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感到很驚喜，她突然有了一種在異國他鄉遇到同鄉的驚喜感。
    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樣，那可真的是太好了。
    在手機版本裏的時候，她和他最後崩潰的時候，她都沒有好好和他道別呢。
    怪不得呢，零零突然腦洞大開，怪不得她之前就覺得首領很人機，一點都不夠智能。
    原來，他真的是從手機版本裏被搬過來的。
    版本不兼容，那他剛開始的時候呆一點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係統果然沒騙她，這次支線1果然是專門為她而打造的，是給她的獎勵。
    她把蓋子蓋上，什麽也沒說，開開心心的就撲到了首領的懷裏，“海淵，我好想你哦。”
    聽到海淵這個名字，首領……不，現在應該是海淵了，他感覺血液裏熱騰的血液重新冷去。
    “你知道，我的名字。”海淵沒有推開她，隻是捏著她的下巴，低頭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
    “我知道呀，”零零現在是太開心了，開心到她注意不到一些細節，“海淵，你為什麽戴麵具呀？”
    海淵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能有人記得他的名字，但是很顯然，他翻遍了過去所有的記憶，也不能在記憶裏找到關於零零的回憶。
    他對於她的問題避而不談，反而繼續問著，“你認識，我。”
    “認識認識，”結合係統所說的那一番話，現在在零零心裏，海淵已經變成了她的‘獎勵’。
    這是她的獎勵，獨屬於她的獎勵。
    “你還沒告訴我，”她繼續問，“你為什麽戴麵具呢？”
    海淵不知道為什麽零零會知道他的名字，但她認識他，這一認知好像是給了他什麽自信一樣。
    他的情感得以宣泄，“毀容了。”
    他說的輕描淡寫，仿佛毀容的不是他一樣。
    聞言，零零緊緊的皺起了眉，什麽？毀容？他怎麽能毀容呢！
    手遊版本裏，海淵可是被稱之為第一美男的存在。
    因為他的精神體是人魚，所以他多少也沾了一些人魚的特性，聲音魅惑至極，顏值讓人感覺貴不可攀。
    他不論是哭著、笑著還是做鬼臉，都漂亮的不像話。
    手遊也有他的語音包，聲音清清泠泠的，簡直是耳機黨福利。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樂觀開朗、活潑有趣。
    係統啊係統，你罪該萬死啊，零零在心裏大罵。
    她的海淵，那麽好的一個建模和設定，你們抄都不會抄嗎！
    看看、看看，在這個全息版本裏，她的海淵多可憐啊！
    臉毀容了，聲音聽起來也是完全毀了。
    嗚嗚嗚，係統你該死啊，她的海淵小太陽啊，怎麽變成了現在這副沉默寡言的樣子！！！
    她要忍不住了，她要大罵係統！！！！
    的係統，你們怎麽能這樣對待我的海淵。你們連抄都不會抄嗎，你們把我的海淵改成了什麽樣子？）
    這是她進入遊戲以來第一次罵的那麽凶那麽狠。
    她自認為自己是個有涵養講禮貌的人，可不論是誰，遇到這種事情都會破防的。
    就像你的家養可愛小狗一樣，你對它好，親他抱他。
    可是有一天，它去了一趟鄰居家，回來之後毛被人剃光了，嗓子被人弄啞了，連看見人都害怕。
    這換誰會不破防啊！
    係統麵對零零的罵聲仍然是保持了很好的心態，玩家您好，針對你提出的這個疑惑，我們這裏有一些解釋。）
    首先，海淵的人物設定的確是如您手遊版本的一樣。）
    但是，您要知道，我們重新設定了他這個世界的背景。而且，我們遊戲的自由度一直是很高的……也就是說，這是海淵自己的選擇。）
    不聽還好，一聽了係統的解釋，零零心裏的火氣就冒了出來。
    她生氣的質疑，什麽叫做他的選擇！是他選擇要毀容的嗎？是他選擇要嗓子毀了的嗎？是他選擇要性格古怪沉默寡言的嗎？）
    她真真的哭了出來，抱著海淵就哭了出來，你們這是推卸責任，我的海淵，你們怎麽能這樣對他……）
    係統被零零哭得不知所措，被她抱著哭的海淵也變得不知所措。
    他伸出冰冷的手指去抹她臉上的眼淚，看了一會兒，他嚐了一口沾著她淚水的手指。
    ——是鹹的，也是為他而流的淚水。
    他開始緊緊的抱住零零，一點都不願意鬆手。
    玩家，您……）
    別說話，我不想聽到你的聲音，破遊戲公司，太討厭你們了。）
    係統沒了反應，零零也沒管它，她抬起淚眼朦朧的眼睛去看海淵的麵具，“我要看看你的臉。”
    這下海淵很抗拒，他低頭，把麵具貼到了她的臉上。
    金屬麵具很冰冷，但隔著這層冰冷，她仿佛看到了海淵不願意被人知道和了解的傷口。
    “別看，”他抬起頭看著她，聲音沙啞幹澀，難聽死了。
    可是即使是這樣，他還是不忘一邊給她抹眼淚，一邊輕拍著她的後背。
    嗚嗚嗚……
    零零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是站著睡著的還是躺著的……
    海淵應該是把她帶到了他的房間裏，還是和那晚一樣，她睡床，他去沙發上閉目養神。
    零零輕手輕腳的爬下床，穿好了鞋子，走到了海淵麵前。
    看著海淵臉上的麵具，她有一瞬間的猶豫，手都伸出一半了，可是她又把手收了回來。
    之前就說了，海淵半個月不睡都沒問題，他根本沒有睡著。
    他就是故意裝睡的，想看看零零的反應。
    很顯然，零零的反應讓他很滿意。
    他睜開了眼睛，看著零零，站起來，伸手，摸了一下她的眼皮。
    她昨晚哭得太凶了，止都止不住，眼皮都哭得有些腫了。
    看見海淵醒了，零零自然又開心的窩到了他的懷裏，“早上好，海淵。”
    昨晚的事情就像是一個開口，讓他流浪的靈魂得以安穩下來，他抱住了她，低低的回了一聲，“早上好。”
    人被刀，就會傻。
    昨晚是她被刀傻了，居然忘記了一件事情，所幸現在想起來也不算太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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