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我和霍夫曼分開，你自己去接觸霍夫曼，讓擁有特殊特性的我來替你承擔被‘腦’和海因裏希改造的痛苦和結果，並借助我的力量來淨化你收到的影響……”
    “同時，引導霍夫曼進入你的核心世界，借此機會探查她對這次行動的態度，並以此揣測我的態度……你很不錯，菲利普。”
    淩依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你的謀略超出了我的預期。”
    聽著淩依略微有些鋒利的話，菲利普麵色不變地反問道：
    “那麽淩依先生，在你的預想之中，我應該怎麽做呢？”
    “淩依先生……”
    淩依咀嚼著這個詞語，言語中透露著一股了然。
    “你果然已經通過海因裏希它們解除了思想鋼印。”
    “而人聯對於私自解除思想鋼印的成員的懲罰措施，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說完，淩依將感知全開，對準了菲利普。
    他接下來回答的態度是他們之間對話的關鍵。
    如果菲利普服軟，那麽就說明他仍舊心向人聯，那麽一切就都有的談；如果他態度強硬，那麽就說明他擁有脫離人聯、甚至報複人聯的想法，那麽淩依就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了。
    麵對著淩依的問題，菲利普沉默了一會後，向著淩依微微低頭，說道：“清楚。”
    “如果還有機會的話，我會親自去行政官麵前領罰。”
    聽到菲利普這樣說，淩依臉上的表情逐漸緩和。
    他笑著說道：“不用了，你沒事就好。如果沒有什麽事情的話，你可以先將我和霍夫曼送出去，稍後我將會打造一些可以讓你的殘魂蘊養的物品……”
    “不，先等等，淩依先生。”
    菲利普打斷了淩依的話。
    他無視了淩依微皺的眉頭，看了霍夫曼一眼，隨手製造了一個能夠隔絕聲音的屏障。
    他是神龕的主人，在神龕世界之中，這對他來說是如同本能一般的能力。
    “我有幾個問題，希望淩依先生能夠幫我解答。”
    “……說。”
    “人聯的最終目的是什麽？為了達成這一目的，人聯會采取什麽樣的手段？達到目的之後，人聯會如何對待這個世界？”
    菲利普一連串地問出來了許多個問題。
    看得出來，這些問題已經在他的心中憋了許久。
    “還有……”他頓了一下，隨後說道：“‘我們’，這個世界的人，最終會如何？”
    很鋒利的問題。
    淩依沉默了一會後，回答道：“我們的目的是達成促進人類與神秘學家的融合，實現種族平等。”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
    “這不是你這個級別應該知道的內容。別說是現在的你了，即使是尚未死去的你，級別也不夠。”
    淩依微微搖頭。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將會重新被我們打上思想鋼印，並同時時刻受到我們的監管。”
    聽了這話，菲利普再次看了屏障外的霍夫曼一眼。
    隨即，他點了點頭：“我同意你的條件。”
    “……”
    淩依眯著眼睛看了看菲利普和霍夫曼，他似乎若有所思。
    菲利普沒有催促，他隻是靜靜地等待著淩依的回答。
    過了好一會，淩依才緩緩開口道：“發展、進化、飛升，這就是我們的最終目的。”
    “我會帶領人聯不斷發展，完成自我進化，進行全體飛升，成為世界泡級的文明。”
    “我會帶領人聯走出這個星球，走出這個宇宙，走出這個世界！並最終，將人聯打造成一個橫跨世界海的龐然大物！”
    “這還沒完！我還會帶領著我的人民，走出這個困住我們的世界海，前往更高維度的未來！”
    “我要掙脫來自既定的枷鎖，朝著那個‘人’打一拳，成為真正能夠決定我們自己命運的主宰！”
    “呼……”
    淩依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深呼吸了一口氣。
    “一個最好的指揮官應當精明地確立自己的絕對領導，並引領著人民走向更好的未來。”
    “作為人聯的領袖，為了達成這個目的，我可以不擇手段。”
    麵對著淩依的話，菲利普沉默了一會後，說道：“……很多人都對你的道德水準評價頗高。”
    “等你見識多了就明白了。具體情境規定了到底什麽是道德的。若擁有定義情景的能力，倫理道德不過手中黏土，可以隨意擺弄。”
    淩依笑了一下：“這叫做‘人工道德規範’。”
    “……”
    “那麽剩下的兩個問題呢？”
    “一般而言，人類都有著強烈的母星情結，這一件事已經經過了多個世界泡中人類文明的驗證。”
    淩依聳了聳肩：“這當然包括我在內，雖然我算不上真正的人類。”
    “而地球作為我們的母星，我們不會放著這顆星球不管。”
    “至於這個世界的人……我很奇怪你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為什麽要奇怪？”菲利普反問道：“烏托邦計劃並不是你的臨時起意，而是你和行政官早有預謀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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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雷爾同樣是我的好友，我早就知道了心靈信標、和你們打算在南極所建造的東西的存在。”
    “我讀過數據庫內有關那一個世界的曆史，說實話，我挺害怕我和我在乎的人被丟進克隆缸當做生物質的。”
    “如果你們沒有擋路的話，不會。”
    淩依的話語中充斥著日常所沒有的冷酷。
    “……我明白了。”
    “那麽，你的決定是什麽？”
    淩依看著菲利普，問道：“是為了世界，在這裏和我這個魔頭決一死戰，還是回到人聯？”
    “我其實很不想和你動手，你畢竟是人聯的英雄，為人聯做出了很多的貢獻。”
    “……”
    菲利普沉默了。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道：“我的靈魂目前處於我的狗牌當中，它就在神龕裏。”
    “淩依先生，我還希望您能夠答應我最後的請求。”
    “請說。”
    “我希望您能夠讓我的靈魂待在狗牌內，並將其送給霍夫曼女士。”
    “嗯哼~”
    淩依眉頭挑了挑，鼻子裏發出了一聲不明意味的鼻音。
    隨後，他說道：“可以，在我加固你的靈魂之後，我會將狗牌轉交給霍夫曼。”
    “呼……”
    菲利普長舒了一口氣。
    他朝著淩依的方向，微微鞠了一躬。
    “感謝您的幫助。”
    “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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