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科技，暗流投資……”蕭言闕低聲重複著這兩個名字。
    不管他們是誰，背後站著誰。
    既然跳出來了，總得出來見見光。
    京城的節奏快得嚇人，車軲轆攆著人往前跑，一刻不帶停的。
    “龍騰科技”和“暗流投資”，這兩家突然冒出來的公司，攪渾水的速度和力度，都超出了蕭言闕的預料。
    柔嘉集團，ceo辦公室。
    空氣有點悶。
    “上禮拜剛敲定的vr內容合作方，今兒一早撂挑子了。”趙誌明“啪”一聲把解約函摔桌上，嗓門都粗了，“扭頭就跟‘龍騰科技’簽了獨家！給的價錢沒比咱們高多少，可人那邊態度硬得很！”
    林雪柔翻著文件，眉頭擰著：“‘暗流投資’呢？”
    “那幫孫子更不是人！”趙誌明啐了一口，“直接下場，玩高杠杆惡意收了咱們一個重要供應商的股份，現在拿供應鏈拿捏咱們，要重新談價！”
    蕭言闕站在窗邊，手指無意識地敲著玻璃，樓下堵成一鍋粥的車流看得人心煩。這兩家的打法，太楞，太糙，不像做生意，倒像是奔著把柔嘉拆了來的。
    “法務部已經在準備告‘龍騰’不正當競爭，還有‘暗流’惡意收購。”林雪柔放下文件，看向蕭言闕，“霍氏那邊也會給壓力。”
    蕭言闕轉過身：“我讓係統查了，他們的錢路子更繞了，國內轉了幾道手，最後都指到幾個有官方影子的投資平台，再往下，線就斷了。”
    趙誌明一拳捶在桌子上，震得杯子直晃：“媽的！我就知道不幹淨！”
    林雪柔站直了身體：“把我們能動用的關係全用上，查！我不信他們能一手遮天，丁點兒馬腳都不露！”
    命令下去，柔嘉和霍氏這兩部大機器全力開動。頂尖律師團磨刀霍霍準備訴狀，老道的調查員順著錢和人脈往下挖，想撕開“龍騰”和“暗流”的口子。
    可現實，很快就甩了他們一個大嘴巴子。
    告“龍騰科技”的訴狀，法院那邊以“證據不足，回去補充”給擋了回來，立案都費勁。管這事兒的法官說話和稀泥，推三阻四。
    查“暗流投資”的錢，更是邪門。
    每次想透過那些空殼公司摸到核心賬戶，都撞上一堵看不見的牆。銀行、衙門口，甚至以前挺配合的部門，突然都打起了官腔，滴水不漏。
    “他媽的，活見鬼了！”趙誌明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來了，“托了多少老關係去打聽，要麽裝傻，要麽就勸我別蹚渾水！還有人直接點我，說水深，讓我別瞎撲騰！”
    蕭言闕坐在沙發上，指尖輕輕敲著膝蓋。
    腦子裏那冷冰冰的聲音又響了：【分析完成：目標勢力崛起過程中，存在多處關鍵節點獲得官方層麵異常寬鬆甚至保護性待遇。判定存在來自國內某些特殊渠道的庇護。】
    果然。
    心沉了下去。
    這回碰上的，不是光腳的亡命徒，是穿著官靴，還受規矩保護的對手。他想起係統提過的官方保護傘，沒想到這麽快就撞上了。
    “姐夫！姐姐！”林雨薇的視頻請求跳出來，小姑娘聲音又快又急，“我朋友也打聽了！他說‘龍騰’和‘暗流’後台硬得很！跟‘上頭’掛著鉤呢！所以才敢這麽橫，沒人敢輕易碰！”
    係統再次確認：【關聯分析：‘龍騰科技’、‘暗流投資’與國內某些特殊渠道存在利益輸送及信息交換。同時，檢測到其與海外某個隱秘勢力保持著緊密聯係，特征與‘影族’部分外圍組織吻合。】
    蕭言闕第一次覺得這麽憋屈。
    一身本事，對著這堵官牆，愣是使不出來。日內瓦那一套，在這兒行不通。這裏的規矩，你得守著，可偏偏有人能踩著規矩揍你。
    林雪柔背對著他們，看著窗外，肩膀線條繃得有點緊。她也是頭回嚐到這種滋味，一身的本事和魄力，對著這銅牆鐵壁，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他們躲在規矩後頭。”林雪柔轉過身，臉上沒什麽表情，但辦公室溫度好像降了幾度，“用咱們得守的規矩，來打咱們。”
    蕭言闕走到她旁邊。窗外的天挺亮，可照不透心裏的那片陰影。敵人披上了最硬的甲，而這身甲，他們不能直接砸。
    “硬來是找死。”他聲音不高，每個字都砸得挺實，“那就換個玩法，把他們那身皮……扒了。”
    京城的風，好像都帶著股火藥味兒，幹巴巴地刮在人臉上。
    “龍騰科技”和“暗流投資”，這兩家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公司，跟打了雞血似的，攪渾水的本事一天比一天大。
    柔嘉集團，ceo辦公室。
    空氣沉得能擰出水來。
    趙誌明把一份報告“啪”地摔在林雪柔桌上，紙張都震得跳了起來。
    “‘龍騰’那個狗屁vr遊戲，《幻界征途》，上線才三天，注冊用戶衝破五百萬了！”他嗓子眼兒裏像是堵了塊炭，聲音又幹又啞。
    “他們那個什麽沉浸式交互引擎，跟咱們實驗室裏捂得嚴嚴實實的原型機，扒了皮看，至少八成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媽的，絕對有內鬼！”
    林雪柔指尖劃過冰涼的報告紙麵，沒抬頭：“查了？”
    “查了！技術部那邊快把地磚都撬起來了！所有接觸過原型機的人，祖宗十八代都快翻出來了，屁用沒有！找不到半點直接證據！”趙誌明狠狠一捶桌子，“要麽是這內鬼藏得太深，要麽……就是用了什麽咱們想不到的邪門歪道偷的！”
    蕭言闕站在窗邊，外麵車水馬龍，堵得像一鍋煮廢了的粥。屏幕上，《幻界征途》的宣傳片還在循環播放，光影炫酷，確實挺唬人。
    【係統分析：目標遊戲核心引擎代碼與柔嘉原型存在高度同源性。數據傳輸路徑分析顯示，存在通過非正常物理接觸進行數據拷貝的可能性。】
    非正常物理接觸……
    這幾個字在他腦子裏過了一遍，辦公室的溫度好像又低了幾分。這已經不是商業間諜的範疇了。
    “‘暗流投資’呢？”林雪柔的聲音聽不出什麽波瀾，但熟悉她的人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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