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兩邊公司裏氣氛都變了。
    人心惶惶，看誰都覺得可疑。
    柔嘉總部，ceo辦公室。
    林雪柔指尖敲著桌麵，麵前攤著幾份報告，臉色冷得能刮下層霜。
    “技術部那個內鬼，還沒挖出來？”
    趙誌明站在對麵，臉色比鍋底還黑。
    “查了，所有線索都指著老李。可他那樣子……媽的，我看八成是被人坑了，搞不好還著了什麽道兒。”
    “霍爺爺那邊呢？”林雪柔按了按太陽穴，疲憊感掩不住。
    “差不多。泄密的是個老夥計，現在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趙誌明重重歎了口氣，“這幫孫子，下手太黑了，專挑自己人下手，一點痕跡不留。這是想讓咱們自己先亂起來！”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容易生根發芽。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蕭言闕走了進來，步子很快，手裏拿著個加密平板。
    “雪柔，老趙，看這個。”
    平板屏幕上，幾條隱秘的資金流向被標紅，牽扯出幾個看似八竿子打不著的海外賬戶，最終的收款人信息，模糊指向了柔嘉和霍氏內部幾個不起眼的位置——包括那個被栽贓的李工，還有霍氏那位老夥計的一個遠房親戚。
    “‘潛影’？”林雪柔立刻反應過來。
    “錯不了。”蕭言闕點了下頭，“他們不光是搞破壞，還在往裏摻沙子，想控製我們的人。”
    他看向林雪柔，“現在開始，內部每個人，都可能是目標。”
    林雪柔下頜繃緊：“我明白。安保部立刻啟動最高級別的內部審查。”
    話音剛落，蕭言闕的加密手機嗡嗡震動。
    是林雨薇發來的信息，很短，內容卻讓蕭言闕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姐夫！我那朋友說，‘影族’裏頭好像吵翻天了！就因為日內瓦那事兒損失太大，有人不幹了，罵那個負責歐洲的‘判官’瞎搞，還把什麽‘燭龍’大人的計劃給攪黃了！他還說，‘影族’裏頭好像也不是鐵板一塊，分了好幾撥人！”
    影族內部……吵起來了？
    判官？燭龍？
    蕭言闕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輕輕劃過。
    敵人的反撲是狠，但也露出了破綻。
    內部不和……
    他抬眼，望向窗外。
    日內瓦的陽光依舊明媚，可照不進的地方，陰影正蠢蠢欲動。
    “有點意思。”蕭言闕的聲音很輕，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冷意。
    柔嘉總部，蕭言闕的臨時辦公室。
    陽光斜斜打在桌麵上，空氣裏浮著細小的塵埃。
    他指尖停在加密平板冰冷的屏幕上，林雨薇發來的那條信息還在腦子裏轉悠。
    “影族”內訌？“判官”瞎指揮？“燭龍”的計劃？
    這些詞像碎片，拚湊出一個模糊卻龐大的輪廓。
    念頭剛閃過，腦海裏那片沉寂的界麵，突然亮了起來，跳出從未見過的內容。
    【檢測到宿主接觸信息已達到閾值，解鎖世界觀模塊：隱藏世界】
    【隱藏世界：現代社會秩序之下，存在著不為常人所知的領域。包括但不限於掌握特殊力量的古老家族如‘影族’）、傳承隱秘技藝的組織、以及與超常規力量相關的遺跡或能量源。】
    【關聯分析：宿主當前掌握的‘高武潛能’，與‘隱藏世界’部分力量體係存在共鳴或淵源。深入探索‘隱藏世界’，有助於解析力量本質，提升自身實力上限。】
    【警告：‘隱藏世界’規則迥異，危險程度遠超常規社會。請謹慎探索。】
    信息流衝刷著意識，把之前的疑團——“影族”對什麽古老能源的興趣，自己身上這股力量的來由，還有日內瓦那個“夜梟”和“渡鴉”小隊不正常的戰鬥力——一下子全串起來了。
    原來如此。
    他往椅背上一靠，閉上眼。
    所謂的商業競爭，家族恩怨，甚至那次差點要了他命的綁架，都隻是水麵上的波紋。
    水麵下，是一個他完全沒想到的世界。
    一個更老，更隱秘，也他媽更危險的世界。
    怪不得“影族”做事那麽橫，他們的根子，壓根就不全紮在現在這套規矩裏。
    他摸起加密電話，直接撥給霍九州。
    “霍老先生。”
    “言闕？”霍九州的聲音透著股倦意，聽得出霍氏那邊最近也不太平，“日內瓦的事，都弄利索了？”
    “暫時。”蕭言闕頓了頓，換了個問法，“霍老先生，您見識廣，聽沒聽說過……一些不太一樣的人或家族？就是那種，可能有點超出一般人理解的本事，做事神神秘秘的？”
    電話那頭，一下沒了聲音。
    安靜得有點瘮人。
    過了好一陣，霍九州才重新開口，聲音又沉又澀，還帶著點說不清的忌諱。
    “言闕，你怎麽問起這個了？”
    “碰上點麻煩，遇到些……怪人。”蕭言闕沒細說，“他們那路數，不太像是圖錢，也不像單純為了生意。”
    霍九州長長地出了口氣，聲音壓得極低：“是有那麽些東西。老輩人管那叫‘門裏’的事，或者幹脆就叫‘那些人’。具體怎麽回事，我也不清楚，就知道水深得很，深不見底。咱們這些明麵上走動的，能不沾，就千萬別沾。沾上了，就是天大的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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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了停，話裏全是勸誡：“孩子，聽我一句。不管你惹了誰，要是能抽身，趕緊退出來。那不是咱們能攪和進去的渾水。”
    “您的意思，我懂。”蕭言闕回道，“但我恐怕……退不了了。”
    霍九州那邊又是長久的沉默，最後隻剩下一聲複雜的歎息：“那你……自己千萬當心。霍家這邊，能搭把手的，我不會含糊。記住，人活著，比什麽都強。”
    掛了電話，蕭言闕周身那股冷冽的氣息更重了。
    霍九州的反應，坐實了他的想法。這個“隱藏世界”是真的，而且連霍家這種體量，都覺得燙手。
    辦公室門被敲了兩下，林雪柔推門進來。她沒穿平時的職業裝，換了身米色的休閑服，人顯得柔和不少，但眉眼間的疲憊和那股子利落勁兒還在。
    “剛跟趙部長碰過頭，內部審查開始了。”她走到蕭言闕旁邊，聲音放輕了些，“‘潛影’那邊，有眉目沒？”
    “順著錢的流向，揪出來幾個釘子。”蕭言闕把平板推給她，“但這隻是皮毛。他們埋得比想的要深。”
    林雪柔快速掃著屏幕上的信息，眉頭輕輕蹙起：“手段是夠髒的。不過，隻要他們還在動，總會留下尾巴。”
    她抬起臉，看向蕭言闕，沒有半分猶豫，隻有並肩的默契：“不管來的是誰，想怎麽玩，咱們接著就是。”
    蕭言闕看著她，心裏那股緊繃感稍稍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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