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電玩城那一架，動靜不小。
    第二天，網上就炸了。
    好幾家名不見經傳，但專做下三路爆料的自媒體，跟商量好了一樣，口徑統一得嚇人。
    蕭言闕直接被打成了仗著柔嘉背景，橫行霸道、當街打人的惡少。
    各種添油加醋，斷章取義。
    阿虎被打得多慘，一筆帶過，或者幹脆打碼。
    重點全成了蕭言闕怎麽動的手，龍騰那幫人怎麽“無辜”躺了一地。
    標題一個比一個驚悚——
    “京城惡少電玩城逞凶，老實程序員慘遭毒手！”
    “柔嘉高管當眾施暴，背後是誰在撐腰？！”
    一時間，群情激憤，鍵盤俠出動。
    柔嘉集團公關部的電話直接被打成了熱線，沒斷過。
    連帶著，股價都跟著晃悠了幾下。
    柔嘉總部，ceo辦公室。
    林雪柔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外麵天色灰蒙蒙的，她的臉色比天還陰。
    “操他媽的！這幫收黑錢的狗仔！”趙誌明氣得在辦公室裏轉圈，“老子查了，背後就是‘龍騰’和‘暗流’搞的鬼！想把髒水往咱們身上潑！”
    “公關部已經在處理，澄清稿發出去了，監控也提交了。”林雪柔聲音發冷，“但用處不大，對方是衝著搞臭我們來的，水軍不要錢似的刷屏，故意攪混水。”
    她轉過身，看向沙發那邊。
    蕭言闕拿著加密平板，手指飛快地劃著屏幕，瀏覽著什麽。
    “你那邊呢？”
    蕭言闕抬起頭。“跟想的差不多。”
    他話剛說完，桌上的內線電話就響了。
    前台打來的。
    “林總，樓下有位先生，自稱姓周，要找蕭顧問。他說……他是特殊部門的，有事需要蕭顧問配合了解情況。”前台的聲音透著一股緊張。
    特殊部門？
    林雪柔和趙誌明交換了一個沉重的眼色。
    蕭言闕站了起來。“讓他們上來。”
    沒幾分鍾，一個男人被秘書領了進來。
    穿著普通的深灰色夾克，長相扔人堆裏找不著，但整個人透著一股利落勁兒。
    他沒帶隨從，步子很穩，進來後視線在辦公室裏轉了一圈，最後停在蕭言闕身上。
    “蕭先生，我叫周正國。”他主動伸出手，語氣挺平和，但自帶一種官方的距離感，“有點事，想跟你單獨談談。”
    林雪柔往前站了一步：“周先生，我是林雪柔，柔嘉ceo。蕭言闕是我們公司的重要顧問，如果有什麽事……”
    “林總，不好意思。”周正國直接打斷她，態度還是客氣的，但意思很明白，沒商量，“工作需要，請你理解。”
    蕭言闕給了林雪柔一個讓她放心的示意。“雪柔，老趙，你們先忙。”
    他跟著周正國，走進了旁邊的小會客室。
    門關上，隔絕了外麵的動靜。
    周正國沒坐，背著手走到窗邊，看著樓外的車水馬龍。
    “蕭先生，年輕，有本事，敢打敢拚，這是好事。”他開口，聲音不緊不慢，像拉家常。
    “不過啊，有時候勁兒使大了，容易傷著自己，也容易……擋了別人的道。”
    蕭言闕沒接話，隻是看著他的背影。
    腦子裏，那片冰冷的界麵悄然浮現信息。
    【目標：周正國。身份：國家安全序列下屬，特殊事務協調辦公室，三級調查員。權限：高。】
    【生物特征掃描：體征正常。能量波動檢測：極微弱非自然能量殘留，特征與‘影族’外圍成員能量印記存在輕微相似約7），經高度稀釋與偽裝。行為模式分析：受過高級反偵察訓練，心理素質極強，部分微習慣與‘影族’情報單位‘潛影’常用心理誘導技巧存在重合。】
    蕭言闕心頭一跳。
    果然有問題。
    “電玩城那事兒，我們了解了。”周正國轉過身，看向蕭言闕，帶著一種不加掩飾的審視。
    “性質不太好。聚眾鬥毆，社會影響很壞。”
    “是他們先動的手，我是自衛。”蕭言闕語氣不變。
    “自衛？”周正國扯了扯嘴角，沒什麽笑意，“蕭先生，我們辦事的，有時候不方便細究過程，主要看結果。結果就是，龍騰科技那邊的人傷得不輕，現在外麵的風向，對你，對柔嘉，都很不好。”
    他停頓了一下，語氣重了些。
    “有些事，水麵下的，就在水麵下解決。一旦翻到明麵上，把規矩攪亂了，那就不一樣了。”
    蕭言闕迎著他的方向：“周先生到底想說什麽？”
    “行，爽快。”周正國點點頭，“‘龍騰科技’和‘暗流投資’，這兩家公司，情況比較特殊，跟我們正在關注的一些項目有關係。我們不希望看到任何可能幹擾項目正常推進的事情發生。”
    他往前走近一步，幾乎貼到蕭言闕麵前，聲音壓得更低，警告的意味毫不掩飾。
    “蕭先生是聰明人。有些渾水，能不蹚，就別蹚。有些平衡，一旦被打破，後果……可能你承擔不起。離他們遠一點，對你，對柔嘉，都有好處。”
    “如果我不呢？”蕭言闕反問。
    周正國臉上的平和瞬間消失，雖然很快又恢複，但那股子冷意卻實實在在地散發出來。
    “蕭先生，我們是來提醒。希望你別讓我們難做。不然的話，有些程序走起來，想停就難了。”
    這是威脅。
    明晃晃的，還披著公家的皮。
    蕭言闕沉默了幾秒，然後點點頭。“我明白周先生的意思了。”
    周正國似乎對他的“配合”比較滿意，臉上又掛起那種公事公辦的平和。
    “那就好。希望蕭先生做出明智的選擇。”
    他不再多話，轉身就走，拉開門出去了。
    門再次打開，林雪柔和趙誌明立刻圍了上來，臉上寫滿了焦急。
    “他跟你說什麽了？”林雪柔搶著問。
    蕭言闕看著周正國消失在電梯方向的背影，吐出兩個字：“警告。”
    他把周正國的話大致轉述了一遍。
    “媽的！這幫王八蛋！”趙誌明氣得一拳砸在桌子上，“公家的人給他們站台？！還有沒有天理了！”
    “這個周正國，還有他那個什麽狗屁辦公室，老子得去查查他底褲！”趙誌明咬牙切齒。
    “沒用的。”蕭言闕搖搖頭，“這個部門級別很高，不是你那些路子能碰的。”
    他看向林雪柔，表情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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