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振華擺擺手，臉上帶著幾分無奈。
    “剛離婚就結婚，這不是讓人說閑話嗎？再說我現在哪有心思管你們的婚事。”
    婁母端著茶走過來。
    婁振華從公文包裏掏出一遝厚厚的資料，直接甩到茶幾上。
    “你自己看看，這是我港島兒子昨天傳真過來的，跟徐建國前幾天說的話，簡直一模一樣！”
    婁母拿起資料翻了幾頁，越看越驚訝。
    “這…這小夥子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我也奇怪啊！”
    婁振華站起來在客廳裏踱步，
    “中午我專門給港島幾個老客戶打了長途，問了一圈，結果每個人說的都印證了徐建國的預測。這小子到底什麽來頭？”
    徐建國正好從外麵回來，一進門就聽到這話。
    “伯父，您這是在調查我？”
    婁振華毫不掩飾，轉身看著他。
    “那當然，把女兒交給誰我都得摸清底細。不過你放心，查了個遍，沒毛病。”
    “爸！”
    婁曉娥臉一紅，小聲抗議。
    “查就查唄。”
    徐建國聳聳肩，反倒覺得有趣，
    “伯父查出什麽了？”
    “就是這個問題！”
    婁振華指著他，
    “查來查去，你就是個普通工人，可怎麽對港島的情況這麽了解？連我那些做了十幾年生意的朋友都沒你看得準。”
    徐建國心裏暗笑，嘴上卻說。
    “可能是運氣好，瞎猜猜的。”
    “瞎猜？”
    婁振華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天空，
    “我想了一整夜，決定親自去港島看看。機票已經托人訂好了。”
    “什麽？”
    婁母手裏的茶杯差點掉地上，
    “你要去多久？”
    “說不準，短則幾個月，長則…看情況吧。”
    婁振華的聲音有些沉重。
    婁母眼圈瞬間紅了。
    “你這一走，我們娘倆怎麽辦？”
    “媽，沒事的。”
    婁曉娥趕緊過去抱住母親，
    “爸爸這是為了咱們家的將來。”
    徐建國看著這一家人的不舍，心裏也不是滋味。
    婁振華雖然有些古板，但對家人的用心是真的。
    “建國，能借一步說話嗎？”
    婁振華突然開口。
    兩人走進書房，婁振華關上門，神情變得嚴肅。
    徐建國以為他要囑咐照顧婁曉娥的事，沒想到婁振華直接走到書架後麵，從一個隱蔽的暗格裏拖出幾個沉甸甸的小箱子。
    “這些東西，我想請你幫我藏起來。”
    婁振華輕描淡寫地說。
    徐建國看著那幾個箱子，心裏一驚。
    “這是…？”
    “一些值錢的小玩意兒。”
    婁振華拍拍手上的灰塵，
    “如果我在港島能站穩腳跟，這些就無所謂了。但萬一不順利…”
    他頓了頓，
    “你就把這些換成錢，給曉娥養老用。”
    晚上，婁曉娥偷偷溜進徐建國的房間，看到地上擺著的幾個箱子。
    “你爸真的讓我藏這些？”
    徐建國指著箱子問。
    “嗯。”
    婁曉娥點點頭，走過來在徐建國脖子上輕輕撓癢癢，
    “怎麽，你害怕了？”
    徐建國躲開她的手，有些無奈。
    “我是不明白，你爸為什麽不直接把這些換成錢再走？這樣不是更方便？”
    “動靜太大啊，笨蛋。”
    婁曉娥白了他一眼，
    “你以為這麽多東西一下子出手，不會引起注意？”
    “可是…”
    徐建國看著滿地的箱子，
    “這麽貴重的東西，你爸就這麽放心交給我？我們才認識多久啊。”
    婁曉娥忍不住笑出聲。
    “我爸連女兒都交給你了，還有什麽比這更貴重的？”
    徐建國蹲下打開其中一個箱子，裏麵金銀珠寶在燈光下閃閃發光，忍不住咋舌。
    “你爸真有錢，這比他之前說的還多啊。”
    “以前家裏條件好嘛。”
    婁曉娥在他身邊坐下，語氣平淡，
    “不過現在都成了紙上富貴。”
    “怎麽說？”
    “爸爸的工廠被收歸國有了，就剩這些壓箱底的老物件。”
    婁曉娥靠在他肩膀上，聲音裏帶著不舍，
    “他想去港島重新開始，畢竟那邊有他以前的人脈關係。”
    “那我們呢？”
    徐建國問。
    “先留在這裏，等他站穩腳跟再說。”
    婁曉娥突然抬起頭看著他，
    “你該不會想反悔吧？”
    徐建國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想什麽呢，我恨不得把你們全家都拐走。”
    “討厭！”
    婁曉娥輕捶了他一下，卻又忍不住往他懷裏鑽，
    .....
    婁曉娥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漫不經心地說。
    “這些東西我也不知道我爸從哪兒弄來的，反正家裏老房子裏什麽都有。”
    “你爸讓我盡快藏起來？”
    “對啊，他說越快越好。”
    婁曉娥回過頭看了看那些箱子，
    “你能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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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建國點點頭。
    “沒問題。對了，你今晚回不回家？”
    “要回的，今晚得去三姨家吃飯。”
    婁曉娥穿好鞋子，
    “我爸說月底就去港島，這幾天要到處走走，見見老朋友。”
    “月底？”
    徐建國皺起眉頭。
    “怎麽了？”
    徐建國摸出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
    那股不安的感覺又來了，就像胸口壓著什麽東西。
    “我覺得你爸應該早點走。”
    婁曉娥停下手裏的動作。
    “為什麽？”
    “說不上來，就是覺得…留下來可能會出事。”
    徐建國彈了彈煙灰，
    “你爸這種身份，現在這個時候…”
    婁曉娥沉默了一會兒。
    “那你總得給我個能讓我爸相信的理由吧？你這樣說，他會覺得你胡說八道。”
    徐建國撓撓頭，這確實是個問題。
    總不能說自己是重生的，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麽吧？
    “要不這樣，我跟你一起去找你爸。”
    “你想說什麽？”
    “到時候再想。”
    徐建國站起身，
    “反正得讓他早點走。”
    婁曉娥看著他那副認真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什麽。
    “行吧，那我先回去了。”
    她走到門口又回頭，
    “你小心點，別讓人看見這些東西。”
    徐建國擺擺手。
    “放心。”
    等婁曉娥走遠了，徐建國關上門，走到牆角解決生理問題。
    剛才那股緊迫感越來越強烈，像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撒完尿回到屋裏，看著滿地的箱子。
    既然要藏，為什麽不藏得徹底一點？
    他心念一動，那些沉甸甸的箱子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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