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孫子更不是人！”趙誌明啐了一口，“昨天尾盤，又他媽砸錢！把跟咱們合作的一家芯片設計公司的股價往死裏摁！要不是霍家那邊拿真金白銀硬頂著，今天開盤就得血流成河！”
    蕭言闕走回辦公桌旁，劃開加密平板，調出幾條扭曲的資金流向紅線。
    “‘暗流’的錢，轉得更快，藏得更深了。”他指著屏幕，“他們好像摸透了咱們的應對節奏，總能搶先半步。”
    【係統預警：‘龍騰科技’、‘暗流投資’近期活動數據分析顯示，其關注點開始向宿主個人關聯網絡及日常活動區域擴散。存在試探性滲透跡象。】
    衝著他來的？
    這念頭讓他後頸皮膚微微發緊。
    林雪柔看過來，她總是能察覺到他最細微的變化：“有事？”
    蕭言闕把平板界麵切掉。“沒事。跳梁小醜而已。”他聲音聽不出什麽，“想玩，那就陪他們玩到底。”
    話是這麽說，但這感覺太憋屈了。
    像有力氣沒處使，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用你的規矩揍你。鈍刀子割肉，磨得人心焦。
    他靠著係統，沒日沒夜地扒數據，找破綻，幫著林雪柔和霍氏那邊拆了幾個雷，甚至抓住機會反手坑了“暗流”一筆，讓他們一個小項目賠得吐血。
    但終究是防守，處處被動，步步驚心。
    這天下午，蕭言闕正在處理一份關於“龍騰科技”高管背景的加密情報，想從犄蛛絲馬跡裏挖點東西。
    趙誌明給他安排了個助手，叫阿虎。
    霍家那邊過來的，身手不錯，人也機靈。
    今天阿虎輪休，說是去市中心新開的電玩城放鬆一下。
    突然，蕭言闕的私人手機急促地響了起來。
    陌生號碼。
    他接起來。
    對麵傳來阿虎壓抑不住的喘息聲，像是在極力忍耐什麽。
    背景音很嘈雜，有叫罵聲，還有圍觀者的驚呼。
    “闕哥……我在……星光電玩城……三樓……”阿虎的聲音斷斷續續，每個字都帶著掙紮，“碰上點麻煩……”
    “是‘龍騰’的人……”
    “他們……”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悶響。
    接著是囂張的叫罵。
    “媽的！還敢打電話？給老子打！打到他服為止！”
    “知道我們是誰嗎？龍騰科技！”
    “敢惹我們，弄死你！”
    嘟嘟嘟——
    電話斷了。
    蕭言闕握著手機，指節捏得發白。
    手背上青筋暴起。
    一股冷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瞬間點燃了心底壓抑已久的火。
    “龍騰科技……”他幾乎是從牙縫裏把這幾個字咬出來。
    周身的氣息驟然變得危險。
    狂暴。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林雪柔快步走了進來。
    她顯然聽到了剛才電話裏的動靜。
    “阿虎出事了？”她臉上帶著焦急，還有顯而易見的怒意，“是‘龍騰’的人幹的？”
    “嗯。”蕭言闕拿起外套。
    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
    “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林雪柔毫不猶豫。
    “我已經讓老趙調人了，安保部的人馬上就到！”
    “不用。”蕭言闕腳步沒停。
    聲音冷得像冰碴子。
    “這點小事，我自己能處理。”
    他拉開辦公室的門。
    留給林雪柔一個決絕的背影。
    規矩？
    當別人踩著規矩，欺負到你兄弟頭上的時候。
    這規矩，就該被打破了！
    星光電玩城。
    他倒要看看，“龍騰科技”的人。
    有多大能耐！
    星光電玩城，三樓。
    震耳欲聾的電子樂混著各種遊戲的嘶吼，光線亂七八糟地晃著，空氣裏全是煙味兒和汗味兒，悶得人喘不過氣。
    蕭言闕推開消防通道那扇沉重的鐵門，這股子味道更衝了。
    腦子裏有信息一閃而過：前麵那片地方，有種熟悉的能量波動殘留，藏得挺好，但和他之前接觸過的“龍騰科技”那幫人身上的味兒對得上。好幾個人聚在那兒，目標很明確。
    他沒停步，徑直往裏走，很快就找到了混亂的源頭。
    幾個打扮得花裏胡哨的小年輕圍著，地上躺著個人，是阿虎。
    阿虎蜷著身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淌著血，呼吸都帶著痛苦的抽氣聲。
    一個穿黑色夾克的男人，背上印著“龍騰科技”那個燒包的火焰標誌，正拿腳踩著阿虎的手臂，臉上全是得意，嘴裏不幹不淨地罵著。
    “操，還挺能扛？骨頭沒斷是吧？沒事兒，哥們兒幫你一把！”
    旁邊幾個跟班的跟著怪笑起哄，周圍看熱鬧的人不少，沒一個敢上前的。
    夾克男看見蕭言闕走過來，先是一愣，接著那股子囂張勁兒更足了，拿腔拿調地上下掃了他幾下。
    “喲，來了？給你這不開眼的狗收屍？”腳下還故意碾了碾，“嘖，晚了點兒。你這手下，不怎麽頂揍啊。”
    蕭言闕的注意力落在地上呻吟的阿虎身上，周遭的空氣溫度都降了好幾度。他沒搭理那夾克男，摸出手機，利索地撥了急救電話，語速飛快地報了地址和情況。
    “救護車馬上到。”他收起手機，這才把臉轉向夾克男，聲音平得聽不出一點起伏，“現在，腳拿開，滾。”
    “哈哈哈哈！”夾克男笑得跟抽風似的，周圍的小弟也跟著哄堂大笑。
    “滾？你他媽跟誰倆呢？知道這片兒誰說了算嗎？龍騰科技！”他拿手指戳了戳自己夾克上的標，又指指地上的阿虎，“在這兒，我們‘龍騰’就是規矩！想帶人走？行啊，跪下磕一個，爺心情好了，沒準就放了。”
    他頓了頓，臉上的笑意變得陰測測的：“或者，你也躺下陪他？”
    蕭言闕沒再開口。
    他給過機會了。
    既然對方非要把規矩踩腳底下，那就別怪他不講規矩了。
    腦中信息再次確認：這群人裏頭，有一個沾了點高武的邊兒，能量波動弱得可憐，基本可以無視。剩下的，都是普通貨色。
    夾克男還在那兒噴著唾沫星子，放著狠話。
    蕭言闕動了。
    一點征兆都沒有。
    人影原地晃了一下，再清晰時，已經到了夾克男跟前。
    太快了！
    快到夾克男臉上那囂張的表情都來不及變，甚至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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