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歐米伽中。
    淩依難得地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內，欣賞著窗外那富有科技氣息的城市。
    這是繁星一早就給他準備好了的辦公室，但是他直到最近才有機會在裏麵坐一坐。
    “實驗進行的怎麽樣了？”
    “哪一個？您應該問出一些比較精確的問題。”
    淩依搖了搖頭，隨手將一份準備輸送給拉美解放陣線的物資清單表扔到桌上。
    “既然我沒有限定詞，那麽我指的就是每一個……算了，先說說1級的那幾個項目吧。”
    “收到。”
    繁星的聲音沉寂了一瞬，隨後在辦公室內再度響起：
    “【破壁者】項目正在進行初步解構階段，您帶回來的那枚鑰匙和位於德克薩斯州的那所旅館，對我們進行此界空間結構的解析幫助巨大；”
    “【萬念歸一】項目仍在由一級研究員普雷爾進行攻克。不過，在您將心靈金屬具現化給他們之後，他們的項目已經有了很大的進展，預計可以在三個月之內造出心靈信標的原型機。”
    “與【萬念歸一】項目配套的【巴別塔】工程仍舊在勘探階段，現在項目正在趨於停滯，原因是我們的人在南極點找到了人類活動過的痕跡。
    我們現在正在進行二次偵查，在確認安全之後，我們將會啟動建造方案，先行建造外圍防線和內部後勤設施。”
    “【上帝之杖】項目已經完成，我們近日會將一個搭載了動能武器的空間站發射至近地軌道，與我們先前發射上去的衛星網絡進行鏈接。
    雖然單純的天基武器已經確認為無效設想，但是如果使用神秘術與靈能矩陣作為輔助動力的話，我們就可以為其賦予全新的殺傷力度。”
    “嗯，不錯。”
    淩依微微點頭，隨後又問道：“【征服者】、【幻象核心】、【低智克隆軍團】、【機魂】項目呢？”
    “【征服者】的圖紙我們已經與拉普拉斯方麵進行了修改完善，不過我們正在有意拖慢我們的建造速度，以讓拉普拉斯方麵錯誤估計我們戰爭巨獸的生產周期。
    按照目前的建造速度，第一批屬於我們的【征服者】預計可以與心靈信標原型機一同下線。”
    “【幻象核心】已經試驗成功。多虧了您當初讓‘幻覺’和潔西卡參與到我們的項目中來，這才讓我們的項目進度產生了質的飛躍。
    它是少數運行邏輯可以被靈能所覆蓋複刻的神秘術，現在，我們已經可以使用靈能石搭配激發裝置來模擬當初潔西卡小姐所製造的幻境，從而達到遮蔽我方單位行動的效果。”
    說到這裏，繁星將牆壁上的屏幕打開，裏麵頓時彈出來的一條視頻。
    一個直徑約兩米的十二麵體金屬球體，其底部配有厚重金屬底座，並由三根豎立於底座上方的金屬棱柱共同支撐的裝置，出現在畫麵中央。
    隨即，一名身著白色研究製服的成員走了過去，在底座上方按了幾下麵板之後，他和這一個裝置同時消失在了畫麵的中央。
    “這是我們的原型機，根據輸出能量的多寡，目前可以讓半徑10米到1公裏範圍內的特定目標，進入類似於隱身的狀態。
    在此狀態下，我們不僅在肉眼上無法觀測，同時無法使用神秘術探測技術來探測到我們的存在——除非有人研究出來了檢測靈能的技術，不然就隻有使用大範圍的能量衝擊讓我們顯形。”
    “嗯，還行。可以用於遮掩南極防線的修建。”
    淩依由於見過使用心靈能量來催動的幻象核心，倒是對這個複刻版的效果沒有多少驚訝。
    隨後，他又問道：
    “單兵幻象核心呢？”
    “目前我們暫時無法對其進行小型化，即使不考慮能耗，其配備的靈能矩陣發生器的體積也並不算小。”
    一張張複雜的圖紙出現在屏幕之上。
    “項目組已經將初版的量產化圖紙發送給我，據估算，由於需要在其中配備足量的能量電池組，相較於原型機，量產版本的體積還需要增大50。”
    “……唉。知道了，讓項目組想辦法控製範圍，最好可以縮小到單人攜帶，同時不影響單兵作戰。”
    淩依微微歎了一口氣，擺了擺手，示意繁星將這些圖紙關掉，匯報下一個項目。
    “【低智克隆軍團】已經成功，我們成功通過我們的無意識克隆人技術與意識編寫技術，創造出了數名智力低下的克隆人。
    他們的意識實際上是我批量編寫的低級人工智能，可以讀懂諸如‘前進’、‘停止’、‘開火’、‘警戒’等基礎指令，但就不要指望他們做到操控火炮這些複雜操作。
    同時，因為使用了短期促生長技術，他們的壽命總共隻有一個月——十天生長，十五天壯年，五天衰老致死。不過，我們可以回收其餘下的生物質，對其進行二次加工……”
    “……”
    淩依默默地聽著繁星有關【低智克隆軍團】的匯報，一言不發。
    即使在她完成這一個項目的匯報之後，他仍舊沉默了許久。
    辦公室就這樣子安靜了下來，誰也沒有說話。
    “……繁星，這是一項極度違反人倫的技術和項目，你知道的吧？”
    “是的，首席。”
    繁星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其違背了《世界人類基因組與人權宣言》、《赫爾辛基宣言》、《世界醫學協會日內瓦宣言》、《特定常規武器公約》等七條國際公約和大量人類社會上的公序良俗、基本道德。”
    “但是，由於我們目前的生產力、資源以及人口製約，我們需要這些來源於廉價生物質的士兵。”
    “他們就是用來死的。”
    毫無感情的話語，極端冷漠的話語，就這樣從一個擁有情感的三級人工智能嘴中吐了出來。
    淩依聽著繁星的話，臉上麵無表情。
    他沒資格去批判繁星，因為這就是他特別批準的項目。
    自從危險科技被應用、自從他確立了人聯的發展目標之後，他的手段是愈來愈激進了……
    不過，有些底線還是不能觸碰的——身為人類的底線。
    “……【巴別塔】啟動之後，就將這一個技術封存起來，列為危險科技。”
    一項新的命令在他的筆下出現。
    “除非有5級權限者的指令，否則永不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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