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幕後主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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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之上】盧玉翟問道:"二皇子那邊最近有什麽動靜? ”
無雙撓了撓頭道:“忘了。”
盧玉翟有些無語:"你說啥?這麽要緊的事兒,是說忘就能忘的嗎?"
無雙頷首應和,"沒錯,隻有趙玉真隕落、李寒衣入魔,這般驚世變故才值得我放在心上。"他忽而展眉輕笑,眼波流轉間透著灑脫:"至於其他,幹嘛要記。"話音未落,已從袖中取出一封素箋,指尖輕撚遞向盧玉翟,"師兄不妨自己過目一觀?"
盧玉翟指尖輕捏信箋,墨痕逐字映入眼底,麵色愈發凝重。待通篇閱罷,喉頭微動,嗓音裏裹著驚惶:“道劍仙命喪黃泉,雪月劍仙入魔墮淵,此際雷家堡腥風驟起。雷門門主雷千虎、唐門泰鬥唐老太爺,連同殺神謝七刀,俱是折戟沉沙。如此看來,白王圖謀傾覆雷家堡的盤算,終究是功虧一簣。"
暮春的天啟城,白王府院落裏槐影婆娑。蕭崇斜倚在檀木搖椅上,素絹嚴嚴實實地蒙著雙眼,清臒麵容籠在斑駁日光裏。他修長指尖輕叩扶手,聲線低沉如古寺晨鍾:"景瑕,以你之見,此番布局可算功敗垂成?"
蕭景瑕抬手揉了揉眉心,神色間盡是懊惱:"本是勝券在握,誰承想功虧一簣。雷門覆滅近在咫尺,卻折損了唐老太爺與謝七刀。此番折戟沉沙,實在得不償失。這般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局麵,著實棘手。"
蕭崇指尖輕叩藤椅扶手,嘴角揚起一抹莫測笑意:"景瑕,你終究看淺了。"蒙眼的素絹在微風中輕顫,他周身散發著運籌帷幄的氣場,"唐門向來狼子野心,本就不足為盟。此番唐門與雷門之間仇隙已深,兩虎相爭必有死傷,雪月城苦心維係的江湖平衡也會隨之瓦解。"話音頓住,他抬手撥開垂落額前的碎發,語氣陡然銳利,"待這場紛爭落幕,正是無雙城趁勢而起,重塑江湖格局的絕佳時機。"
蕭景瑕喉結滾動,小心翼翼探問:“若唐門不足為盟,那暗河又當如何?”
蕭崇聞聲,覆著白絹的麵龐泛起陰翳,指節重重叩在檀木扶手上,發出悶響:“暗河?”他冷笑出聲,聲線裹著刺骨寒意,“當初與虎謀皮,終究是引火燒身。這群蟄伏於幽冥深處的惡鬼,唯利是圖、詭譎難測,哪是能以契約鉗製的傀儡?不過是養在身側的毒蛇,稍有不慎便會露出獠牙,將我們拖入萬劫不複之地。”
蕭景瑕脊背微彎,垂眸斂去眼底慌亂:"兄長睿見如炬,此般失策確是弟思慮短淺。當初貿然與暗河締約,未料這群陰詭之徒暗藏反骨,實乃鑄下大錯。"
蕭崇:"暗河之事暫且按下,容後再議。"話音一轉,語氣陡然冷峻,"倒是赤王府那邊,最近可有異動?"
蕭景瑕微微俯身,眉梢挑起一抹譏誚:"回稟兄長,赤王府如今奢靡更勝往昔。蕭羽竟命人拆牆填池,將整座府邸改建成圍獵場,每日醉生夢死,縱鷹走狗。堂堂皇子做出這等荒誕之舉,實在有失體統。"
蕭崇冷聲道:"蕭羽此人,就怕他是個扮豬吃虎的人的主。此番江湖風波詭譎,各方勢力攪弄風雲,他卻偏安王府,作壁上觀。這般反常的蟄伏,反倒令人脊背生寒。"
赤王府,獸紋銅爐騰起嫋嫋龍涎香。蕭羽半倚著嵌金螭紋榻,玄狐裘隨意披在肩頭,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夜光玉盞。琥珀色酒液映著他眼底流轉的寒芒,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表麵上折了唐老太爺這員悍將,實則雷門與唐門結下血海深仇,雪月城元氣大傷。如此局麵,正遂了蕭崇扶持無雙城的心意——看似有失,實則大賺。"
龍邪負手肅立在鎏金榻畔,他微微頷首:"自古雙雄難並立。白王力挺無雙城崛起,本就觸動唐門根基,此番唐老太爺命喪江湖,看似折損一強援,實則斬斷了蕭崇日後的掣肘。這變數於白王府而言,倒成了轉危為機的妙棋。"
蕭羽猛地將夜光玉盞摜在青磚地上,碎玉迸濺間,他仰頭發出一陣張狂大笑:"就讓那群鼠輩爭個你死我活!待到兩敗俱傷之際,這萬裏山河還不是盡入我手?"猩紅的酒漬順著下頜滴落,浸透狐裘領口,他眼底翻湧著陰鷙的殺意,"原以為蕭崇敢與我分庭抗禮,必有幾分膽識,卻不想他竟如此怯懦!搬來蕭楚河這尊煞神,非但沒能壓製敵手,反倒引火燒身,當真是蠢笨至極!當初把葉安世從天外天召來,如今看來,實在不是好選擇。"
龍邪垂眸斂去眼底寒芒,沉聲道:“拒探子傳來的密報所言,蕭楚河此番死裏逃生,全仗儒劍仙妙手回春,輔以無心以劍道護脈。這一文一醫雙強聯手,硬生生將他從鬼門關拽了回來。".
蕭羽捏著鎏金酒壺的指節驟然發白,燭火在他眼底映出森冷幽光,"我原算準蕭崇會借蕭楚河造勢,才遣人阻攔,萬沒想到他竟存了斬草除根的心思。那蕭楚河雖已失勢,昔日威望卻如虎威猶存,一旦重返天啟,必成心腹大患。"話音戛然而止,他猛然抬眼,寒聲質問:"如今那逆鱗究竟去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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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邪單膝觸地,玄鐵麵具映著冷光:"啟稟殿下,尚未探得蕭楚河行蹤。"
蕭羽有些不耐煩:"岩森呢?那個百曉堂的密信到底說了什麽,竟讓我赤王府最得力的暗樁就此失蹤?"
龍邪玄鐵麵具下的目光微沉,抱拳躬身:"殿下明鑒,岩森本是百曉堂翹楚,精通隱匿追蹤之術,王府暗衛皆承其衣缽。如今他刻意藏匿行跡,以王府現有力量,短時間內實難覓其蹤跡。"
蕭羽悵然撫過榻邊鎏金螭紋,燭火將他的影子拉得歪斜如蛇:"罷了,岩森之事暫且押後。蕭楚河那家夥想必正快馬加鞭趕回天啟,在與他狹路相逢前,須得布下天羅地網。"
龍邪抱拳道:"王爺放心,屬下定當竭盡所能,調集精銳,布下銅牆鐵壁。縱他蕭楚河有通天本領,此番也絕無生還之機!"
【天幕之下】,尹落霞看著天幕,不禁露出溫婉一笑:“這小無雙還真是性情中人呐!”
微風拂動百裏東君衣袂,他目光深邃,凝視著天幕中映出的各方勢力糾葛,緩緩開口:也就是說,這次慘案的最終主使人是白王,而這蕭景瑕就是背後推動的那隻手。”
司空長風雙手抱臂,接口道:“不,我倒覺得是赤王,平日裏他扮豬吃虎,以流連花叢、詩酒王爺的形象示人,騙過了太多人。實則暗中布局,將各方勢力玩弄於股掌之間。雷門與唐門之戰,看似是蕭崇與暗河聯手,蕭羽置身事外,可這亂局背後,誰又能說不是他在牽線?”
百裏東君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抹了然:“蕭羽心機深沉,他知曉雷門與雪月城關聯緊密,若能借暗河、唐門之手滅掉雷門,既能削弱蕭瑟一派的江湖根基,又能引發江湖動蕩,好從中漁利。蕭崇扶持無雙城,本就觸動唐門利益,此番唐門折損唐老太爺,與雷門結仇,定會遷怒於蕭崇,他卻在赤王府逍遙飲酒,坐收漁翁之利。”
南宮春水聽著兩個徒兒的話,認可的點了點頭,“不錯啊!東八,長風,你們看事愈發通透了。這雷門血案看似是白王與暗河結盟生事,實則是赤王在暗處推波助瀾。”
他忽地抬手指向天幕中醉臥狐裘的蕭羽,袖口玉墜叮當作響:"蕭羽這般荒唐作態,日日將王府變作獵場縱酒,實則是障眼法。他深諳鷸蚌相爭之道——借蕭崇的布局挑起江湖內亂,既能折損雪月城羽翼,又能讓白王與唐門反目,自己卻穩坐釣魚台。"說罷低笑出聲,聲線裏帶著曆經滄桑的銳利,"這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倒是學得幾分當年我在江湖攪弄風雲的手段。"
話音未落,周遭眾人紛紛露出無奈神色,有人抿唇憋笑,有人搖頭輕歎,皆是一副"果然又開始了"的模樣。司空長風抱臂而立,唇角不自覺地抽了抽,顯然對這熟悉的場景見怪不怪。
百裏東君哭笑不得地望著老神在在的南宮春水,無奈道:"師父,哦不,春水兄,你這自戀的毛病,莫不是要把江湖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剛誇完徒兒通透,轉眼就拐著彎誇自己當年手段高明。"他伸手虛點,眼底卻藏著笑意,"照你這說法,蕭羽怕是得連夜來拜您為師,學這"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真傳了!"
南宮春水斜睨百裏東君,忽然收回目光,對著天幕誇張地嗤笑一聲,“就這小子,我才不收呢,看似有頭腦,實則蠢得一批。一手比起其他皇子來算好的牌能打成這樣也是沒誰了。還是越打越爛那種,有種非要和所有人為敵的感覺,拚命給自己樹敵,小齊的話說得就挺中肯,這小子適合開疆擴土,不適合定國安邦。”
【天幕之下】,流轉的光影在眾人身上交織成網。葉嘯鷹摩挲著腰間佩刀,眉頭擰成個死結,偏頭望向身旁侃侃而談的蕭若風:"王爺,你篤定滅雷門的黑手是赤王蕭羽,可白王蕭崇勾結暗河也是板上釘釘的事,這其中彎彎繞繞,末將實在想不通。"
蕭若風負手而立,玄色錦袍上的金線紋在光影中若隱若現。他指尖輕點掌心,似在推演棋局:“蕭崇確實有與暗河合作,但他的主要目的是對付楚河,而不是滅掉雷門。蕭崇與蕭羽雖然都有爭奪皇位的野心,但他們的性格和手段有所不同。蕭崇相對較為溫和,他更傾向於通過政治手段來實現自己的目標;而蕭羽則更加偏激陰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在雷門一役中,蕭羽利用了蕭崇與暗河的合作,將計就計,讓蕭崇背上了“殘害江湖正派”的惡名,從而失去了重要盟友唐門的支持。這樣一來,蕭羽不僅削弱了蕭瑟的勢力,還打擊了自己的競爭對手蕭崇,可謂是一舉兩得。”
雷夢殺聽著蕭若風的分析,不禁咂舌道:“這蕭羽既要斬斷蕭楚河的江湖羽翼,又要借唐門之恨削弱蕭崇,一石二鳥,好狠的算計!"
葉嘯鷹恍然,重重抱拳:"末將明白了!看似是白王掀起風浪,實則是赤王在暗處收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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