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腹黑心機白蓮花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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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北辰王李禁樞)緊緊摟著魚忌,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他感到安心。
    沉默片刻後,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帶著一絲疲憊,仿佛在回憶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母妃難產生下我,皇兄被養在太後手中。我被獨自養在一起,終日與詩書為伴,其實我不想爭。可是爭鬥不止,10歲那年皇兄繼位,我被放出來。那4年,我拚命汲取一切能夠讓我活下來的本領。朝廷動蕩,如果我是一顆廢子就隻能被清盤。”
    說到這裏,他微微停頓,氣息有些不穩,似乎那些過往的掙紮與痛苦仍曆曆在目。
    魚忌聽著北辰王的講述,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憐憫。
    她輕輕拍了拍李禁樞的手,試圖給予他一些無聲的安慰。她的動作很輕,卻仿佛帶著一種神奇的力量,讓北辰王原本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一些。
    北辰王感受到魚忌的回應,繼續說道:“直到我眼睛損毀才終於能靜下來,我多想就這樣。可後來我發現我弱了下來,什麽都會離我而去,我不想無能為力,才想恢複眼疾。”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與不甘,那些曾經的無奈與掙紮,此刻都化作了深深的感慨。
    魚忌輕聲說道:“現在王爺得償所願。”
    她的聲音在黑暗中如同潺潺流水,輕柔而舒緩,試圖撫平北辰王心中的波瀾。
    北辰王微微抬起頭,看著魚忌模糊的輪廓,緩緩說道:“海拾,清舟或是魚忌,我從來沒有留下你。”
    [清舟他查到了!
    係統宿主,他是反派。這個位麵的東西,他肯定能查到。]
    她心中一驚,手不由自主地一頓。
    北辰王似乎察覺到了魚忌的異樣,但他並未停下,繼續說道:“王妃,我很慶幸你沒有因為我的無能而離世。你是龍淵穀的神醫,其實你本來不會入世。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隱藏身份來到我身邊,但我很感激。”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感激與溫柔,仿佛在這一刻,他終於可以坦誠地麵對自己對魚忌的感情。
    說完,北辰王將頭輕輕地靠在魚忌的肩膀上,仿佛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港灣。
    魚忌靜靜地躺著,心中思緒萬千。她沒想到北辰王已經知曉了這麽多關於自己的事情。
    黑暗中,北辰王的思緒如亂麻般纏繞。
    他心中已然確定自己猜中了魚忌的身份。回想起之前的種種,以前他僅僅以為魚忌就是海拾,尤其是洛州瘟疫發生時,他就有所猜測。
    如今,一切似乎都能說得通了,也難怪左柳兒當時的表現那般奇怪,看來左柳兒是冒名頂替了魚忌的功勞。可是,一個大大的疑問在他心中盤旋:魚忌為什麽會來王府呢?究竟王府有什麽東西,能讓這位龍淵穀的神醫看得上眼?
    北辰王越想越覺得困惑,下意識地收緊了手臂,仿佛生怕魚忌會突然消失一般。
    他輕聲說道:“王府的東西都是你的,鑰匙明天管家會給你。”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魚忌聽到北辰王這話,心中泛起一陣複雜的情緒。她微微動了動,手輕輕抓住北辰王的手,手指微微顫抖,似乎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北辰王感受到魚忌的回應,心中一暖。
    他微微抬起頭,凝視著魚忌在黑暗中模糊的輪廓,深情地說道:“我也是你的。”
    這句話仿佛用盡了他所有的溫柔與深情,在這靜謐的房間裏緩緩流淌,彌漫著一種別樣的氛圍。
    魚忌靜靜地躺著。
    [清舟完蛋,他猜出來了。那左柳兒和穆千章也肯定能猜出來。
    係統宿主,麻煩要來了喲。
    清舟還有1年。]
    清舟最後這句話,讓魚忌的心徹底沉入了穀底。
    魚忌隻覺得心如死灰,仿佛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
    午後的陽光暖暖地灑在王府的藥園子裏,魚忌正專注地種植草藥,動作嫻熟而認真。
    這時,一旁的丫鬟走上前,恭敬地說道:“昨天河道裏出現一具女屍。還有,魚小姐今日下午會有一批醫師進府與您切磋。”
    魚忌頭也未抬,隻是輕聲回應:“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不遠處的楚涵香原本正拿著鋤頭幫忙,聽到這話,拿鋤頭的動作猛地停住,驚訝地說道:“死了!”
    魚忌微微皺眉,語氣平淡卻透著一絲寒意:“他是不會留廢物。”
    從這天起,魚忌每天要麽留在藥院子裏鑽研醫術,要麽外出尋找合適的藥材,刻意避免與王爺接觸。
    日子過得很快,乞巧節即將來臨。醉仙閣內,熱鬧非凡,一群官員正圍坐在一起,低聲交談。
    “王爺喜歡妖豔女子。”一個官員小聲說道。
    “嗨,人之常情。總喜歡勾著的。”另一個人附和著。
    “你說,我們要不要?”有人提出疑問。
    戶部員外郎接話道:“我倒是有幾個新來的,可以送進王府做丫鬟。聽說王府現在有幾位幕僚。”
    刑部中書主事麵露猶豫:“可是那幾位聽說都是不好惹得。”
    “裴校尉肯定不會,那楚小姐估計也不會要,可是不是有一個普通的醫師嗎?”有人思索著說道。
    “從來也沒見過。”
    “她專門負責王爺,要不然我們送些名貴藥材?”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商議著。
    ……
    與此同時,在王府的一間屋子裏,突然傳來“嘭”的一聲巨響,濃煙彌漫開來。
    魚忌滿臉是灰,從煙霧中衝出來,不停地咳嗽:“咳咳咳!”
    楚涵香剛得到官媒印鑒,滿心歡喜地進門,卻看見這副場景,又好氣又好笑地問道:“你又研製什麽藥?”
    魚忌顧不上回答,急忙跑到流水處洗臉,邊洗邊說:“沒什麽,對了。我看看你的官印!”
    楚涵香得意地拿出官印,笑著問:“漂不漂亮!”
    魚忌洗完臉,看著官印,讚歎道:“漂亮!以後我得稱呼你大人了。”說著,還一本正經地行禮:“大人,安好。”
    楚涵香被逗得哈哈大笑,擺了擺手:“免禮,哈哈哈。”
    魚忌笑著說:“大人明天乞巧節,可否賞臉。”
    楚涵香點頭應道:“當然,可惜裴茹被派去西南平叛土司之亂。”
    魚忌微微歎氣:“是呀。”
    這時,綠荷丫鬟匆匆走進來,說道:“魚小姐,有人送禮。”說著,她將一個盒子遞上前。
    魚忌打開盒子,裏麵赫然放著靈芝和人參。楚涵香好奇地問:“是誰送的?”
    綠荷搖搖頭:“沒有名字。”
    魚忌眉頭微皺,果斷地說:“以後不要收,把這些藥原封不動送回去,如果找不到送的人,就扔了。”
    綠荷應道:“是。”
    魚忌轉頭對楚涵香說:“走,我們看看裴茹的花。”
    楚涵香點頭:“好。”
    而在望春閣內,上官丞一臉黯然神傷。賀雲徽坐在一旁,看著他問道:“還念著左禦醫?”
    上官丞苦笑一聲:“你說,我是不是賤。”
    賀雲徽直言:“有點兒。”
    上官丞又問:“你和郡主如何?”
    賀雲徽微笑著回答:“郡主極好。”接著反問道:“你為什麽喜歡左禦醫。”
    上官丞陷入回憶,想起進京途中,遭遇土匪,是左柳兒出手相救,不禁喃喃道:“可惜,是我不配。”
    陽光輕柔地灑在春都的大地上,楊青雲和林凝霜靜靜地坐在樓閣之中,隔著屏風悠然地欣賞著春都的美景。
    微風輕輕拂過,帶來絲絲花香,讓人感到愜意。然而,兩人的話題卻並不輕鬆。
    楊青雲微微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王夢秋被封為和孝公主,一個月後就會遠赴北疆國。”
    她的目光透過屏風的縫隙,仿佛看到了王夢秋即將麵臨的遙遠而未知的命運。
    林凝霜輕輕歎了口氣,眼中滿是憐憫:“命如草芥,身不由己。”她深知在這複雜的宮廷與政治環境下,許多人的命運都不受自己掌控。
    楊青雲微微點頭,接著說道:“一入宮門,也是如此。”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林凝霜轉頭看向楊青雲,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你後悔嗎?”
    楊青雲輕輕搖頭,眼神堅定:“與其終日享樂做個北宮嬰兒,還不如發揮我的聰明才智。”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透露出一種對自身價值的追求。
    林凝霜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青雲,你還愛著穆千章嗎?”
    楊青雲輕輕一笑,笑容中帶著一絲調侃:“與其說愛他不如說是愛他年輕,身強力壯。”
    林凝霜忍不住嗔怪道:“又說胡話。”
    楊青雲收起笑容,認真地說:“真圖他身子。同樣年紀的青年沒他有力,司徒雷成婚,其它家世又不顯赫。我堂堂禮部尚書千金,自然要嫁好的。”她條理清晰地分析著自己的想法,眼神中透著精明。
    說完,楊青雲反問:“你呢?”
    林凝霜臉上泛起一絲紅暈,輕聲說道:“那日白馬寺,遇到一男子輕薄,是他救的我。隻是那時還不知道他是穆府的公子。”她微微低下頭,沉浸在那段回憶之中。
    楊青雲忍不住笑了:“就這,沒出息。”
    林凝霜卻認真地說:“他是個好人。”
    楊青雲突然眼睛一亮,指著樓下說:“你瞧,那下麵是誰?”
    林凝霜順著楊青雲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從四品輕車都尉沈昭正站在街口,身姿挺拔,氣宇軒昂。
    林凝霜疑惑地問:“他是?”
    楊青雲介紹道:“沈昭,皇上親母的娘家人。好不好看?”
    林凝霜仔細端詳了一番,點頭道:“模樣端正。”
    楊青雲微微揚起下巴,自信地說:“如果這次我沒有成功當上女官,我就要他。”
    林凝霜有些驚訝,讚歎道:“沒想到你想得通透。”
    楊青雲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語重心長地說:“凝霜,人是會有失勢的時候,如果不趁早抓住機會。等那天到了,就完了。你還記得前朝右相嗎?他站錯了隊,一家被流放。”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對局勢的擔憂和對未來的謹慎。
    林凝霜微微皺眉,勸說道:“青雲,你是不是太憂心。”
    楊青雲認真地看著林凝霜,說道:“現在崔氏,王氏絕對會輸。選對人很重要,朝廷現在在站隊。你的妹妹嫁給王爺,王爺至今未娶,也表明對你林家看重,你也應該好好抓住王爺這支,不要再如此。”她希望林凝霜能看清局勢,做出正確的選擇。
    林凝霜思索片刻,點頭道:“我明白了。”
    楊青雲輕輕握住林凝霜的手,真誠地說:“我不希望以後我們會有決裂那一天。”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對兩人情誼的珍視。
    夕陽的餘暉漸漸消失在天邊,夜幕如一塊黑色的綢緞緩緩落下,籠罩著整個春都。
    魚忌和楚涵香精心打理好裴茹留下的那些花兒,兩人站在花叢邊,魚忌雙手虔誠地合十,眼中滿是擔憂與期許,輕聲說道:“希望裴茹能平安歸來。”
    楚涵香輕輕拍了拍魚忌的肩膀,說道:“今日,王爺應該又不回府,我們出去逛逛。”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興奮,在王府待久了,對外麵熱鬧的夜市充滿了向往。
    魚忌欣然點頭:“好。”
    “走。”楚涵香拉起魚忌的手,兩人邁著輕快的步伐朝著王府大門走去。
    剛到門口,沈管家瞧見魚忌和楚涵香兩人,手中還提著精致的燈籠。沈管家微微躬身,禮貌地問道:“魚醫師,楚大人是要去哪裏?”
    楚涵香笑著回答:“我們想去逛逛夜市。”
    沈管家微笑著點頭:“是,二位早些回來。”
    楚涵香應了一聲,便拉著魚忌出了門。
    春都的夜市熱鬧非凡,燈火輝煌。街道兩旁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攤位,叫賣聲、談笑聲此起彼伏。有人在賣著五彩斑斕的花燈,那花燈形狀各異,有栩栩如生的動物,還有寓意美好的花朵。
    楚涵香眼睛突然一亮,指著前方說道:“三妹,你看那是什麽?”
    魚忌順著楚涵香指的方向望過去,隻見是一排一排擺放得整整齊齊的珠釵首飾。在燈光的映照下,那些珠釵閃爍著迷人的光芒,美不勝收。魚忌不禁讚歎道:“很美。”
    楚涵香迫不及待地拉著魚忌走過去,說道:“走,我帶你去。”
    楚涵香拿起幾支珠釵,興致勃勃地往魚忌頭上戴,嘴裏還念叨著:“這個好看,這個也好看。”
    魚忌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說道:“我就不用了,不方便。”她平時一心撲在醫術和藥材上,很少注重這些裝扮。
    楚涵香卻不依不饒:“明天是乞巧節,要換新衣,迎仙。這珠釵戴上才應景呢。”
    在楚涵香的堅持下,魚忌隻好順從。兩人挑選了一番後,買下珠釵便離開了首飾攤。
    走在路上,魚忌好奇地問道:“乞巧節是何來曆?”
    楚涵香興致勃勃地解釋道:“牛郎織女,鵲橋相會呀。傳說每年農曆七月初七,牛郎和織女會在鵲橋上相見。所以人間的女子就在這一天向織女乞求智慧和巧藝。”
    魚忌微微皺眉,疑惑地說:“仙子怎麽會迷戀凡人,想必也是人杜撰。”在她看來,這樣的傳說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楚涵香笑了笑,說道:“所以隻有女子迎仙,明日晚上必定點上香燭,隻希望織女下凡不要走錯地方,賜我錦繡華服。”她半開玩笑地說著,眼中卻帶著一絲期許。
    魚忌笑著應道:“好。”
    楚涵香微微抬頭,看著夜空中閃爍的星星,感慨道:“人心易變,權力和金錢才會長久。”
    魚忌聽到這話,微微一愣,抬頭看向楚涵香,似乎想從她的表情中探尋她內心真實的想法。就在這時,魚忌覺得夜色漸深,說道:“夜深了。”
    與此同時,在王府的書房裏,北辰王正坐在書桌前,看著前線送來的戰報。顧城站在一旁,神色恭敬地匯報:“司徒少語大捷,裴茹受傷。他們二人正在回來的路上。”
    北辰王微微點頭,神色平靜地說道:“嗯,騷亂已平。”他的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這場騷亂的平息,讓他開始考慮起以後的事情。
    北辰王思索片刻後,對著顧城說道:“下去。”
    顧城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書房裏隻剩下北辰王一人,他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他在思索他的皇兄會如何安排他。如今太平盛世,四方安定,他在朝中的位置似乎變得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