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四人,誰也不比誰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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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他們二人做過。
    至於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這一點。
    是因為薛衡就是從這裏開始想不明白白庭玉今日的所作所為的了。
    白庭玉在房事上一向回避、放不開,第一次的時候薛衡就想了,如果自己問可不可以,得到允許才可以的話,自己恐怕要一輩子吃素了。
    所以,薛衡從來不問,事實證明他算是想對了,二人好的時候,白庭玉半推半就,嘴上沒有說,但是行為上默許了。
    這是對限定伴侶的遷就。
    但是這也僅限於二人好的時候了。
    一個好人,一個壞人,怎麽想都不長久。
    一個想著娶妻生子,一個想著自私自利。
    兩人,早就不好了。
    從白庭玉說出“我們算了吧,一別兩寬,各生歡喜”,薛衡這個徹頭徹尾的惡人揭下了在一人麵前的偽善的麵具開始。
    本來就隨時岌岌可危的關係徹底破裂,覆水難收。
    這段關係變得強製起來。
    薛衡這個變態攔著白庭玉娶妻生子,更是上門威脅了自認的嶽父大人,將強搶民男這樁令人唾棄的事辦的漂漂亮亮,令人窒息。
    雨聲入耳,時間一滴滴流過時薛衡腦海裏走馬燈般想過很多,亂七八糟的,抓不住、看不清。
    但最終,他的記憶清晰地定格在昨夜白庭玉水潤通紅的雙眸上。
    薛衡不知道白庭玉當時在想什麽,他隻知道現如今白庭玉見到他眼裏根本沒有一丁點高興。
    明白自己搶了人,不可能再得好臉色,漸漸的他也就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了。
    他想,人是他的就行。
    現在秘密行事的馬車正載著薛衡去找白庭玉。
    可是馬車的方向卻不是去往白府的方向。
    從白庭玉和薛衡關係後來變得不清不楚後,為了避免薛衡直接去白府找他、並順帶著做一些令白府眾人惱火、下不來台的事情,白庭玉在京城買了一處不大不小的宅院,自己搬出去住了。
    薛衡也清楚這一點,但是他不在意。
    他甚至反客為主在這個宅院裏添了奴仆,置了褥被衣物,熱情高漲的模樣。
    白庭玉在哪,他就去哪找人。
    可能他不知道,白庭玉也是利用了這一點避免殃及家人。
    能讓老好人白庭玉“耍心眼”,隻能說薛衡也是個“能人”。
    這個住處知道的人不多,反正就連白庭玉的好信友溫長寧都不知道。
    溫長寧一直以為白庭玉在家裏住著呢。
    但是,說到底溫長寧這個隱身人不知道這一點,一半原因是因為他沒有窺探信友生活的愛好。
    另一邊原因就“怪”不得他了:白庭玉不知道怎麽對好友述說自己和薛衡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厚厚的一遝信,對薛衡,卻一字未提。
    而向來無話不說的白庭玉,罕見地隱瞞了薛衡。
    因為他知道,見不得光,從始至終。
    眼下快到白庭玉的住處了,思緒如脫韁野馬般的薛衡不想再不合時宜地想那個讓他咬牙切齒的人了。
    但是,他控製不住。
    顧長晏!
    腦海裏翻來覆去這三個字,薛衡怎麽想怎麽覺得和顧長晏脫不了幹係。
    知道今日白庭玉輪休,所以他忍了半個月,“一朝爆發”,昨晚在榻上壓根沒有留情。
    按理說,白庭玉懷揣著個驚天大秘密,瞞都瞞這麽久了。
    再瞞個一兩日又如何,又能怎樣。
    又死不掉。
    偏偏今日拖著虛弱的身子去慈光寺求簽啊,自說自話啊。
    都這麽虛了,不在家好好休息,不將禮佛延遲到下一次輪休,亂跑什麽。
    薛衡隻覺得這不是有病,就是有目的。
    薛衡根本沒想過,就算白庭玉下一次明確說自己要去慈光寺求簽禮佛,他也很可能,不,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了,不會“手下留情”,折騰的白庭玉還是沒有力氣,去不成。
    薛衡強烈懷疑是後者:有目的。
    而白天見到的那張臉,蒼白無力的更是令他惱火。
    皇帝不知白庭玉昨晚都做了什麽,他以為白庭玉臉色蒼白是因為驟然見到他被嚇的——挺符合情景需要的。
    可知曉這點內幕的薛衡直覺在告訴他,白庭玉在瞞著他什麽事情。
    不可能這麽巧。
    可又深知白庭玉脾性的他,知道事情已經過去,他問不出什麽了。
    白庭玉其他一切都好用強硬手腕克服,就這一樣鋸了嘴的葫蘆似的固執,薛衡束手無策。
    可是,一切都是他的猜測,注定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隻是在想到顧長晏的那張臉時,薛衡就沒有停止過懷疑。
    他恨的牙癢癢,卻又毫無辦法。
    從一開始,從顧風起的身份上就不能下手——這個身份是皇帝罩著的。
    隻要在“滴血認親”這件事情上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薛衡知道,自己這一次又沒有辦法弄死顧長晏了。
    不,可以說,隻要他一天放不下白庭玉這個不把他放在心上的家夥,他就不能憑借這件事情弄死顧長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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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件事情上就算是找到顧長晏的把柄了,又能如何。
    膽敢插手皇家的事情,十個頭都不夠砍的。
    拉著白庭玉一起陪葬,就為了個顧長晏?
    不可能。
    除非他薛衡快死了,要拉著白庭玉一起死——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陪葬了。
    況且他和白庭玉在糾纏不休著。
    拔出蘿卜帶出泥。
    從當初他帶白庭玉去詔獄起,就不幹淨了。
    如果顧長晏真的參與了今日的這件事情,那才是真正的誰也不比誰幹淨了。
    到時候,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雖然那個時候自己可能不會死,不怕死的薛衡也覺得不劃算。
    顧長晏,白庭玉,薛衡,還有不為人所知的溫長寧,可以說不知不覺間達成了他們本人都不知道的詭異又微妙的類似平衡:
    搞死你,可以。
    但是不要牽連另外兩個人。
    另外,“另外兩個人”主要說的是白庭玉,以及薛衡不知道的溫長寧。
    他倆又沒冤沒仇的。
    眼下,薛衡心煩意亂。
    他明知道不可能從白庭玉嘴裏問到什麽,現下從哪方麵來說也都不是見麵的好時機。
    但是薛衡就是想見一見白庭玉,字中善,這個人。
    突然,外麵趕車的心腹喚道:“主子。”
    聲音遲疑又隱含驚疑不定。
    “怎麽了?”薛衡沒好氣道,被打斷了思考,腦子還沒有轉過來彎。
    心腹道:“前方有人……”
    薛衡皺眉,有人怎麽了,大街又不是自家的,至於說話吞吞吐吐的。
    外麵的心腹頓了一下,飛速道:“前方有一個人在大雨中…發瘋,屬下不敢確定,主子還是親眼看看吧。”
    發瘋二字,是這位下屬心念電轉間可以想出地覺得最恰當最文雅的說法。
    聽聞這話的薛衡掀開簾子,定睛一瞧。
    發現心腹沒騙他。
    大雨滂沱中,右邊那條道上,有一個撐著傘卻不打傘的人……在跳舞?
    可能是在跳舞。
    不知是何舞,但是看下來,挺有節奏,挺有韻律的。
    轉來轉去,優雅有趣。
    可薛衡心裏覺得心腹用的“發瘋”二字更恰當。
    他看不清那人的臉,看身形可能是個男的。
    大晚上的,此情此景。
    他不能不在意這詭異的一幕和那個詭異的人。
    因為薛衡也是個瘋子,也不信牛神鬼馬。
    他來了興趣。
    他下馬車,接過心腹遞來的傘。
    遠遠墜在那個大雨中跳舞的瘋子後麵,保持著可以看到那個人的距離。
    想看看那個人要跳到什麽時候。
    薛衡不知道像瘋子的其實有兩個人。
    距離是相等的。
    那兩個人同樣看見了一個撐著傘遠遠跟著他們的人影。
    那個人旁若無人地沉浸在舞步中。
    薛衡不太能確定那個人看沒看見他。
    但無所謂。大雨會掩藏一切。
    都說了,雨幕下誰看得清誰啊。
    興致高漲的溫顧二人不在意跟著的人。
    薛衡不在意被發現,堪稱光明正大地看新奇。
    因為這一切,說出去也沒人信呀。
    都瘋的明明白白。
    直到薛衡看到那個人進了一處熟悉的宅院。
    作為仇人,他當然知道顧長晏住在哪裏。
    所以,在眼睜睜看到那個人進了那裏麵後,想到那個白天還見到的身形,薛衡瞬間沉下了臉。
    原本隻是看熱鬧。
    眼下,發現顧長晏可能真是個瘋子。
    獵奇的心態消失殆盡,薛衡心裏隻剩下“被戲耍”的咬牙切齒。
    最終,他在轉身返回之前,沒忍住低聲罵了一句:
    “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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