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他的聘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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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家人總想給白庭玉張羅婚事,薛衡覺得白家“欺人太甚”。
    於是,理直氣壯的薛衡去白家“說理”去了。
    他還專門挑白庭玉不在家的時候去的。
    外書房中他不顧白家家主和主母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一隻手搭在太師椅扶手上,坐沒坐相,聲音挺認真地說:“……看在白庭玉的麵子上,我敬你們一聲伯父伯母,你們也別讓我難做。”
    站著的白院使滿麵怒容瞪著薛衡,氣的心肝疼,手指指著他,大喝:“薛衡你別欺人太甚!”
    白夫人氣的將茶盞砸了,聲音伴隨盞碎響起:“你有什麽難做的!你讓我好好的兒子從了你,你拿我們白家當什麽?!”
    薛衡微挑眉,半真半假道:“當親家。”
    若說薛衡剛登門拜訪的時候,白家人還心有惶惶、小心應對,但當知道薛衡做了什麽令人發指的事後白家人又氣又怒,隻想將薛衡“就地正法”。
    聽到親事二字,白夫人想起什麽更怒了,質問道:“我說怎麽給庭玉說一門親事,一門不成,原來都是你在背後搗鬼!”
    薛衡眉眼冷沉,聲音冰冷道:“是又如何,他和我一起,就不應該再想這些,我嫌髒。”
    “奉勸你們一句,別再給白庭玉整這些有的沒的,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白夫人一口氣沒上來,被氣暈了。
    幸而白院使就站在她身旁,一把扶住了她。
    作為大夫,白院使甚至不用請大夫。
    不一會兒,白夫人幽幽轉醒,轉頭看見薛衡才知道方才的不是噩夢,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她知道白家奈何不了薛衡,現在她們對著薛衡發脾氣都是不管不顧的了。
    薛衡見狀耐著性子,好心安慰:“放心吧,伯母。你們不是還有個小兒子嗎,白家不會絕後的,他若也喜歡男的,我替你們教訓他,讓他給你整個大胖孫子。”
    不在這裏的白家小兒子:……
    白院使聽不下去了,喝道:“夠了!”
    白夫人恨恨瞪著薛衡,恨不得將這人生吞活剝,字字含恨道:“薛衡,我詛咒你斷子絕孫!”
    這句話對大祈的男性堪稱是最惡毒的詛咒,哪個男的不暴跳如雷?
    可是薛衡隻是冷眼看著他的“嶽父嶽母”,最後輕嗤了一聲,像是對白夫人說的話的嘲諷,嘲諷她癡心妄想什麽呢。
    而直到好多年後,這句詛咒一語成讖,白夫人才終於明白那時薛衡的輕嗤不是嘲諷,而是——關你何事。
    眼下薛衡不要臉道:“二位何必如此生氣,你們就當生了個女兒,將白庭玉許給了我,我都沒嫌棄他不能生。”
    他說著還從懷裏掏出厚厚的紙張。
    “這是小婿準備的聘禮禮單,改天小婿讓人按著上麵的記錄將東西送過來。”
    嗯……
    不要臉的薛衡,無敵了。
    白院使將不合規矩的聘禮單接了過來,可轉瞬他將那些紙張使勁甩向薛衡的臉。
    薛衡眼疾手快地躲開了,寫滿字的紙張滿天飄散,最後洋洋灑灑落在了地板上。
    “滾!我們白家人不稀罕你薛衡的東西!”
    薛衡臉上的虛情假意也沒了,一字一頓道:“不識好歹。”
    上麵記的聘禮份量放在京城達官顯貴的圈子中都夠津津樂道好多年。
    薛衡不是個好人,別人的孝敬他收,抄別人家時有好東西他貪,這些年積攢的財富不知凡幾,而今日的聘禮幾乎掏空了他的家底。
    薛衡自認為拿出了自己最大的誠意,可是白家人隻覺得惡心,根本不帶接受的,那麽,薛衡也無所謂了,白家“人財兩空”是自找的。
    到最後薛衡被白家人“掃地出門”的。
    薛衡懶得跟這群“關心則亂”的姓白的計較,反正他警告到位了,誰若是再犯他“忌諱”,他可不會因為白庭玉而手下留情了。
    走之前,他撂下了最後一句話:“你們幫著白庭玉背叛我時,想想白家。”
    危險,妥妥的威脅!
    這是在警告白家人別幫著白庭玉背著他“偷人”!
    白府內,管家拿著那一遝紙,猶豫不決。
    他不知道剛才外書房中發生了何事。
    等到奴仆打掃完,將這看起來像是“聘禮單”時紙張交給管家後,管家犯了難。
    上麵記錄的東西簡單粗暴的來說就是又多又貴,簡直“觸目驚心”,令人瞪大眼、倒吸一口氣的程度。
    管家根據自己的前半生人生閱曆隻能猜測到那位薛指揮使是想求娶白家女,然後老爺夫人不同意,並大發雷霆。
    管家知道老爺不屑於此等人為武,可得罪了錦衣衛指揮使必定沒好果子吃……
    眼見府上的兩位主子還在氣頭上,管家不知道要不要銷毀這份“聘禮單”。
    於是白庭玉進來的時候就見到了在庭院中來回踱步的管家。
    他走近了問:“張叔,怎麽了?”
    管家回神,看向自家府上的大公子,如實以告:“方才薛指揮使來訪,老爺和夫人一起見了他……”
    白庭玉從聽到“薛指揮使”四個字就怔住了,隨後心中騰升起怒意,薛衡他憑什麽?!!
    可緊接著害怕畏懼的情緒又占了心頭,他不敢想父母是不是知道了他的事。
    知道管家委婉說到“這些宣紙是薛指揮使留下的”時白庭玉才驟然回神。
    “我看看。”
    他接過了那荒唐的宣紙,看清了那荒唐的內容。
    管家在他身旁猜測道:“這很像聘禮單,不知是否是薛指揮使想求娶小姐……”
    白庭玉險些拿不穩宣紙,手指微顫,紙張險些被撕碎。
    薛衡那個人明明那麽爛,可是他心中悲哀地篤定這是“屬於”他的聘禮。
    荒唐。
    荒唐!
    何其荒唐!
    白庭玉睜大眼瞪著手上的紙張,像是將其當成了薛衡,也真的嗬斥了出來:“簡直荒唐!”
    可是,等到進屋見到了上首的父母,白庭玉死死攥著那荒唐的紙,囁嚅道:“父親,母親……”
    黃昏之際不點燈的室內很昏暗,白庭玉看不清他父母的神情。
    他隻是緩步近前,隨後一言不發地跪了下去,頭磕在了冰涼的地板上。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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