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那個人藏在口中、筆下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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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庭玉第一次放開了罵一個人,可是他實在沒有說過髒話,罵的不痛不癢。
    聽在薛衡耳裏不痛不癢,倒更像是床笫之歡的助興。
    “薛衡,你禽獸不如……”
    被欺負的很了,白庭玉翻來覆去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從中氣十足到沙啞不成音,期間隻能發出克製不住的斷斷續續的呻吟。
    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白庭玉紅了眼眶,卻倔強地偏頭避開薛衡落在他臉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親吻。
    室內旖旎聲不絕於耳。
    身體的歡愉與疼痛一直折磨著他脆弱的神經,眼淚大顆大顆地從他的眼角滑落。
    白庭玉閉上眼,咬著下唇克製著破碎的呻吟,眼角因沾染了情愛更加糜紅。
    中途薛衡停下了動作,將身下之人翻了個身,麵對著他。
    看到白庭玉睫毛上掛著的淚珠,薛衡呼吸頓了頓,心髒有一瞬間的絞痛。
    他吻上了白庭玉的眼皮,吞下了那些鹹澀的淚水,同時含糊不清道:
    “哭什麽……”
    薛衡永遠不會知道了。
    ……
    薛衡從來都不是個好東西。
    在做出了第一次強迫之事後,就開始了威脅。
    白庭玉有太多在意的家人了,而此刻他的軟肋成了薛指揮使威脅他的“把柄”。
    對此,薛衡的原話翻譯過來就是:“從前我們什麽時候見上麵今後就繼續保持原樣,我管你擺不擺臉色,我要看到你白庭玉。”
    那時白庭玉坐在床上冷著臉看他,一夜荒唐後白皙肌膚上的吻痕和咬痕多的數不清。
    說完那句話,薛衡強硬地勾著他下巴,挑眉一笑,下流道:“庭玉,你在床上甩臉色的時候真的是……別有一番滋味。”
    白庭玉很累,但是不耽誤他想抽薛衡的強烈欲望。
    可惜薛衡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白庭玉冷眼看他。
    一時間兩個人僵持不下。
    薛衡摸上了白庭玉的臉,說:“聽話點。”
    “別讓我知道你找了別人,否則後果不是你一個姓白的可以承擔的。”
    聞言白庭玉臉色更難看了。
    好半天,他聲音沙啞道:“……為什麽非要是我?”
    薛衡吻上了他的鬢角,“你合老子胃口。”
    心中無力,白庭玉閉上了眼。
    他是真的想問我哪裏合你胃口,我改還不行嗎?
    可是終究白庭玉什麽都沒有說。
    ……
    勉強算是甜蜜的戀愛結束了。
    兩個人互相“折磨”的日子開始了。
    什麽時候發展成“對抗路”“情侶”的不知道。
    每次白庭玉見到薛衡都沒有好臉色。
    時間久了,薛衡也不會上趕著熱臉貼冷屁股。
    該做就做,該相處就相處,該吵就吵。
    數不清有多少次他們被對方氣的半死。
    白庭玉在這場強迫關係中從不內耗,擺脫不了薛衡,他也從不讓薛衡舒心。
    這樣相處的時間久了,白庭玉發現薛衡從不動手打他,氣的再如何厲害,遭殃地也隻有屋子一應物件和他的……屁股。
    他一時心情複雜。
    第一次的時候,被白庭玉氣的惱怒至極的薛衡掀桌摔椅,刀都拔出來了,卻隻是臉色猙獰的對著箱櫃砍了幾下發泄脾氣,然後胸膛劇烈起伏的死死瞪著白庭玉。
    白庭玉也梗著脖子看著薛衡,視線不躲不避。
    他甚至順著心中那股無法宣泄的鬱氣挑釁道:
    “薛衡你有種就一刀砍死我!”
    事實證明——薛衡他,沒那個種。
    最終這件事是以白庭玉被薛衡拽上床榻外加事後薛衡被扇了一巴掌為結局。
    沒多少人不怕錦衣衛指揮使,暗中的毒蛇,陰險狠辣、殺人如麻,傳聞更是可止小兒夜啼。
    最初相識的時候,白庭玉心中對薛衡是有畏懼的,可是如今對薛衡的恨讓白庭玉根本順從不起來。
    而在這段長達好多年的、畸形的朝夕相處中,薛衡的底線也被白庭玉一點一點摸索出來了——
    隻要他不和別人上床,不和別人走太近,薛衡隨便他折騰,這個男人自己會忍。
    離譜。
    而當白庭玉真正想明白這些時隻覺得離譜,世上怎麽能有薛衡這種奇葩——後麵跟溫長寧學來的詞。
    白庭玉覺得薛衡有病。
    愛中有恨,恨中摻雜著愛,到最後白庭玉不知道薛衡是愛他多,還是恨他多。
    他隻知道沉沒成本太多,薛衡這個賤人不會放手了。
    殊不知,薛衡也覺得他有病。
    薛衡更是覺得自己家的祖訓有大病。
    鬼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除了他這個自找苦吃的薛家人,世間哪還有這樣的男的!
    白庭玉那個小混蛋更是!不強迫他,轉頭就去娶妻生子氣死他!
    ……
    說實話,白庭玉心底對薛衡的那點愛意從不曾消磨。
    喜歡誰是不講道理的。
    最初答應薛衡的表白,白庭玉怎麽可能心裏沒有對這個表白之人的喜歡——這種情況下喜歡不在多,有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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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薛衡最終是以這樣的方式對待他,他也不會再對薛衡承認了。
    而在這場感情中,縱使薛衡再偏執瘋狂,可剝開這種變態的表麵,那種大祈好像永遠孕育不出的純粹幹淨的愛也讓白庭玉不明覺厲。
    從前他以為性和愛是分開的,可是在薛衡身上,白庭玉看不明白了。
    從來都是循規蹈矩的“好”人遇到了一個叛逆的“壞”人是一場災難,能不能從廢墟中建立新的希望就看兩個當事人了。
    ……
    乾元四年,二月。
    薛衡心情持續很差,白庭玉“好心”問了一句。
    薛衡抱臂看他,說了一句:“不安好心。”
    白庭玉覺得他莫名其妙,不搭理他了。
    三月,聽到了顧長晏回來了的風聲,白庭玉知道薛衡最近在發什麽瘋了。
    仇人之子回來了,可不得瘋。
    但是白庭玉激動了。
    他知道溫長寧一定也回來了。
    那晚避開薛衡,向來對信友無話不說的白庭玉握著毛筆懸在了信紙上。
    良久,墨跡暈染信紙,寫信之人內心有些茫然。
    溫長寧讀了白庭玉的信。
    信上事無巨細,唯獨沒有薛衡。
    之後種種,溫長寧才反應過來:
    當初那厚厚一遝的信紙上,白庭玉寫下了他們斷聯三年間幾乎所有有關於自己的事情,卻唯獨對薛衡二字隻字未提。
    白庭玉好像就是學不會祖父為他取的字,太過至純至善——除了感情上。
    薛衡像他此生唯一見不得人的汙點,他們的感情不能暴露在陽光下。
    可是白庭玉內心深處偏偏放不下,所以他第一次學會了隱藏——將那個人藏在口中、筆下之外。
    在數不清的歲月中,薛衡不知道白庭玉愛他,可是白庭玉又怎麽會不愛薛衡這廝。
    在最開始,白庭玉就主動放棄了這個機會:聯合薛衡的仇敵反過來對付他。
    不管怎樣,恨也好,愛也罷,白庭玉不想薛衡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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