,寫一篇小文把此事曝光,後果就難以想象了。
人嘴兩張皮,政敵對政敵,啥事都能筆。這一筆,有的沒的,文章就精彩無限了。
付秘書很清楚這一點。張副局更清楚其中之厲害,所以才會那樣命令徐來。然而此刻,付秘書卻挺身而出,為小毛崽出頭說話,傻瓜都曉得,他來此,代表的可是南江城城主,南江城的老大。
失算了。張副局頓時就像是打了霜的茄子,蔫了,不敢再堅持了,雖然他很想在上司麵前立功受獎,好好表現一番,但是,巨石壓草,草能生,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兩虎相鬥,必有一傷。但南江城司察局長,在南江城一把手麵前,哪能算是虎呢?
權衡利弊,衡量輕重。張副局長的額頭溢出了汗液,一顆心怦怦直跳,仿佛看到了出現在自己前途中的一片黑暗。這會兒的他不敢再考慮如何討好局長了,而是想著如何才能換回局麵,安撫第一大秘,千萬千萬別在城主那裏參他一本。無奈,隻得硬起頭皮,戰戰兢兢說;
“付秘書,那您說……怎麽辦才好呢?我聽您的。”
付秘書隨口道:“就在這問吧。我相信,周總是不會有所隱瞞的。你們也不想想,周總身為南江賓館總經理,現在是南江城黨校的學生,前途大好,他會愚蠢到與盜竊犯同流合汙?他會傻到去盜竊錢財?自毀長城?哼哼,真是荒唐至極!”
“付秘書說的是。”張副局附和道。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在沙發上坐下,對早已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的徐來,厲聲道:“徐來,人是你帶回來的,有什麽不清楚的地方,不妨直接問。付秘書剛才不是說了嘛,周總是不會有所隱瞞的。”
付秘書我惹不起,你一個小小的刑警隊副,我還整不了你嗎?
徐來明知這是張副局長在甩鍋給他,無可奈何,定了定神,壯起膽子問:“周總,你、你和那個冷月是什麽關係啊?”
“朋友關係。”小毛崽脫口答,很幹脆。進分局後,他權衡利弊,已然下定了決心,要救冷月,讓法院把對冷月的處罰降到最低點。
然而,怎樣才能做到呢?無疑,首先就得把冷月的人際關係擺出來,借我的地位把她的地位拔高來。
張副局、徐來、付秘書都沒作聲。各懷心事,但都心知肚明,眼前的這位周總,八麵玲瓏,四通八達,背景強硬,關係網絡巨大,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物。
可是出了這檔子事,不明不白的,總不能稀裏糊塗裝傻吧?不然,怎好向上峰交差呢?就是作秀忽悠,假動作也得搞一下,來幾句吧。
小毛崽貌似看穿了三人的心事,於是笑了笑,半玩笑半認真地說:“三位領導都不是外人,不要慌嘛,太陽下山還有月光嘛。我就跟你們全部坦白交代了吧。我和冷月的確是朋友,我和她的認識是通過她的一張名片認識的。冷月原來是搞偵探的,她把名片塞進了我的住處。哦對了,你們聽說了我與三個兵王的拳賽嗎?”
徐來說:“我聽說過,好像是你打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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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所耳聞,知道有這麽回事。”付秘書也說,接著有意看向張副局,問,“張副局,你知道這回事嗎?”
張副局訕訕一笑,“知道,知道。”
小毛崽又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為了取勝,我就請冷月幫我調查三個兵王的實力,請她去現場偷拍了兵王的格鬥實況,這樣一來我就心中有數了,結果我打敗了兵王,獲勝了。冷月這個美女嘛,她喜歡健身,熱愛武術,而我也是習武之人,我們經常在南華路人民公園裏練習格鬥,一來二去的我們就成了好朋友。哦還有,燕城主的妹妹燕琴也認識冷月,可以說也是朋友,武術愛好者,同門中人,誌同道合。”
付秘書一驚,“燕城主的妹妹也認識她?”
“是啊!”小毛崽脫口答,又緩緩說,“這不奇怪啊,是我介紹她們認識的,大家都喜歡武術,有共同的愛好嘛!至於冷月幹了什麽盜竊違法之類的事情嘛,我就不知道了,燕琴也一定不知道。人嘛,誰沒有一點自己不可告人的隱私空間呢?”
徐來小心翼翼,“那你今天……”
小毛崽說:“她打電話請我吃飯,正好今天黨校休息,我也沒事就去了,沒想到你們來了。全部的經過就是這樣的,交代完畢。黨紀國法,該受那一條,我受。”
付秘書笑了,“不知者不怪嘛,周總,你可真幽默啊。不過這裏是青山區分局,張副局的地盤,還是得由張副局定奪啊!張副局長,你看……周總違反了哪條黨紀國法呢?交友不慎……算不算違法違規?要不要拘留呢?”
張副局忙說,“誤會,誤會,都是誤會。付秘書、周總,你們請便。”末了,他還強行握住付秘書的手,套近乎,“付秘書,剛才實在是抱歉,有眼不識泰山,不好意思。改日我做東,請你和周總喝酒。”
“張副局長。”小毛崽板著麵孔,臉色嚴峻,冷肅道,“酒嘛就免了,分局的酒不是那麽好喝的。今兒你人也抓了,該怎麽辦,你看著辦。不放過一個壞人,也別冤枉一個好人。至於我嘛,哼哼,你大可放心,好好考慮考慮就行了,想清楚,要我配合什麽,我隨叫隨到。你們分局嘛,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龍潭虎穴,是吧?”說完,頭也沒回大步走了出去。
一出門,他便嘴角一抽,暗暗咕嚕,“哼哼,真塌馬的好笑,老子不發威,還真當老子是病貓了不成。想抓就抓,想放就放。”
辦公室內,付秘書對張副局長扔下一句,“告辭。”也走了出去。
這氣勢,這話語,是提醒呢,還是敲打、威脅呢?
張副局長怔愣住了,看著兩人出門,硬是半天沒回過神來。
出了青山區分局,與付秘書握手分別,小毛崽百感交集,五味雜陳,心裏沉甸甸的。
如果小毛崽所說的內容算是坦白交代,那麽這些交代確實是與冷月所犯的盜竊案聯係不上,定不了啥罪。
然而,這也隻是小毛崽的一麵之詞,被關在審訊室裏的冷月,麵對司察的審訊,她又是如何說明她與小毛崽的關係呢?麵對司察在她住所裏搜出來的贓款、贓物,她該如何坦白、交代呢?
小毛崽很為冷月擔憂,不知她將會麵臨怎樣的法律製裁。
再說付秘書回到南江城委燕城主的辦公室,把小毛崽所講述的內容向燕濤做了匯報,最後說:“周總還說,燕琴和這個冷月也是比較好的朋友。”
“什麽?”燕濤大吃一驚,“我妹妹燕琴也認識這個冷月,是好朋友?”
付秘書肯定地說:“周總是這樣說的。”
“這樣吧小付。”燕濤正色道,“你再去分局,全程跟蹤一下,關注一下案件的審理情況。”
“好的,我這就去。”付秘書應道,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琴琴怎麽會認識這個冷月呢?燕濤心想,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打了燕琴的手機,電話通了,燕濤首先關心地問;
“琴琴,傷勢怎麽樣了?”
“好多了。二哥,你打電話不僅僅是問我的傷吧?有事直說。”
“臭丫頭,就你聰明。有個人我想向你了解一下。冷月,你認識嗎?”
“冷月?認識啊!怎麽啦?”
“你們什麽關係?她和小周總又是什麽關係?”
“瞧你這話問的。關係嘛,可以說是比較投緣,有共同的愛好,誌同道合。我、冷月,還有周總,我們常常在南華路人民公園裏練武,時間不長,但關係挺不錯的。噯二哥,你好好的問她幹嘛?”
“就是在一起練武,沒別的交集了?”
“是啊!沒別的,就是在一起練武,別的我也沒興趣呀!”
“我知道了。就這樣吧,你好好養傷,聽爺爺的話,別任性惹老人家不開心了,知道嗎?掛了,二哥要工作了。”
放下電話,在沙發上坐下,沒一會兒督察辦公室主任蔣子道手裏拿著一個檔案袋敲門進來了。
蔣子道也是神勇軍部隊轉業下來的幹部,今年53歲,中等身材,國字型臉龐,一身黑色西服,留著精幹的小平頭,整個人精神抖擻,神采奕奕,很有督察幹部的威儀,是貪腐官員見了會發抖的那種威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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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子道在燕濤身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正色道:“城主,我來向您匯報一下有關南江城房管局長林意凡貪腐一案的調查結果。”
燕濤點頭,“你說。”
蔣子道認真地說:“林意凡,今年57歲,迄今為止擔任南江城房管局長一職已有8年之久。8年時間,他利用職務之便和手中權力,嚴重違紀違規,貪汙受賄。今天上午我們辦公室人員聯合銀行工作人員去了他窩藏贓款贓物的別墅。查獲、清算現金1點2億元,古玩字畫估算了一下,價值約計8千萬左右。另外,他名下有房產138套,各種豪車78輛,情人13人。”
說到這,蔣子道停了下來,雙手把檔案袋遞給燕濤,“這裏麵是我們督查辦公室8個月以來對林意凡腐敗案件偵查的全部資料。”
燕濤很滿意,接過檔案袋放在一邊,說:“很好啊!蔣主任,8個多月,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林意凡的認罪態度倒是很好的,供出了許多涉事官員,名單都在資料裏有記錄。城主,林意凡的案子,您看……”
燕濤陰沉著臉,氣憤地說:“1點2個億,古玩字畫8千多萬,南江城一個小小的局長,竟敢如此巨額貪腐,膽大妄為,令人發指啊!交給檢查院吧,雙規,起訴,依法懲治,絕不姑息。”
“是!我立刻就辦。”
“哦對了,聽說,你們偵查林意凡案件的同時,還帶出了一樁盜竊案,是嗎?”
“是的。”蔣子道肯定地說,笑了笑,“說起這個入室行竊的盜竊案嘛,也是碰巧了,很偶然。”
“偶然?”燕濤有了興致,笑問,“怎麽回事?”
蔣子道說:“為了防止林意凡轉移贓款贓物,我們辦公室人員一直監視著他的別墅。昨天夜裏8點鍾開始就在別墅周圍蹲守了,11點鍾,發現了一個穿著夜行衣的人進入了別墅,鬼鬼祟祟的行跡十分可疑,覺得很蹊蹺就沒去驚擾她。20分鍾後,也就是11點28分才看見她背著一個鼓鼓的包袱從別墅裏出來。我們立刻就向青山區司察分局報了案。分局司察的工作效益還真是高,據說已經抓到了入室行竊的人,是個年輕女子。”
“蔣主任,你們發現這個女賊的時候,她有同夥嗎?入室行竊,外麵沒有人給她把風嗎?”
“沒有發現有同夥,就她一個人。從林意凡的交代材料來看,這個女賊與林意凡也沒有什麽關係,他們不是一夥的。”
燕濤點點頭,表示明白了,猛然又問:“照你這麽說的話,林意凡與女賊沒有關係,那這明顯的就存在一個問題了。這個女賊的膽子還真是不小啊,她又是怎麽發現林意凡窩藏贓款贓物窩點的呢?這其中有什麽名堂呢?”
蔣子道笑了笑,回答說:“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這個嘛,恐怕就要詢問分局的司察了,我想……隻有審訊完了盜賊,破了案才能查清楚其中的貓膩。”
是啊,隻有審訊完入室行竊的冷月,破了案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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