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腹黑心機白蓮花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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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如血的殘陽將王府的琉璃瓦染成一片橙紅。
北辰王騎著那匹高大的黑色駿馬,緩緩穿過王府的朱紅色大門。
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
管家早已等候在門側,見王爺歸來,立刻上前,恭敬地躬身行禮,聲音洪亮而清晰:“王爺。”
北辰王利落地翻身下馬,將韁繩遞給一旁的小廝。
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到幾個從裴府帶來的丫鬟,她們正提著水桶,穿梭在庭院中,細心地照料著那些新擺放的花盆栽。
庭院裏彌漫著淡淡的花香,曾經略顯冷清的王府,此刻因這些花朵與忙碌的身影,有了些許熱鬧的氣息。
北辰王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開口問道:“這是?”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靜謐的庭院中回蕩。
管家趕忙上前一步,微微低頭,恭敬地回應:“裴校尉說這些花,在這裏適合生長。”
管家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謹慎,時刻留意著王爺的表情。
北辰王輕輕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在庭院中逡巡一圈,又問:“她們呢?”
管家思索片刻,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確定,恭敬地回答:“可能在院子裏。”
北辰王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王府,心中已然有了新的打算。
他一邊走,一邊吩咐身旁的下人:“把藥園和花園打通,再添建一間房子,讓三位小姐住在一起。”
下人領命後,匆匆離去準備安排。隨後,北辰王轉頭對管家說道:“傳令,讓她們進屋用晚膳。”
此時,在王府的一處庭院裏,裴茹、楚涵香和魚忌正圍坐在石桌旁聊天。
石桌上擺放著幾盤精致的點心和一壺香茗,嫋嫋茶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哐當!”
裴茹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什麽!王爺讓我們陪他用膳。”
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帶著明顯的緊張與不安。
魚忌雖然表麵上依舊鎮定,可微微握緊的拳頭卻泄露了她內心的忐忑。她輕輕拍了拍楚涵香的手臂,安慰道:“應該沒事。”然而,她的眼神中也藏著一絲憂慮。
裴茹則擰緊了眉頭,擔憂地嘟囔著:“他應該沒生氣吧。”
三人磨磨蹭蹭地起身,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那眼神中滿是無奈與緊張。她們步伐緩慢地朝著餐廳走去,每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
進入餐廳,華麗的燭台將室內照得亮如白晝。三人齊齊向坐在主位的北辰王行禮,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與拘謹:“王爺安好。”
裴茹微微低著頭,不敢直視北辰王的眼睛;楚涵香則微微顫抖著身子,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魚忌的神色相對平靜。
北辰王坐在鋪著錦墊的座椅上,微微點頭,他那深邃的目光依次掃過三人,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坐。”
三人小心翼翼地就坐,裴茹緊張得拿筷子的手都微微發抖,筷子與碗碟碰撞,發出輕微的“叮當”聲。
楚涵香則正襟危坐,眼睛緊緊盯著桌麵,雙手規矩地放在膝蓋上,等待著王爺發話。魚忌也靜靜地坐著,雙手交疊放在身前,看似鎮定,可微微起伏的胸口卻表明她內心並不平靜。
裴茹立刻又把筷子放下。
北辰王將目光落在楚涵香身上,眼神微微眯起,突然說道:“戶部尚書三小姐。”
楚涵香像是被電擊了一般,趕忙起身,恭敬地行禮,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發顫:“小女正是。”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跳出嗓子眼,額頭上也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北辰王神色平靜,眼神中卻帶著審視,緩緩說道:“本王聽聞你正在做官媒。”
楚涵香心裏“咯噔”一下,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湧上心頭,緊張得聲音都變了調:“是。”
她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
北辰王目光如鷹般銳利地審視著她:“可熟知這春都人。”
楚涵香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內心的慌亂,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知曉一二。”她的手心已滿是汗水,後背也被汗水浸濕。
北辰王接著問道:“知道望春閣嗎?”
他的聲音依舊平靜,可在楚涵香聽來卻仿佛有著無盡的深意。
楚涵香連忙點頭,動作有些僵硬:“知道。”
北辰王靠回椅背,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意,淡淡地說道:“本王需要一個熟悉春都所有人的幕僚,如果你憑本事成為官媒,這望春閣以後就屬於你。”
這個消息猶如一道驚雷,瞬間在楚涵香耳邊炸開,她震驚得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與驚喜。她激動得嘴唇微微顫抖,半晌才說出話來:“謝王爺。”
要知道,春都有兩大閣,醉仙閣以精彩絕倫的皮影戲聞名遐邇,而望春閣則因匯聚文人雅士的詩歌會聲名遠揚。若能擁有望春閣,那將是無比榮耀且能極大提升自己地位的事。
北辰王神色平靜,淡淡地說:“吃飯。”
楚涵香這才如夢初醒,趕緊坐下,心中依舊被巨大的驚喜衝擊著。
這時,裴茹壯著膽子,聲音中帶著一絲討好與期待說道:“王爺,能不能賞我一個什麽。”
話剛出口,就聽到魚忌急切的“咳咳”聲提醒,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唐突,臉色瞬間漲得通紅,尷尬地低下了頭。
北辰王沒有理會裴茹的話,目光轉向魚忌,眼神中帶著一絲疲憊:“今晚魚忌醫師,看看本王身體。”
魚忌應道:“是。”
她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北辰王,眼神中透露出醫者的專注。
晚宴結束後,夜幕如一塊黑色的綢緞,悄然籠罩了整個王府。
魚忌按照約定,來到北辰王的房間。
北辰王坐在床邊,見魚忌進來,起身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然後緩緩脫下上身衣服,露出結實的胸膛,而胸前一道劍傷格外醒目。
魚忌走近,目光落在那道傷口上,微微皺眉,關切地說道:“劍傷,傷口不深,王爺怎麽會受傷?”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作為醫者的專注與疑惑。
北辰王神色平靜,語氣隨意地回答:“切磋時不小心受傷。”
然而,他的眼神卻不自覺地躲閃,似乎在隱瞞著什麽。
魚忌心中有些懷疑,不禁抬眸看向北辰王。
[清舟他變弱了?
係統難道是反派碰到男主被削弱。]
她拿起藥膏,用手指輕輕蘸取,然後小心翼翼地在北辰王的傷口上抹勻。
北辰王感受到魚忌指尖的溫度,胸前的肌肉不自覺地抖動了一下。
魚忌察覺到後,立刻放輕了力度。
北辰王看著魚忌心疼的動作,心中泛起一絲喜悅,暗自想著:看來她心裏是有自己的。
魚忌一邊塗抹藥膏,一邊叮囑道:“王爺切磋時注意自己的身體。”她的聲音溫柔而誠懇,如同春日的微風。
實際上,北辰王是在今天切磋時,腦海中突然浮現出魚忌的身影,一時分神才受的傷。
此時,北辰王聞著魚忌身上傳來的淡淡香味,隻覺得心情格外舒暢,仿佛所有的疲憊都一掃而空。
北辰王突然說道:“醫師,近日我眼睛有些疼。”
他微微眯起眼睛,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
魚忌聽聞,立刻放下手中的藥膏,說道:“王爺,既然我是貴府的醫師,也得給我發俸祿吧。”她看著北辰王,眼神中帶著一絲認真與期待。
北辰王毫不猶豫地回答:“好。”對於他來說,這不過是小事一樁。
魚忌得到滿意的答複,抬頭說道:“王爺頭低一點。”
北辰王起身,走到床邊坐下。
魚忌也跟著走過去,站在他身前,輕聲說道:“閉眼。”
北辰王聽話地閉上眼睛。魚忌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北辰王的眼睛,動作輕柔得如同羽毛拂過,問道:“痛嗎?”
北辰王搖了搖頭,回答:“不痛。”
魚忌收回手,說道:“王爺,晚上少看書。”
北辰王應道:“好。”
魚忌接著問道:“王爺還有什麽身體不舒服?”
北辰王卻突然問道:“你的衣服呢?”
魚忌微微一愣,回答道:“換了,已經穿了很久了。”
北辰王輕輕“嗯” 了一聲。
魚忌覺得看診已結束,便轉身準備離開。
北辰王看著魚忌的背影,突然說道:“以後晚上都陪我。”
魚忌當作沒聽見,繼續往前走。
北辰王見狀,語氣變得冰冷,威脅道:“你的好姐妹在我手中。”
魚忌的腳步猛地停下,身體微微顫抖。
她緩緩轉身,看著北辰王,眼中閃過一絲憤怒,最終還是低聲應道:“是。”
……
夜幕深沉,如墨般的夜色沉甸甸地壓在王府的每一寸土地上。
北辰王的房間裏,燭火搖曳,昏黃的光線在牆壁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仿佛在訴說著這夜的靜謐與神秘。
魚忌靜靜地站在房間一隅,身姿挺拔卻透著一絲倔強。
盡管之前她已口頭應允北辰王的陪伴要求,但實際上,她依舊保持著自己的節奏,並未有任何實質性的行動。
北辰王坐在床邊,目光如炬,緊緊地鎖住魚忌。終於,他打破了沉默,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緩緩開口:“醫師,自從你來到春都好像變得更倔強了。”
魚忌微微欠身,頭垂得更低了,恭敬地回應道:“不敢。”
她的聲音輕柔,卻像裹了一層寒霜,透著難以言說的疏離。
片刻後,他再次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可是還在因為上次的事生氣。”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魚忌,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情緒的波動。
魚忌依舊低著頭,但每一個字都清晰可聞:“魚忌不過是一草民,怎敢。”
北辰王斬釘截鐵地說道:“明天過後你不會再是花魁。”
魚忌原本低垂的頭,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地拉起,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驚訝與疑惑。那明亮的眼眸在燭火的映照下,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卻又帶著一絲慌亂。
北辰王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似有似無的笑容,輕聲問道:“不生氣了?”
[清舟他要做什麽?]
北辰王緩緩起身,邁著沉穩而有力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魚忌。
他的身影在昏黃的燈光下被拉長,籠罩在魚忌身上。他低頭看著魚忌身上略顯粗糙的衣服,說道:“這身衣服布料粗糙,配不上你。”
魚忌微微皺眉,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淡然,說道:“綾羅綢緞是富貴閑人穿的。”
她微微揚起下巴,那堅定的眼神仿佛在向北辰王宣告她的態度,她並不在乎這些外在的華麗。
北辰王微微一怔,似乎沒想到魚忌會如此回應。他微微歪著頭,反問道:“醫師可是說本王?”
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
他轉身,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到屏風後麵。
不一會兒,他雙手捧著一套衣服走了出來。魚忌見狀,想要走人。
北辰王將衣服輕輕地放在桌子上,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說道:“穿上這個。”
[清舟一點一點折磨嗎?]
魚忌猶豫了一下,緩緩走到桌子前,伸出手輕輕地拿起衣服。入手,是一片柔軟的觸感,那細膩的紗料仿佛流水般從她的指尖滑過。
她仔細地查看了一番,發現衣服雖質地輕薄,卻並不暴露。
北辰王在一旁,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魚忌的臉,解釋道:“這是新進貢的魚牙綢,配你。”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討好,似乎希望通過這件衣服能博得魚忌的歡心。
[清舟好東西。
係統宿主任務進度82,宿主20歲11個月。]
魚忌聽到腦海中清舟和係統的聲音,心中不禁思緒萬千。她看著手中的衣服,心中有些糾結。
北辰王緩緩坐下,身體微微前傾,眼睛緊緊盯著魚忌,仿佛要將她的每一個表情都刻在心裏。
魚忌微微屈膝行禮,聲音略帶一絲僵硬地說道:“謝王爺。”
她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有些空洞,內心的波瀾卻絲毫未減。
北辰王微微歎了口氣,靠在椅背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與憐惜,說道:“本王聽傳聞,魚忌神醫是仙人下凡,在春都終日這仙氣被消磨幾分。”
他的目光在魚忌身上遊移,看著她在自己麵前略顯萎靡的樣子,心中莫名地湧起一陣不舒服。
他不禁想起自己眼睛未好時,魚忌那靈動活潑的模樣,仿佛一隻自由的鳥兒,而如今自己眼睛好了,卻再也見不到她那般鮮活的神態,心中滿是失落。
[清舟天天關在院子裏,能好?]
魚忌心中暗自想著,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在這看似華麗卻如牢籠般的王府裏,她感覺自己的自由正一點點被吞噬。
魚忌緩緩抬起頭,眼神中透露出對自由的渴望,說道:“王爺忘了,魚忌閑雲野鶴不喜庭院。”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堅定有力,如同洪鍾般在北辰王的耳邊回響。
北辰王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掙紮,突然問道:“可本王非要呢?”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霸道,卻又隱藏著一絲無助。他似乎在這一刻,突然明白了魚忌之前為何會死遁,她根本就不喜歡這樣被困在庭院的日子,可他又不想放手。
北辰王看著魚忌,眼中閃過一絲期待,又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問道:“如果本王隱居,你會跟隨本王嗎?”
他的眼神緊緊地盯著魚忌,仿佛在等待著一個關乎他命運的答案。
[清舟你隱居,那我怎麽跑。]
魚忌心中暗自腹誹,她微微垂下眼簾,試圖掩蓋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她知道,北辰王在這王朝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隱居不過是他一時的念頭。
魚忌抬起頭,神色認真而嚴肅,說道:“王爺,陛下需要您,王朝需要您,百姓需要您。”
她的聲音堅定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打著北辰王的心。她試圖用這些責任來讓北辰王打消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北辰王卻突然上前,雙手緊緊地抓住魚忌的雙手,目光熾熱而深情地看著她,說道:“可我需要你,如果你是仙子,你願不願意留在本王身邊。”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渴望,仿佛魚忌就是他在這世間唯一的救贖。
[清舟不願。]
魚忌心中想著,卻並未說出口。她隻是垂眸不語,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一片陰影,讓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北辰王看著魚忌,眼中滿是痛苦與無奈,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說道:“你看看我好嗎?每一次你直視的眼神都帶著戒備,厭惡,淡漠。連一絲垂憐都不舍得給我。我不也是眾生中的一人嗎?”
他緊緊地握著魚忌的手,仿佛隻要一鬆開,魚忌就會消失不見。
魚忌微微動容,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
她抬起頭,看著北辰王那充滿痛苦的眼神,輕聲說道:“王爺,我不是神女。”
她試圖讓北辰王認清現實,不要對她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北辰王緊緊握住魚忌的手,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說道:“你什麽都不求,本王不知道該拿你怎麽辦?我不願意威脅你,可你好像隨時會離開。”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助,仿佛一個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
魚忌的手被北辰王緊緊握住,她心中有些無奈,看著北辰王那痛苦的模樣,心中不禁有些心軟。她輕聲說道:“王爺,你累了。我陪你歇息吧。”
[係統宿主你心軟了。
清舟他是個可憐的孩子。]
魚忌輕輕地扶著王爺上床躺下。北辰王乖乖地躺著,眼睛卻一直緊緊地看著魚忌,眼神中充滿了依賴。
魚忌則走到屏風後麵,輕輕地換上了北辰王給她的衣服。那柔軟的布料貼合著她的肌膚,卻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束縛。
換好衣服後,她輕輕地吹滅了燈,在床的另一側躺下。
黑暗中,北辰王伸出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摟住魚忌,生怕她會突然離開。
魚忌躺在那裏,身體微微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