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是小鳥嗎？”
    維爾汀看著淩依問道：“他怎麽了？”
    “他啊……”淩依微微歎了口氣，回答道：“他相思了。”
    “……？”
    “我沒說錯，他的確是相思了。”
    隨後，淩依向維爾汀解釋了小鳥的情況。
    “我能夠明白他此時的想法，也沒有理由不去支持。反正也隻是一些戰鬥機而已，他撞就撞了。”
    “至於他對於張教官複活的渴望……”
    淩依猶豫了一會後，小聲說道：“目前我們做不到。”
    “就像我的母親一樣，張教官也是屬於正常死亡的……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區別於模因病毒、時光回溯這類獨特方式之外，她確實屬於正常死亡的範疇。”
    “而類似的靈魂，會被世界的靈魂轉生係統所回收再利用，你可以類比於投胎。”
    “據我的估算，兩年的時間，已經足夠張教官的靈魂進行再分配了。”
    “也就是說……”維爾汀看起來明白了什麽，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是的，我實際上並不主張去破壞這些靈魂的新生活，更何況我們並沒有能力去這麽做。”
    “我們完全無法追蹤他們的去向，更別提讓他們重新回想起來上一世的事情。”
    “……至少現在做不到。”
    “如果你們在將來的一天可以做到類似的事情，你會幫助小鳥嗎？”
    “這個嘛……原則上是不行的。”
    “畢竟這會引發很多隨之而來的問題，而且勢必會在人聯內部造成動蕩……”
    淩依笑了一下：“不過，看情況吧。”
    “好了，我們先走吧，去烏托邦計劃項目組的所在地。在路上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
    …………
    “……就是這樣，我們可以實現將其他人遠程打上思想鋼印的操作……正好，我們到了。”
    淩依看著維爾汀，驚訝於她在聽了自己和繁星的後備方案後居然沒什麽反應。
    唔，看起來昨天的烏托邦計劃還是給了她一些衝擊，讓她的閾值都提高了。
    淩依將維爾汀帶進了科技中心，沒有走之前的展廳和那一條去往繁星機房的道路，而是七拐八扭，最終進入了一個位於角落的電梯。
    他們兩個登上了這座電梯，隨即淩依在電梯內部顯示麵板上輸入了今日的密鑰之後，電梯開始緩緩下落。
    “我們都知道，現實穩定錨所覆蓋的區域大體可以看做是一個球體。”
    淩依對維爾汀說道：“而我們之前所看到的，都是歐米伽的地上部分，其總占體積還不到目前歐米伽所使用體積的50。”
    “很多人都曾好奇，人聯那麽多的武器裝備到底是從哪裏來的，人聯龐大的戰爭巨獸到底是從哪裏製造出來的。”
    “明明根據人聯職工的比例來看，他們根本不應該製造出數量規模那麽龐大的裝備，來列裝他們占比驚人的軍隊。”
    “這就是答案。”
    “而現在，你將看到歐米伽最核心的區域，見證歐米伽最核心的秘密。”
    “地下工廠。”
    “嗤——”
    電梯外覆蓋的鋼鐵不知從何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整塊透明玻璃。
    透過這扇玻璃，維爾汀得以一窺這龐大的地下工廠的全貌。
    巨型的金屬框架撐起整個空間，裸露的鋼梁肆意縱橫交錯，彰顯著無與倫比的工業力量與粗獷氣息。
    在金屬框架的背後，是厚度難以估量的金屬板，默默抵禦著來自深海中的水壓。
    維爾汀目之所及的一切，皆是冰冷且光滑的合金，在明亮的燈光下反射出冷峻的光澤。
    無數條生產線在這裏縱橫交錯，如同充滿生命力的工業巨龍，不斷吞吐、加工著各類原材料，在最末端產出一個個工業品。
    令人驚歎的是，沒有一個人在操縱這些設備，它們憑借高度的自動化技術高速運轉著。
    機械手臂靈動地舞動，精準地抓取、搬運各類物件，每一個動作都流暢而富有節奏感。
    而其中的一塊區域中，維爾汀看見了一個很眼熟的東西——基洛夫。
    是的，這裏停了一艘基洛夫。
    而看旁邊，那裏正有數不清的機器人和無人機正在圍繞著一個物件工作。
    那個物件的樣式，很像是另一艘基洛夫的骨架。
    再往旁邊看去，數不清的坦克、步戰車、導彈車等戰爭兵器陳列在這裏，那猙獰的炮口處閃爍著寒光。
    它們一個個整齊排列著，等候著來自人聯的指令。
    “武器生產車間、載具生產車間、戰爭巨獸生產車間……這就是我們這一個地下工廠所擔負起的職責，為我們的戰爭機器和貿易提供最原始的動力。”
    “不過，這並不是我們此行的重點。”
    淩依指了指工廠中心，示意維爾汀向那裏看去。
    維爾汀依照淩依所指的方向看去，發現了一個足足有百米有餘的高塔。
    這座塔整體呈錐形，底部極為寬闊，由厚重的黑色合金打造，表麵刻滿神秘而複雜的紋路，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它的中部位置有著多個巨大的環形能量收集裝置，內部隱隱有幽光閃爍。
    頂端是一組尖銳的棱柱體，呈輻射狀排列，通體散發著淡淡的紫光，晶瑩剔透卻又透著絲絲寒意。
    而它的中心部位，則是一個用處不明的、連接了無數線纜的巨大球體，似乎隱隱透露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心靈終結儀，尤裏對付世界的最終武器，統一世界心靈的必備之物。”
    “當然，我們內部一般叫它通天之塔或者巴別塔。”
    淩依的講解聲響了起來：“它是心靈信標的增幅裝置之一，你也可以將其看做是一個超大號的心靈信標，反正最後結果差不多。”
    “我們實際上還沒有完成它的改造，這裏的這個巴別塔隻是一個空殼，是我們的試驗品。”
    “在它的腳下，普雷爾他們仍在進行能源工作的適配任務。”
    “嗤——”
    電梯門打開了。
    淩依牽起了維爾汀的手，朝著心靈終結儀走去。
    “來吧，整個項目組都在那裏。”
    “他們會為你解答你的所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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