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秘書？還有事？”
    蘇曉曉疑惑地開口，這人不走，她也不好進房間。
    趙為民回過神來，半晌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她：“那個……蘇同誌，你有對象不？”
    問這幹啥？
    蘇曉曉納悶地對上他的視線，見這人臉頰緋紅，一臉的不自在，立馬反應過來。
    不是吧，難道趙秘書也想給她介紹對象？
    談戀愛隻會影響她賺錢的速度，她現在可沒那個想法。
    想到這裏，她含糊道：“嗯。”
    趙為民剛剛激動得怦怦亂跳的一顆心，瞬間像是被澆上一桶冰水，心口拔涼拔涼的。
    他艱難道：“蘇同誌，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說話間，衝她勉強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轉身離開。
    蘇曉曉見人走了，轉頭進了招待所房間。
    房間不大，但算得上是是幹淨整潔。
    她坐了大半天車，渾身又酸又疼，不禁有點懷念現在的高鐵。
    不像是這會的老式火車，坐在上麵就隻能保持著脊背挺直的坐著，座椅還硬邦邦的，一路下來渾身僵硬酸痛。
    招待所房間裏沒有單獨的洗手間，上廁所洗漱都要出去，十分不方便。
    蘇曉曉任命地從空間裏掏出搪瓷洗臉盆，雖說這房間裏也配備有，但她不想用。
    就現在這種人們用同一隻盆子洗臉洗腳甚至洗屁股的節省程度，她實在有點接受不了。
    拿上毛巾臉盆等等洗刷用品，她快速去公共洗手間洗刷上廁所。
    收拾利索這才換上睡衣躺在床上。
    累了一天，她基本是一覺睡到天亮。
    早上，趙為民照例被派來接她，隻是這態度明顯不如昨天熱絡，就連跟她說話都始終保持著一米以上的距離。
    蘇曉曉有點想笑，沒想到這趙秘書看著年紀不大，還挺傳統。
    知道她有對象之後，一直都在刻意跟她保持距離感。
    今天要跟著劉主任去下麵的一個個百貨商店視察指導，時間比較緊張，不到七點她就被送到了市總供。
    熟門熟路地敲門進去，就發現劉主任辦公室裏正背對她站著個中年男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有過一麵之緣的王愛民。
    蘇曉曉對這人沒什麽好影響，象征性打了聲招呼：“王副主任。”
    隨即，她扭頭看向劉主任，態度立馬熱情不少：“劉主任，早上好。”
    王愛民：“……”
    這區別待遇不要太明顯。
    劉主任見到蘇曉曉過來，臉上完全沒有麵對王愛民時候的冷淡疏離，笑嗬嗬的樣子像是個慈祥的長輩。
    嘖，感情區別待遇還傳染。
    王愛民是敢怒不敢言，一個是頂頭上司，一個是他現在的債主，都得罪不起。
    “行了，王副主任，這裏沒你的事，你先出去吧。”
    劉主任看他還杵在一邊，冷淡道。
    等到人出去，劉主任將一張表格遞給蘇曉曉，介紹道：“小蘇，這是咱們這兩天要走訪的百貨商店順序，你先看看，有個大概的了解。”
    蘇曉曉接過表格看了一眼，紙上的字體筆鋒酋勁有力，看上去十分賞心悅目。
    這會打印機還十分少見，基本日常的文件大家都靠手寫。
    她將表格仔細收好，詢問劉主任：“主任，咱們什麽時候出發？”
    蘇曉曉來的主要任務就是給下麵的百貨商店做培訓指導，早點完事她才能早回家。
    “你要是準備好了，咱們現在就能出發。”
    劉主任撥通內線電話，跟那邊說了一下準備好車，倆人便一起出門了。
    剛到門口就看到一輛軍綠色吉普車已經停在那裏。
    趙為民早就已經等在車邊，看到兩人出來，急忙幫劉主任打開車門。
    等到他關上門，蘇曉曉已經熟門熟路爬上後座。
    趙為民透過後視鏡看她一眼，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發動車子。
    他現在一看到蘇同誌就想起來昨天的事情，咋就那麽沉不住氣，問人蘇同誌有沒有對象。
    讓蘇同誌知道了他的心思，這會弄得多尷尬。
    這幾天劉主任帶蘇曉曉去各個百貨商店指導視察，他都要充當司機。
    他哪裏知道，蘇曉曉對於他昨天的問題壓根沒多想。
    原來在百貨商店也總有顧客喜歡跟她打聽有沒有對象的事情，十分熱情地要給她保媒拉纖。
    昨天她潛意識就以為趙為民是要給她介紹對象。
    壓根沒往趙為民對她有意思這上麵想。
    她坐下的位置正好在駕駛座的後麵，以至於趙為民全程都緊張地挺直脊背，僵著身子開車。
    等到下車的時候，他目不斜視就準備打開車門，結果視線不經意掃過後座，好家夥他這一路白緊張了。
    蘇曉曉不知道什麽時候早睡著了，睡得哈喇子都快流下來。
    感覺到車子好像停了，蘇曉曉揉了揉眼睛，對上趙為民的視線，下意識擦了一把嘴角。
    這也沒口水啊？趙秘書幹啥用那麽複雜的眼神瞧著她？
    培訓第一站是海寧市第一百貨。
    還沒等到門口，蘇曉曉遠遠就看到總經理趙富民正帶著一群人等在門口，一臉殷切。
    車子停下，一群人滿臉熱情迎上來。
    劉主任和趙為民先下了車，蘇曉曉下來的時候兩人已經被一群人團團圍住。
    “這位就是咱們這次的指導員吧？真是年輕有為啊！”
    不等趙富民介紹，已經有人開始對著趙為民拍馬屁。
    趙為民剛當上劉主任秘書不久，還是第一次跟著劉主任出席這種場合。
    現場除了趙富民就沒有人認識他。
    見是個臉生的，又跟在劉主任身邊，大家自發地就帶入了指導員的角色。
    “對啊，對啊，指導員真是一表人才，不但長得好還能力出眾。”
    ……
    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對著趙為民那叫一個殷勤。
    反應過來眾人把他錯認成指導員，趙為民神色有些複雜地正要開口，身後就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像是有人從車上跳下來。
    眾人聽到聲音齊刷刷回頭，就看到個年輕小姑娘正一臉懵逼地對上他們的視線。
    蘇曉曉：“……”
    這是個什麽情況？為什麽這些人都看著她？
    正糾結要不要先來個自我介紹之類，站得離她最近的一個年輕幹部對上她的視線，已經不悅地蹙起眉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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