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魔王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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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總教官那充滿了無盡恐懼與惶恐的咆哮聲,和那近乎於逃命般的狼狽姿態,
如同一記無形的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操場上每一個人的心上。
所有人都懵了。
徹底地懵了。
他們呆呆地看著那名鐵血上校,如同見了鬼一般倉皇逃離的背影,
又看了看那個依舊單手將蕭飛按在泥水裏的淡漠身影。
他們的大腦已經徹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如果說,之前劉校長的自扇耳光,已經讓他們覺得世界觀崩塌。
那麽現在,一位手持槍械、殺氣騰騰的現役上校軍官,
在看了一眼對方隨意晃出的一個證件之後,就嚇得屁滾尿流、倉皇逃竄。
這一幕,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貧瘠的想象力所能理解的範疇。
那……那究竟是個什麽證件?
那個男人,究竟是什麽身份?
竟然能讓一位佩槍的上校軍官,都恐懼到如此地步?
無數的疑問如同瘋狂滋長的藤蔓,死死地纏繞住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髒,
讓他們感覺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而那個剛剛還叫囂著要將秦淵當場擊斃的上校教官,
此刻正躲在百米之外的一棵大樹後麵,身體依舊在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
他身後的幾名士兵同樣,是一臉的驚駭與後怕,
其中一個膽子稍大的,顫抖著聲音問道:
“頭兒……那……那個人,他……他到底是誰啊?那個證件……是什麽?”
上校教官聞言,猛地回過頭,
用一種看死人般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然後壓低了聲音,用一種充滿了無盡後怕與警告的語氣咆哮道:
“閉嘴!”
“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看的不許看!”
“今天在這裏發生的一切,你們全都給我爛在肚子裏!”
“誰要是敢出去泄露半個字,不用等軍事法庭,我親手斃了你們!”
“那位的存在,是我們這些凡人,連議論的資格都沒有的!”
“我們能活著站在這裏,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都給我記住了嗎?!”
幾名士兵被他那充滿了殺意的眼神,嚇得渾身一哆嗦,
連忙小雞啄米般地瘋狂點頭,再也不敢多問一個字。
……
操場中央。
秦淵似乎根本沒有在意那名上校教官的到來與離去。
他的注意力,依舊集中在那個被他按在泥水裏,已經因為缺氧而開始劇烈抽搐的蕭飛身上。
直到,他感覺手中的這個“玩具”快要被自己玩死了。
他才緩緩地,將他的頭,從泥水裏,提了出來。
“咳!咳咳咳!”
重獲空氣的蕭飛,如同一個溺水者,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劇烈咳嗽聲!
他大口大口地吐出混雜著泥沙與草屑的汙水,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此刻的他,狼狽到了極點。
那張原本還算英俊的臉,早已被泥水和淚水糊得一塌糊塗,看不出人形。
那身昂貴的定製迷彩服,也變得肮髒不堪,如同剛從垃圾堆裏撿來的一般。
他那雙邪異的眼睛裏,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半分囂張與傲慢,
隻剩下了,最原始,最純粹的,對死亡的……無盡恐懼!
他看著眼前這個如同魔神般俯視著自己的男人。
他知道。
對方是真的敢殺了他!
而且,殺了他之後,可能不會有任何的後果!
“我……我錯了……”
蕭飛的聲音因為嗆水而變得沙啞無比,充滿了無盡的恐懼與哀求。
“我……我真的……錯了……”
然而,秦淵卻根本懶得聽他的廢話。
他拎著他的衣領,如同拎一條死狗般,將他拖到了自己妹妹秦佳宜的麵前。
然後,一腳,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膝蓋彎處!
“哢嚓!”
又是一聲清脆的骨裂聲!
蕭飛的雙腿膝蓋,被秦淵毫不留情地直接踹碎!
“啊——!!!”
又是一聲不似人聲的淒厲慘叫!
蕭飛,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噗通”一聲,重重地跪倒在了秦佳宜的麵前!
秦淵鬆開了手,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用一種不帶絲毫感情的冰冷聲音,淡淡地說道:
“道歉。”
一個字。
卻如同九幽之下的魔音,讓跪在地上的蕭飛渾身劇烈一顫!
他不敢有絲毫的猶豫!
他強忍著雙腿上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劇痛,對著早已被眼前這一幕,嚇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秦佳宜,瘋狂地磕起了響頭!
每一個響頭,都磕得“砰砰”作響,額頭之上,很快便是一片血肉模糊!
“姑奶奶!對不起!對不起!!”
“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狗膽包天!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我不該騷擾您!不該對您說那些下流的話!”
“求求您!求求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這條狗命吧!”
“我再也不敢了!我發誓!我這輩子都再也不敢了!!”
他一邊磕頭,一邊涕淚橫流地瘋狂求饒。
那副卑微而又淒慘的模樣,與他之前那不可一世的囂張姿態,形成了最諷刺也最鮮明的對比。
周圍那些圍觀的學生們,看著這一幕,心中除了恐懼之外,再也生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緒。
他們知道。
從今天起。
京都大學的天,要變了。
那個傳說中無人敢惹的蕭家三少,今天,算是徹底地栽了。
而且,是栽在了一個他們所有人都看不起的,“鄉巴佬哥哥”的手上。
……
秦淵看著跪在地上如同搗蒜般磕頭求饒的蕭飛,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波瀾。
他並沒有立刻讓他停下。
他就是要用這種最直接、最殘忍的方式,在所有人的心中,烙下一個永不磨滅的印記。
他就是要告訴所有人。
秦佳宜,是他的逆鱗。
觸之者,死!
直到,秦佳宜看著蕭飛那血肉模糊的額頭,心中有些不忍,
輕輕地拉了拉秦淵的衣角,小聲地說道:“哥……算……算了吧……他看起來好慘……”
秦淵這才轉過頭,看著自己那善良得有些過分的妹妹,
眼神中的冰冷瞬間融化,化作了無盡的溫柔。
他點了點頭。
然後,對著那還在不停磕頭的蕭飛,淡淡地吐出了一個字。
“滾。”
那個“滾”字,對於此刻的蕭飛而言,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動聽的天籟之音!
他如蒙大赦!
連滾帶爬地,甚至都顧不上去管地上那些同樣斷手斷腳、正在痛苦哀嚎的跟班們。
拖著兩條被廢掉的腿,用一種極其狼狽而又屈辱的姿勢,拚了命地向著操場外爬去!
那副模樣,像極了一條被打斷了脊梁的喪家之犬!
秦淵看著他那倉皇逃離的背影,眼神之中,閃過一絲,隻有他自己才懂的,冰冷的殺意。
今天,他可以看在妹妹的麵子上,暫時饒他一條狗命。
但,這並不代表,事情,就這麽結束了。
他,與蕭家之間的梁子,算是,徹底地,結下了。
……
解決了蕭飛這個麻煩之後。
秦淵沒有再在操場上多做停留。
他轉過身,揉了揉自己妹妹的腦袋,溫和地說道:
“嚇到了吧?走,哥帶你去吃好吃的,壓壓驚。”
“嗯……”秦佳宜乖巧地點了點頭,緊緊地跟在哥哥的身後。
兄妹二人,就那麽,在所有人那充滿了敬畏、恐懼與無盡好奇的目光注視下。
穿過了那躺了一地的哀嚎的人群。
穿過了那堆積如山的昂貴鮮花與奢侈品。
瀟灑地,離去了。
仿佛,剛剛,隻是,隨手,清理掉了一堆,礙眼的垃圾。
而他們離去之後。
整個操場,才如同解凍了一般,瞬間,爆發出了一陣,前所未有的,山呼海嘯般的議論聲!
“天啊!我……我今天究竟是看到了什麽?!”
“太……太猛了!那個哥哥,他……他簡直就不是人!是魔鬼!是魔王啊!”
“十幾個人啊!全都是體育生!在他手上,竟然連三秒鍾都沒撐過去!全被廢了!”
“還有那個蕭飛!蕭家的三少爺啊!竟然被他像拎小雞一樣按在泥水裏!
還被逼著下跪磕頭!這……這簡直是把蕭家的臉都按在地上反複摩擦啊!”
“他……他到底是什麽人啊?!”
無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但,從今天起。
秦淵在整個京都大學,有了一個,全新的,也是唯一的一個,稱號——
“魔王兄長”!
這個稱號,不脛而走。
伴隨著他那血腥殘忍的手段,和那連上校教官都要為之驚懼的神秘背景。
成為了一個,在所有京大學子心中,
都不可提及,不可招惹,甚至連想象一下都會感到靈魂戰栗的……
禁忌傳說。
……
開學日的風波,暫時嚇退了所有心懷不軌的宵小。
讓秦佳宜得以在一種,無人敢惹的“絕對安全”的環境下,繼續著她的大學生活。
但是,秦淵也知道。
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他在操場之上,那近乎於公開處刑般的強勢立威。
雖然,震懾住了絕大多數人。
但也同樣,讓他這種“暴力”解決問題的方式,引起了,某些站在更高層麵的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