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沒有錯(柳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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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2月14日,情人節。
距離澳網公開賽結束才過了兩周多的時間,新聞上的大標題還是在稱讚切原赤也逆襲截斷越前龍馬的大滿貫進程。
但是切原赤也也入院兩周多了,聽說前兩天才從重症監護室轉出來,他的獎杯還是直接交到經紀人手裏的。
霓虹東京,柳氏律師事務所。
柳還在辦公室裏整理著受理的案件資料,電腦上是切原赤也的新聞,記者在采訪切原團隊的人,在對方說出切原已無礙後,柳跟著鬆了一口氣。
他知道那孩子為什麽這次要這麽拚。
澳網公開賽前,切原在幸村的葬禮上,對著幸村的遺照承諾要把冠軍帶給他。
少年時期對高血壓副作用的不重視,頻繁使用紅眼狀態的後遺症,最終讓他在夢想最接近圓滿的地方栽了跟頭。
“柳君,這是剛查出來的銀行匯款記錄。”宮野走進辦公室把資料在辦公桌上,又拿出自己準備的巧克力放到柳的麵前。
“這個給你,情人節巧克力,我親手做的你得吃哦。”
“宮野學姐……”柳有些無奈,“我三年之內是不考慮工作以外的事的。”
“我知道,但這不影響我追你。”宮野笑著說。
柳其實是今年才畢業的,但因為他專業知識過硬,又非常善於交際,導師一直帶著他接觸案件。
去年開始他就能獨立接受委托了,他受理的委托幾乎都是百分百勝率,警方那邊經過真田的推薦,也和他有密切的合作往來。
事務所是年初開的,但因為他已經打出了名聲,一開即受理預約。
電腦上的新聞廣告突然被截停,畫麵跳轉,轉播最新消息。
“最新消息,本次澳網決賽冠軍切原赤也被指控賽前服用違i禁i藥品,切原選手的經紀人提供了相關證據……”
嘩——
柳站了起來,椅子在地麵劃出聲響,麵前的資料落下桌子,那雙睜開的眼睛裏滿是不可置信。
切原出事了,柳聯係不上他,其他人也都聯係不上他。
隻有新聞的消息能找到切原的痕跡,但那些新聞都是在抨擊他的。
各種指控,工作室反水,那些零模兩可的證據,全靠那群人出來當認證才被裁定真實性。
切原全程都在醫院裏沒有露過麵,那個經紀人帶頭認罪,把切原得到的獎杯和榮譽都給上交了。
柳處理過那麽多委托,還因為和警方的合作經常接觸那些考驗人性的案子,他一眼就能看出,切原被人下套了。
他能看出來,許多人都能看出來,但輿論風波伴隨著水軍,網絡上有一人提出質疑瞬間就被輿論淹沒。
切原得罪了誰?柳很快鎖定了懷疑目標。
唯一的受益方,就是被放在受害方位置的越前龍馬。
澳網的冠軍不可能在冠軍出事後移交第二名,但也是因為冠軍被取消名次,身為亞軍的含金量直線上升,還收獲了眾多不明真相的觀眾的同情心。
越前龍馬的支持率達到頂峰。
再次見到切原,是在切原夫婦的葬禮上,他跪坐在靈堂前,身上還有石膏繃帶,看起來傷勢有些重。
那雙以往非常靈動的眼睛,此時卻是死氣沉沉。
他說他沒事,讓他們別擔心。
但是他的狀態很不對勁,似乎是已經失去了生的意願。
切原的失蹤仿佛是證明了他們的不安。
柳想幫切原找證據還他清白,卻屢屢受阻,還收到了威脅警告。
這個警告,來自警視廳高層。
柳的心沉到了穀底。
那天放下工作回到公寓樓,柳久違的看見了合租友人乾貞治。
一開始是乾貞治邀請柳合租的,東京的房價很貴,乾貞治又想在市區地段內租房,他就找到了同樣因為租房不便宜一直住學校宿舍的柳。
柳在校期間就受理了很多委托,他的資金很充裕,但他選址開律師事務所時也是選了最好的地段,資金一鍵清空。
畢業後是不能繼續住校的,柳本來想著要不學一下仁王雅治,去哪都隨機挑選一個幸運兒的家入住,但在東京能去哪個別人家呢?
真田是住在公安宿舍的,乾貞治的家離他的公司有些遠,其他人都不是很熟。
柳猶豫不決時,乾貞治就發來了合租邀請,不想再為難腦細胞的他順勢就答應了。
不過兩人入住後卻很難在公寓裏碰麵,乾貞治在找工作階段,柳因為剛開了事務所忙到飛起,有時候都能趴在辦公桌那裏睡過去。
其實如果不是事務所的麵積安排不了臥室,他還真就不需要租房。
切原失蹤後謠言愈演愈烈,柳又接到了來自警視廳的隱晦警告,心力交瘁的他難得丟下工作提前回了公寓。
乾貞治提了一袋啤酒和燒烤回來,臉色有些漲紅,似乎在外麵已經喝了很多了。
“蓮二!你今天下班那麽早真是太好了!我就想著你要是提早下班了可以跟你再慶祝一次!”
乾貞治推著柳去到沙發那裏坐下,他打開一瓶酒拿出兩個杯子倒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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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貞治是在慶祝自己找到工作,在此之外還有慶祝越前龍馬六月份在法網再次奪冠。
在回公寓前,乾貞治已經和青學那群人聚過一次了,他還在感慨手塚太忙沒有去,河村家在裝修也沒法吃他家的壽司,全然沒有注意到柳的沉默。
世界不會因為一件事一個人就停止運轉,澳網的醜聞沸沸揚揚到現在都不停歇,也不影響後續法網照常舉行。
切原赤也現在生死不明,也不影響越前龍馬去拿冠軍。
柳知道他不該有這種遷怒的情緒,但隻要一想到切原現在都不知道有什麽情況,而在切原被汙蔑的事件裏得盡好處的越前龍馬卻能安然的去參加比賽……柳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毛利壽三郎本來也在準備法網比賽,但切原的事還是影響了他的狀態,臨到比賽前他還是拒絕了此次參賽。
柳不能用毛利來對比越前龍馬,毛利是他們的前輩,而越前龍馬和他們並不親近。
但是越前龍馬,是這次輿論裏的受益人——
越前龍馬從國中聯賽到世界賽事,再到職網,這一路可以說是相當順暢,之中的一點小波折就像是給他的履曆增添彩頭一樣。
如果不是柳高二那年收到了匿名揭秘文件,他也沒有細想過越前龍馬這一路走過去,到底踩碎了多少人拚盡全力才掙得的公平機會。
這一次連警視廳高層都出手壓製的真相裏,柳想知道這其中到底有沒有越前龍馬的參與。
“越前這小子真不得了,這已經是他拿的第二個法網冠軍了,之前如果不是被澳網那件事拖著,他第一個大滿貫早就拿下了。”
乾貞治的話讓柳整個腦子都炸響了,他扭過頭看著麵前臉色漲紅的乾貞治,這是他從小到大的友人,除了國小升學那一次突然分開,他們沒有任何矛盾,也沒有再為過去的事情介懷。
乾貞治明顯是喝高了。
柳卻又想到,酒後才能吐真言。
“你的意思是說,你認為是切原耽誤了越前龍馬拿大滿貫的速度?”
柳的聲音很平靜,如果乾貞治這時候清醒一點就能察覺不對,但他現在隻想把想說的都說出來。
“越前本來就該拿大滿貫了,前兩年碰上還沒退役的手塚就沒拿成,本來他今年年初就該拿完的,要不然……”
絮叨著的乾貞治說到這裏理智終於回籠了一下,他打了個酒嗝,注意到柳一直在看著自己,他連忙找補:“我的意思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嗯……”
“你是說是因為切原才讓越前龍馬沒能在之前的澳網上拿下大滿貫,你是說這一切都是切原的錯,你是說那些新聞媒體的報道沒有汙蔑,是嗎?”
柳站起身,棕紅色的眸子居高臨下的看著乾貞治,渾身都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乾貞治從沒見過柳這樣的眼神,仿佛麵前的自己是他的仇人。
“我沒有那樣說!”乾貞治有些慌亂的爬起身,他不自覺的揚高了聲音,“而且連切原的團隊都那樣說了,媒體也那樣報道,這些難不成還能有假嗎?”
“閉嘴!”柳咬著牙,垂在身側的手捏緊成拳。
那些報道和那些證據他一個字都不信!尤其是在他調查時受到了威脅,還有警視廳那邊傳來的警告,這更能確定是有人要加害切原,而且那個人的身份不會低。
但這些事情就算他說出來,也會被當成為了切原胡謅的事情。
“你說不出來吧?你也反駁不了是吧?”
可能是柳以往對他的態度都是包容的,而且現在酒精上頭,乾貞治感覺柳就是死倔,他想讓柳認清楚事實。
“切原本來是什麽性格我們都看在眼裏,暴躁易怒還總不聽勸解,切原從國中起多能惹事你不是很清楚嗎?”
“惹事?”柳冷笑出聲,“赤也一直很聽話,所有的規矩他都在努力遵守,哪像越前龍馬,拿著特權還要喊公平。”
“……你什麽意思?”乾貞治僵了一下,感覺腦中充血。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明白我什麽意思。”柳垂下眸不想再多說,他轉過身,“我說的特權是什麽,應該不需要我再解釋。”
有的人就是,自己享受優待沒關係,但被點破就不行。
乾貞治又不是真的蠢,真的蠢貨玩不了數據網球,他當然知道青學受到的優待,他也知道這份優待是因為越前南次郎。
但是這有什麽不對嗎?越前南次郎能給越前龍馬的特權,不也是他年輕時征戰球場得來的嗎?越前南次郎為兒子鋪路,又關照母校的學生,在他看來沒有任何不對。
他要是能到達越前南次郎的高度,也會給身邊的人提供幫助。
一直以來因為越前南次郎是霓虹網球屆唯一走出國門的職業選手,越前龍馬和青學因為越前南次郎的關係被多次開綠燈,已經形成一種隱形的默契,沒有人會點明其中的深意。
但現在被柳這樣當麵點破,就像是在告訴他,他的成績都是被開後門得來的,他們青學的成績都是虛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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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切原的身體狀況如果不是用了什麽手段他怎麽能挺進決賽?用了不道德的方式贏了比賽!難道該覺得羞愧的不是你們嗎?”
乾貞治幾乎是惱羞成怒的怒吼:“說到底就是因為你們以前太過縱容切原赤也才讓他變成現在的樣子!”
嘭!
乾貞治摔倒在地,臉上迅速紅腫起來,他捂著臉“嘶”了一聲,腦子暈乎乎的,想抬頭卻還是歪頭暈了過去。
柳抓著拳頭,手指關節因為捏緊而作響,很少喜形於色的臉上,此刻都被怒火所填滿。
每一次切原因為高血壓的副作用不得不棄賽入院的時候,柳都有去看他,在病房外,他總能聽見切原痛苦的嘶吼。
切原非常怕疼,但為了能繼續打網球,他還是一次次的選擇用最疼的治療方式。
【柳前輩,你來了!】
切原看到他時,都會揚起傻乎乎的笑容。
他問切原還痛嗎?切原都會搖頭,很肯定的告訴他,一點也不痛了!
當初的他們沒人能想到,濫用紅眼狀態的後遺症,會這麽嚴重。
【說到底就是因為你們以前太過縱容切原赤也才讓他變成現在的樣子!】
後悔、愧疚、無力!
柳感覺自己已經被情緒所淹沒。
乾貞治是第二天被冷醒的,他嘟囔了句教授怎麽也不幫他蓋個被子。
但是沒有回應,乾貞治看著與往常沒差的客廳,突然沒來由的感覺到了心慌。
柳搬走了。
房間空無一人,行李都拿走了,床頭放著公寓的鑰匙和合租違約金。
那天之後,乾貞治一直試圖聯係柳,但是柳把他的電話拉黑了,其他聯係方式都刪除了。
就算能去事務所找柳,柳也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乾貞治被請出事務所的那一刻才突然意識到,他要失去教授了。
網絡上剛開始輿論翻轉的時候,乾貞治以為是柳做的。
所以當真相被深挖出來時,牽扯到了越前龍馬的那一刻,乾貞治想起之前和柳爭吵的畫麵。
他跑到了柳的事務所,質問柳就算要還切原清白,為什麽還要把越前牽扯進去?越前什麽也沒有做!
他沒有看到,柳手上的資料全是青學的。
柳淡然的把手上的資料整理好放起來,才拿起電話叫了保安,“隻有這一次,再隨便放沒有預約的人進來,我會以你違反工作條約而開除你。”
柳不想跟乾貞治談,從乾貞治的態度他就知道,他叫不醒裝睡的人。
他不知道是誰在幫切原,但他知道這個人肯定背後有倚仗,否則也拉不下警視廳的廳長。
柳在知道是警視廳廳長的女兒在做這些事的時候,他就讓真田仔細看顧切原的姐姐,那個三觀被腐壞的女孩不會輕易停手的,而她目前的年紀卻不會被法律i製裁。
事情和他想的一樣,如果不是提前防範了,切原姐姐和她丈夫就已經出事了。
因為輿論和眾多職業選手的聯名抵製,職網那邊要取消越前龍馬的成績,青學那群人要組織遊行抗議,學校方麵還非常配合。
柳嗤之以鼻,在那些人出街時直接打電話報警:有人聚眾鬧事疑似i邪i教i活動。
在真田的幹預下,出警的人裏就有手塚。
仁王雅治又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發了幾張現場對峙的照片在群裏,還是發在u17國中征召群裏,然後不遺餘力的在群裏嘲笑加炮轟青學一眾人。
柳有時候也不得不佩服仁王的口才,出口成章還不帶重複的。
仁王雅治不愧是出了名的能搞事,他把自己的身份運用的非常到位,直接在ins上發表自己的立場,並且是第一個發出越前龍雅深夜在ins狂怒又刪文的截圖的人。
切原剛出事時在ins上發文直言相信切原的人寥寥可數,幾乎都是從立海大出去的人,但這些人裏隻有仁王和毛利是有公眾影響力的。
毛利退出今年的法網也有幫切原發聲後引發的一些後續的緣故,那時柳也聯係了毛利詢問,毛利讓他不用擔心,自己反正好久沒有休息了也想偷懶會兒。
仁王的話柳就不是很擔心了,他就算作天作地,也有跡部任勞任怨的給他擦屁股。
仁王:誰讓我是他的搖錢樹呢~puri~
等青學的人看到群裏的消息後都開始刷屏給越前龍馬開脫,其中原因是乾貞治一直認為整個輿論翻轉的過程裏,柳肯定有插手,所以他們也都認為現在輿論扒著越前龍馬不放有立海大這些人的手筆。
【乾貞治青學:越前什麽都沒有做,為什麽不能放過他?】
【桃城武青學:你們太過分了!你們要報仇找真正傷害切原的人不行嗎?為什麽不肯放過越前?越前有什麽錯?!】
【大石秀一郎青學:大家有話不能好好說嗎?越前才21歲,這樣網i暴他合適嗎?】
【菊丸英二青學:有什麽事不能衝著那些罪魁禍首發泄嗎?小不點隻是被連累而已!小不點好可憐的!他現在都不能參加比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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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周助青學:立海大的,你們的確太過分了,現在越前被取消職網成績,你們滿意了嗎?】
柳看著那些人的詭辯,嘴角噙著冷笑,手指敲了敲鍵盤,發出去一句話。
【柳蓮二立海大:你們這些話,敢在切原父母的墓前說嗎?】
群裏霎時間安靜了。
要說誰是被牽連的,切原父母比誰都無辜。
哪怕現如今輿論已經翻轉了,柳也沒有停下之前的想法,尤其是看到青學那些人的態度以後,他的想法反而更篤定了。
——他要為國三那年的立海大討回公道。
柳以為事情就到這裏應該就要結束了,切原應該會回來。
立海大的其他人也這麽期待著。
但是緊接著,那個警視廳廳長的女兒死了,和切原父母一樣死法,或者更加慘烈。
在卡車司機貌似疑惑是否撞到人而不斷反複倒車,等被警察製止時,車輪底下已經找不到人i的形狀了。
而那個司機是原來被判刑的那個司機的兒子,讓這個人出手,就像是在明晃晃的告訴所有人,罪魁禍首必須死。
切原沒有回來,他最後隻給他姐姐留了一封道別信。
他們試圖尋找切原卻沒有任何線索,切原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真田告訴他,仁王提供的切原去看望幸村的監控錄像裏,在切原身邊的那個人是被霓虹官方內部通i緝的一名黑客。
有那個人在,沒人能找到切原。
隻要切原沒事就可以了,柳覺得至少切原還活著,那一切就都能好起來。
柳在網絡輿論漸漸疲軟時,開始找水軍炒熱今年的國中網球聯賽。
黃金一代過後偶有幾個好苗子,但終究沒能長成一個新時代的象征。
柳這幾年碰上一些好苗子也會主動向立海大推薦,還時不時會關注國中網球部的訓練情況,現在的立海大對比其他學校的網球部,都能是斷崖式的實力差距。
柳趁著國中聯賽的熱度上來後,開始不間斷的放出當年青學的一些違規操作的信息,一開始有人質疑,懷疑是跟風黑青學的,畢竟這都多少年前的消息了,誰知道保不保真?
柳要的就是有人討論,有人注意到且感興趣了,他才能繼續帶節i奏。
還沒等柳把這些事情做完,他就接到了亞久津仁的電話。
切原有消息了——
後來回想起來,柳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後悔。
他如果沒有去找切原,就不會親眼見證切原的死亡。
那孩子是很怕疼的,以前打球時不小心碰撞到了,一下球場就開始哀嚎,各種撒嬌打滾求安慰。
他是那麽怕疼的一個人。
他活著的時候隻能承受著疼痛才能去打他熱愛的網球,到最後一刻,他還是選擇了用最痛的方式結束這一切。
病房的落地窗是被拉開的,隻有切原一個人的指紋。
耳邊響起了手機鈴聲,柳接起電話,電話那頭的宮野學姐說,他發布的消息已經收尾了。
青學的龍崎瑾在今年退休之前被撤銷了所有榮譽,青學的校長被換掉了,網球部被取消往年所有成績。
而關東網協被查出與各個關東學校的暗中賄i賂,也被大換血了。
柳穿著黑色的西裝站在殯儀館裏麵,在他麵前,切原姐姐抱著已經變成小瓷罐的弟弟無聲落著淚。
“越前龍馬有什麽反應?”柳壓低了聲音問。
【“他吞i安眠藥自i殺i了。”】
柳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麽樣的心情來到的越前龍馬的墓前,空中下著綿密的雨,他單手撐著黑色的傘,另一邊手卻並沒有帶鮮花。
“蓮……二?”身後傳來遲疑的聲音。
柳轉身看向來人,一段時間不見,乾貞治好像都衰老了好多。
“你來這裏,是為了向越前懺悔嗎?”確定了是柳後,乾貞治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質問,“這次也是你吧?當年的那些事都過去了那麽久,翻出來的意義是什麽?讓越前不得安生最後選擇輕生!”
“你滿意了嗎?蓮二!”
柳淡漠的眼神掃過乾貞治的臉,再垂下睨視著墓碑上的照片。
“本來因為死者為大,我不打算在這裏說什麽的,但既然你這麽問了。”
柳的語氣生冷的像是冬天的冰錐,“滿意?我為什麽要滿意?”
“我為我們立海大網球部討回一個遲來的公道,我沒有錯。”
這麽遲了才把公道要回來,是我的錯。
“越前龍馬承受不住是他太脆弱了。”柳頓了頓像是想起什麽,忽然嗤笑一聲,“他用的是安眠藥吧,真是夠‘平安’呢。”
赤也他,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下去,他一定很痛啊!
“蓮二!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乾貞治不敢置信的看著麵前的人,第一次覺得這個人很陌生。
“如果當初我沒有……”柳忽然呢喃著什麽,卻沒有把話說完,他轉身朝墓地外走去,沒有再搭理背後乾貞治的呼喊。
綿密的雨似乎透過雨傘淋在了他的身上,霧蒙的天空傳來了雷鳴的聲音。
柳隻感覺渾身都冰冷刺骨。
呼——
柳在黑暗中睜大了眼睛,他從床上爬起來,感受到全身的戰栗,他不自覺的抱緊肩膀,大口喘著氣。
腦海裏很亂,夢和現實的畫麵重複交織。
柳睜大的眼睛裏充斥著震驚、痛苦和愧疚。
所以赤也,你是有多絕望,才會選擇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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