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冬天，下午用過飯後，天色已經黑透。
    在過了顧長晏的明路後，溫長寧的起居以及個人衛生問題得到充分解決。
    這個下午和晚上，他和顧長晏經過實驗弄明白了狀況，他穿越所帶過來的東西別人是看不見的，而這個時代的物品，主觀意義上他需要並觸碰到的，別人看不到，就像他身上穿的古裝，但一旦他脫下來，這套衣服別人又可以看見了。
    溫長寧穿過來的時候，現代那邊剛剛進入臘月，因為生日聚餐的緣故，他從醫院離開後還特意回公寓換了身比較正式的衣服。
    所以，穿越後，他外穿黑色大衣，內搭衛衣，牛仔褲包腿，腳蹬白色板鞋。
    然後用這麽一身穿扮和顧長晏快相處了一天一夜。
    “……”
    剛意識到這個的時候，溫長寧蚌埠了，蚌埠後又有些牙疼了。
    但是一會兒後溫長寧又看開了，算了，他的奇怪窘境反正已經被顧長晏看的差不多了。
    換下來的現代衣服，溫長寧打算洗好後收藏起來，這是他為數不多的家鄉的東西了。
    等到頭碰到枕頭，溫長寧仰躺著，看著上方的漆黑，複盤今天發生的一切。
    最後得出結果，他現在被人收留，並且處於白吃白喝的狀態。
    “……”
    溫長寧有點尷尬，他翻了個身，心想，看來要想辦法回報一下顧長晏了。
    到第二天，吃過早飯。
    溫長寧等到就剩他和顧長晏兩個人後，主動開口詢問：“你今天都要做什麽啊？”
    顧長晏聽後，靜默思索了一下，道：“今日並沒有別的事，我等會要去書房看書。”
    溫長寧無聲哦了一下，點點頭，表示聽到了，又問：“我可以跟著嗎？”
    顧長晏頷首，聲音低沉悅耳：“可以。”
    溫長寧已經想好要怎麽報答顧長晏的收留之情，他要用紙筆寫下來。
    隻不過這兒的字他連看懂都要連蒙帶猜的，寫東西還是要人幫忙的。
    在書房裏，溫長寧問：“長晏，可以幫個忙嗎？”
    顧長晏聽見這個稱呼，頓住，溫長寧比他大，他以友人之禮待之，溫長寧喚他名字是對的。
    他之前一直沒意識到。
    “可以，要幫什麽？”
    最終，顧長晏頷首答應。
    “呃，你們這兒的字我不會寫，等會我口述，你可以幫我記錄下來嗎？”
    因為不熟，溫長寧又具體問了下。
    顧長晏坐在書桌前，將宣紙攤開，毛筆蘸飽墨，以實際行動示意溫長寧口述。
    溫長寧趕緊事無巨細的說，他昨夜思來想去，白吃白喝不行，所以他給顧長晏想了個賺錢的法子。
    這個法子，不能太超前，不能太驚世駭俗，否則事端容易控製不住。
    眾所周知的穿越必備神器之一肥皂不行，祈朝已經有了，並且已經普及。
    太有新意的東西溫長寧一時想不起來，就想到了一個也算穿越熱門必備神器，香水。
    正好，祈朝的蒸餾技術已經出現，稍加改改就可以製作香水了。
    顧長晏寫著寫著停了動作，溫長寧剛開始是述說香水的用處，他一時沒明白過來，但後來溫長寧轉而詳細說明怎樣製作了。
    顧長晏自認為明白了，寫完停筆，問道：“你要用這個掙錢？”
    顧長晏出身富貴，從未為銀兩發過愁，他想要什麽自會有人送上來。
    但再怎麽不食人間煙火，顧長晏也可以明白這香水其中的暴利，會賺的盆滿缽滿。。
    如果香水製作售賣成功，運作得當，那無疑會成為勳貴世家，官員富商的追捧之物，估計婦人家尤為喜歡。
    顧長晏在一瞬想通很多。
    哪知，溫長寧搖頭道：“不是我賺錢，這是送給你的，感謝你收留了我。”
    顧長晏聽完，神情不明，這其中的利潤讓他都有一瞬恍惚，似被什麽蠱惑住了，但他還是認真道：
    “收留你不費什麽，你送我的東西太貴重，我不能收。”
    溫長寧有點對顧長晏刮目相看了，在送方子之前，他也想過顧長晏會是什麽態度。
    他要報答，所以他希望顧長晏收下方子，但他又不希望顧長晏張口就答應下來。
    溫長寧也不知道他這樣的狀態會持續多久，不出意外在此之前他都要與顧長晏一起相處。
    朝夕相處的人，溫長寧不希望這個人見錢眼開，但香水的暴利他又心知肚明，他本來沒抱多大希望顧長晏會拒絕。
    “那咱們三七分，我三你七，我這個狀態自己也做不了這個生意。”
    溫長寧出主意，這樣他自己手頭也有了傍身的錢。
    顧長晏沒答應三七分，因著溫長寧的堅持，同意了兩人分攤。
    到最後兩人各退一步，五五分賬。
    溫長寧滿意了，誰會嫌錢多呢。
    等分完賬，顧長晏好奇問：“這香水是你自創的嗎？”
    聽見這話，溫長寧笑了，說：“不是自創的，我隻會根據現有的弄低配版的香水。”
    溫長寧指了指那張寫了香水製作過程的紙，補充說：“我家鄉香水的產業鏈已經很完善了，這個最簡單的法子好多人都知道。”
    最後，溫長寧開了個小玩笑，“至於能不能動手做出來就不知道了。”
    顧長晏聽懂了，溫長寧家鄉的很多人都知道製作這種香水的理論知識，這給他一種紙上談兵的感覺。
    也佐證了溫長寧昨天說的他的家鄉很昌盛。
    顧長晏將字跡晾幹的宣紙折起放好，轉過頭對溫長寧說：“等會我教你認字吧？”
    溫長寧眼前一亮，點頭說好，其實顧長晏就是不說這茬，溫長寧也要想辦法認字。
    明明什麽都沒做，突然就從一個高學曆的研究生變成了連字都認不全更不會寫的文盲，換了誰來都會受不了。
    溫長寧要求不高，會讀會寫就行，真心不想在這個封建王朝科舉盛行的時代再往上考了。
    如果他是胎穿古代，或許會有那個野心往上爬考科舉，但現在老大不小了，也不想被封建思想荼毒。
    因著書房並沒有兒童啟蒙認字的書籍，顧長晏喚來招瀾，讓他去找幾本這樣的書。
    溫長寧認不全字，在有著眾多書籍的書房也無事可做，顧長晏貼心的和他閑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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