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細水流長,與君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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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朝有彩色畫,正巧顧長晏會畫。
    於是顧長晏讀書之餘,第二件重要的事就是畫圖。
    溫長寧有些擔心這會影響他考科舉,略感愧疚,對此顧長晏的說法是此乃利國利民的事情,你不吝嗇與將家鄉的知識造福祈朝的人,但天下人不知道,我既然知道,合該幫一幫的,早一日完成也可早一日出版,放心,不會耽誤我學習的,不必愧疚。
    你的慷慨大義才是令我欽佩而又羞愧。
    顧長晏沒好意思說出最後一句話,藏在了心底。
    既知道溫長寧想做的事後,顧長晏本想學習素描的心泄了,專注在空閑時間畫圖。
    之後在讀書考科舉之餘,顧長晏自然而然的跟著溫長寧一邊聊天一邊繪圖,溫長寧有時會想,如果讓他的那些同窗們知道他們卷的對象還有時間做這些事後會是什麽表情,想想挺好笑的。
    而那次熬通宵的經曆,因為結局過於“慘痛”,所以再也沒有發生過。
    顧長晏要備考,以待來年春闈一舉得中,他忙著學習,忙著圖謀錦繡前程,又不能犧牲必要的睡覺時間,所以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再沒有那個夜晚聊天的暢快。
    但顧長晏還是想了解溫長寧的家鄉,所以自律的他隻能在備考之餘的之餘,找瑣碎時間再和溫長寧一起交流。
    再閑暇的時候,溫長寧還會去密探礽都的美食店,再找時間和顧長晏或者招瀾一塊去吃,或者拜托他們兩個買回來吃一起品嚐。
    因著顧長晏要上學,假期不多,溫長寧抱著好朋友分享美食的心態,絕大多數都是拜托招瀾買回來一起吃。
    招瀾也具備吃貨的潛質,每次去買好吃的都是榮幸之至。溫長寧還發現招瀾又長高了些,成熟了點,他已經將招瀾當半個弟弟了。
    在顧長晏半月一天假期的時間裏,有時他們會去郊外騎馬,溫長寧以前在馬場學過騎馬,但不會縱馬疾奔,顧長晏就會在一旁耐心的教學。
    上學的日子裏,偶有幾次溫長寧獨身一人時聽到有人在說顧長晏的壞話,他才不忍,都是當場偷偷的發作,讓那些人誤以為有他人聽到了,打心理戰。
    趁著天黑的早的季節,晚上溫長寧會專門去找那些白天在背後詆毀顧長晏的人,裝神弄鬼嚇唬他們,久而久之,學院裏悄悄流傳出鬧鬼的傳說。
    而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顧長晏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距第一次事發很久了,他問溫長寧是不是他不小心做的,溫長寧沒有說實話,他不想讓這些小人毀顧長晏的心情。
    隻要顧詡不倒台,那些人大多也隻敢在背後趁帶著說幾句他兒子,聰明的不會舞到正主麵前去。
    也有那麽幾個顧長晏的同窗不算糟糕,雖然不知私下是何樣子,但從相處中溫長寧感覺還不錯。
    他在一旁聽顧長晏他們幾個人說話聽久了,也品出了幾個人的性情。
    比如說那個叫謝琅之,字明哲的,禮部侍郎的兒子,為人古板正直,他是真的崇拜顧長晏的學識,喜歡找顧長晏探討學論。
    是個很不錯的學友。
    還有陳元嘉,字永安,有打娘胎裏帶出來的病弱,陳博士的兒子,顧長晏的姐夫,是非分明,待人真誠,性格純真。
    是個很不錯的姐夫。
    還有個叫孫進,字夢書,左都禦使的孫子,性格開朗,愛好廣交好友,談吐幽默,性情略跳脫。
    是個很不錯的開心果。
    他們或許永遠不會知道,曾經有那麽一個來自異世界的人參與過他們的年少。
    他知道他們,他們不知他。
    有的人或許隻會發現顧長晏比三年前要更加獨來獨往。
    除去交友的方麵,溫長寧發現顧長晏的興趣愛好也挺多,且都是高雅的藝術。
    除了一個愛在聽春亭院裏投金銀珠寶進白玉缸的喜好,這個……是昂貴的藝術行為。
    但是溫長寧也從中找到了樂趣,遂逐漸被腐蝕,他一邊不走心的唾棄自己,一邊開心的和顧長晏一塊投缸。
    另一邊的顧長晏也發現了一件事,他發現溫長寧的興趣愛好好像和他的都不太一樣,有些奇怪,最後顧長晏隻能感慨不愧是來自異世界的人。
    比如,很遺憾的,溫長寧不能和他手談,據溫長寧說他隻會小時候跟他外公學的下象棋。
    溫長寧沒說的是,他的多才多藝和優秀全是靠自己強大的自律和上進心得來的,他應得的。
    他爸他媽對他的期望是真的一點都不高,健康快樂就好啦,他爸說過自己掙得錢已經夠多,讓他混吃等死就行。
    在比如音律方麵,顧長晏和溫長寧一起彈奏過,顧長晏會琴,溫長寧會箏,一個高山流水,一個四平八穩。
    前者追求高雅和精益求精,後者跟著興趣班學的,談不上熱愛但也不討厭。
    可是架不住溫長寧的曲譜花樣多,全是顧長晏以前沒有聽過的,雖然有一半的曲子很古怪,但顧長晏抱著“開放包容”的心態,從中品出了技藝與樂趣。
    但是哪怕這樣,顧長晏有時也不太能直視溫長寧彈箏。
    第一次,顧長晏第一次看到溫長寧用箏演繹他所說的家鄉的樂曲護使者的時候,腦海裏隻有四個字在無限循環——禮崩樂壞。
    顧長晏的不忍直聽和沉默,溫長寧感受到了,他想確實有點在古人墳頭蹦迪的強人所難了,他在心裏嘖嘖兩聲,告誡自己放飛自我要有個度,這不是世界大舞台,有夢你就來的地方。
    有點遺憾,他可還沒有將古箏豎著抱起來,身體跟著節拍動起來呢。
    之後溫長寧就再也沒有彈這首曲子了。
    那次炭筆事件後,溫長寧從中得了啟發,之後來了興趣,他會將看得的景象畫下來。
    不久,顧長晏和招瀾收到了一份溫長寧給他們畫的各自的肖像畫,畫的很像。
    顧長晏打算等科舉之後再向溫長寧求教,雖然還沒有問過溫長寧,但他的心裏莫名篤定溫長寧會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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