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掐了一把海淵的腰，他低頭看向她，好像在問你要幹什麽一樣。
    零零好心的幫他揉揉，“你的精神體呢？放出來我看看。”
    調皮，她太調皮了。海淵伸手扣住她的手，沒回答她。
    但是下一秒零零就感覺到了異樣，有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已知，一個人有兩隻手。海淵的一隻手放在了她的腰間，一隻手扣著她的手。
    問，她肩上的是誰的手？
    答案是海淵的。
    人魚突兀的出現在了她的身後，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彎腰，冰冷的麵具抵在了她的肩上。
    明明她還窩在海淵的懷裏，可是他卻這樣惡趣味的用精神體嚇唬她。
    她還被他們前後包圍住了。
    零零難得的迷糊了起來，香，他們兩個人都好香。
    不過人魚精神體更香。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零零記得在手遊裏，海淵的精神體就是一條黑色的人魚。
    當時她隔著屏幕看到它的建模都覺得完美極了——這就是海淵的翻版人魚建模。
    她想推開了她身前的海淵，很可惜，她沒推動。
    她又伸出手掐了一把海淵的腰，瞪了他一眼，“鬆開鬆開，我不要你抱了。”
    海淵好脾氣的鬆開了她，後退了一步，但是下一秒，她身後的人魚就接過了海淵的動作，從後麵擁住了她。
    她是什麽免費的抱枕嗎？怎麽一個兩個的都喜歡抱著她！
    她拍了拍人魚攬住她腰的手，“我也不要你抱，你也鬆開。”
    人魚麵具下的眼睛眨了眨，它隻是條人魚而已，它聽不懂人話哦！
    才怪，看著人魚裝傻不鬆手，零零重重的拍著他的手臂，“別裝傻，你聽不聽得懂人話我還不知道嗎，快點，鬆開手。”
    哇哦，人魚眼看裝傻不行，就順從的鬆開了手。
    ——她這麽了解它，她肯定喜歡它。
    得到了自由，零零稍稍離他們遠了一點點。
    看著人魚飄在空中，她還覺得很驚奇，空氣對它來說原來像是水一樣。
    兩個版本的海淵，一個人類型的，一個人魚型的，此刻兩人都站在一起看向她。
    零零有種古怪的感覺，總覺得這兩個要把她吃了。
    她皺眉，可是她是貓啊，她的精神體吃了他們才對。
    搖了搖頭，零零把這些奇怪的想法甩掉。
    一般來說，主人肉體上的傷害無法投射到精神體身上——所以說，人魚一定還是海淵沒毀容之前的那張臉。
    她昨晚傷心透了，所以她現在要好好看看那張帥臉，讓自己開心開心。
    看著零零盯著自己，人魚歪了一下腦袋，一頭柔順的黑色長發飄飄，它朝她張開了手臂，這是一個求抱抱的姿勢。
    天殺的，怎麽可愛帥氣的人魚在求抱抱，她可不是僵屍——於是她衝到了它的懷裏。
    它可比海淵活潑多了，零零衝到它懷裏的那一刻，它一手托住她的臀部，一手攬過她的肩，讓她和它緊緊的貼在了一起。
    ——這樣它就可以帶著她一起飛了。
    零零激動的攬緊它的脖子，被它帶著在房間的空氣裏慢慢的遊動。
    她也是出息了，居然搭上了人魚牌小過山車。
    遊動過程中，零零時不時的來一句，“遊高一點，再高一點！”
    她和它實在是過於歡快了，兩人黑色的頭發時不時互相接觸到，有糾纏的趨勢，但是下一秒就又分開了。
    海淵站在原地看著，突然在心裏湧起了古怪的念頭：這是，替身？
    替不替身的零零不知道，等玩夠了之後，她才想起了正事。
    她靠在人魚懷裏，伸手，扣起手指，敲了敲人魚臉上的麵具，“摘掉，讓我看看你的臉。”
    聞言，人魚遠遠的抬頭看了一眼海淵，。
    但就是這一眼讓零零感到很不滿意，她用力的敲了敲它臉上的麵具，“你看他幹什麽？我知道你們長什麽樣子，還不能看看嗎！”
    她這話的確讓海淵震驚了一下，他的臉是在十幾歲的時候毀了的，現在他已經三十幾歲了。
    前麵說過了，布維爾和威格勒都是在與異獸鬥爭中建立起來的。
    布維爾是在與異獸鬥爭的早期建立起來的，可是威格勒卻遲很多。
    威格勒是他二十幾歲的時候建立起來的，那時候已經是鬥爭的後期了。
    可是不管怎麽說，與異獸的鬥爭是很殘酷的。
    十幾年裏死了很多他的同伴，記得他臉的人，都死完了。
    他還以為，不會有人記得他的樣子了呢。
    “你知道，”他盯著她開口，“我的，樣子。”
    他提到這個零零就莫名的有些自豪感，之前貝克和她說過，沒人知道首領長什麽樣子。
    但是現在，她知道！
    她是這個世界上最靠近、最了解他的人！
    零零簡直要驕傲死了，“我當然知道，我永遠不會忘記你。”
    畢竟他是玩家在手遊裏第一個羈絆值滿分的人，是會和玩家一起並肩戰鬥，把自己最喜歡口味的營養液送很多給玩家，和玩家聊天調笑，關心玩家逗笑玩家，自稱為是玩家第一好朋友的npc啊！
    他是和玩家隔著屏幕、不能相見的、永遠的朋友。
    ——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麵容，我親愛的朋友。
    海淵感覺自己的心頭被什麽東西哽住，他感覺心裏酸酸的，眼睛裏湧上潮濕。
    “拿開吧。”海淵不在乎了，不管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在人魚拿開麵具之後，一切都會成真。
    她會記得他長什麽樣子，即使那張臉現在不在他的臉上。
    得到了海淵的指令，人魚緩慢的拿來了麵具。
    果然，麵具下那張臉和她記憶裏的臉一樣，一樣的帥氣和迷人。
    “說話說話，”零零雙手捧著他的臉，“說那句‘我可永遠是你的第一好朋友啊’。”
    人魚抿嘴笑著，讓零零感覺這個房間都明媚了起來，“我可永遠是你的第一好朋友啊，零零。”
    啊啊啊啊啊，它也太會了，它居然還會喊她的名字。
    紅暈瞬間湧上了零零的臉，但是同時她的心頭也酸酸的：天殺的，哪個不要命的把她的海淵弄成了現在的樣子，她要幹掉那些不要命的人。
    悲從中來，她又有點想哭了。人魚注意到了，但是它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海淵。
    海淵接收到了它求助的目光，快步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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