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三陽鎖魂,陵寢詭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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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家祖祠的青銅槐樹在風中發出清越鳴響,七千片槐葉同時轉向南方——那是中域三陽山的方向。淩霄站在槐樹下,手中握著淩道遠遺留的星圖玉簡,玉簡上的三陽山脈此刻正泛著血光,與他體內的焚天訣產生灼熱共鳴。
    “爹,族中事務就交給紫依和長老們了。”淩霄轉身,望向整裝待發的淩戰霄與蘇若雪,“礦洞的‘兩儀回靈陣’每三個時辰需注入一次太陰真火,切記——”
    “放心,為娘的月靈泉已融入陣眼。”蘇若雪抬手,太陰簪化作九輪明月懸浮掌心,“倒是你,帶著吞天缽深入三陽山,別忘了當年仙帝留下的‘三陽鎖魂陣’非混沌靈體不可破。”
    淩天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裂地刃在腰間發出輕鳴:“三弟,若遇到三陰宗的‘黃泉引魂幡’,記得用狂戰體的血氣衝其陣眼——我在血煞宗玉簡裏見過破解之法。”他的瞳孔深處,此刻正流轉著混沌靈脈特有的金黑雙色,那是閉關時與靈脈完全共鳴的標誌。
    四人在族中弟子的目送下踏上傳送陣,青銅光芒閃過,再睜眼時已置身於中域邊境的“落日峽”。峽穀兩側的山崖上,密密麻麻刻滿了“殺”“叛”等血色大字,正是三陽山守墓人對叛徒的詛咒。
    “小心,這裏的靈氣帶著鎖魂屬性。”淩戰霄的赤陽劍突然發出哀鳴,劍身上的烈陽紋竟在褪色,“當年淩道遠先祖就是在此處被三陰宗暗算,靈脈被鎖魂釘貫穿。”
    淩霄運轉吞天訣,古缽光芒掃過崖壁,竟在石縫中發現半截生鏽的鎖魂釘,釘頭刻著三陰宗的蛇形紋。“收起來,或許能用來破解三陽鎖魂陣。”他低聲道,神識突然掃到前方迷霧中,十二道黑影正踏著白骨陣緩緩逼近。
    “是三陰宗的‘黃泉十二使’,每人手持不同的鎖魂法器。”蘇若雪的太陰護盾驟然展開,月光所過之處,白骨陣的死氣竟被淨化成精純靈氣,“他們的目標是我們的靈脈記憶!”
    淩天怒吼著衝上前,狂戰體爆發下,裂地刃直接劈開三具白骨傀儡。但傀儡碎骨突然化作黑霧,順著他的刀疤鑽入體內。“二哥,運轉混沌靈脈!”淩霄急喝,同時施展七十三變,化作其中一名黃泉使,混進陣中。
    “第十三使,你竟敢背叛?”為首的黃泉使察覺氣息不對,手中的鎖魂鈴剛要搖動,便被淩霄扣住脈門。吞天訣運轉,對方體內的三陰真氣被強行剝離,反哺給陷入幻境的淩戰霄。“爹,用赤陽令點燃他們的鎖魂釘!”
    淩戰霄會意,將半截鎖魂釘拋入陣眼,赤陽真火瞬間引爆十二枚釘內的仙帝血咒。白骨陣轟然崩塌,十二使慘叫著化作飛灰,隻留下十二件法器懸浮空中,每件都刻著當年背叛仙帝的罪證。
    “前麵就是三陽山的‘焚天陵’。”蘇若雪指著雲霧中若隱若現的青銅巨門,門上刻著的吞天缽圖案,竟與淩霄手中的古缽形成正反鏡像,“淩道遠玉簡裏說,陵門需用‘三陽血誓’開啟——以背叛者的心頭血為引。”
    淩霄取出從三才閣老者身上奪得的三陰令,令上的蛇形紋突然滲出鮮血。當血液滴在陵門的吞天缽圖案上時,巨門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門縫中湧出的不是靈氣,而是刺骨的殺意。
    “小心,是‘仙帝業火’的殘韻。”淩戰霄的赤陽劍在手中發燙,“當年烈月仙帝隕落時,用最後的神力將三陽山煉成了焚天劍鞘。”
    四人剛踏入陵門,腳下的石階突然翻轉,竟變成倒懸的劍刃陣。淩霄施展太虛隱遁,貼著石壁滑行,古缽吸收著劍刃上的劍意,竟在他識海中勾勒出完整的焚天劍訣。“爹,按北鬥方位斬擊!娘,用太陰靈力穩住劍刃震顫!”
    在他的指揮下,淩戰霄的赤陽劍化作七道劍芒,蘇若雪的月光鎖鏈纏住陣眼,淩天的裂地刃劈開劍刃間的縫隙,三人配合默契,硬是在劍刃陣中踏出一條血路。淩紫依雖未同行,但她煉製的“破陣丹”此刻正發揮著關鍵作用,讓眾人的靈脈始終保持在最佳狀態。
    陵寢深處,一座倒懸的青銅棺槨映入眼簾,棺蓋上刻滿了與萬魔封天碑相同的魔紋。淩霄的古缽突然劇烈震顫,他“看”見棺槨內躺著的並非仙帝遺骨,而是一具刻滿焚天訣的青銅傀儡,心口處嵌著半塊染血的混沌印——正是萬魔之主用來迷惑世人的陷阱!
    “不好,我們中計了!”蘇若雪的太陰簪突然崩裂,棺槨周圍的霧氣化作無數血手,抓向眾人靈脈。淩霄猛然想起封天碑底的提示,焚天訣的真正秘密或許藏在棺槨之下的深淵,而眼前的一切,都是三陽山守墓人用來阻擋背叛者的幻象。
    “用焚天第一訣!”淩霄大喝,強行燃燒部分混沌靈脈,古缽噴出的混沌之火竟將血手燒出窟窿,“爹,斬開棺槨!娘,用月靈泉護住深淵入口!”
    淩戰霄的赤陽劍斬在棺槨上,竟濺出金色火花,棺蓋緩緩打開,露出下麵深不見底的黑洞,洞中傳來萬魔之主的笑聲:“淩道遠的後人,你們以為真能找到仙帝遺骨?焚天訣的第三訣,本就是要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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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未說完,黑洞中突然噴出萬道劍芒,正是烈月仙帝隕落前留下的“焚天劍意”。淩霄運轉吞天訣,強行將劍意吸入古缽,卻感覺識海劇痛——每道劍意都帶著仙帝臨終前的執念,要他必須完成斬盡背叛者的使命。
    “小霄!”蘇若雪見他嘴角溢血,急忙用太陰靈力護住他的心脈。就在這時,陵寢頂部的星圖突然亮起,淩道遠的虛影浮現:“焚天第三訣的鑰匙,在三陽山頂的‘烈月觀星台’,那裏藏著仙帝當年劈開吞天缽的——”
    虛影突然被血手撕碎,黑洞中的劍芒更加狂暴。淩霄咬牙,將古缽拋向黑洞,混沌之力與焚天劍意碰撞,竟在虛空中撕開一道裂縫,露出觀星台的方位。“走!”他大喊,四人趁機穿過裂縫,身後的陵寢在劍意中轟然崩塌。
    三陽山頂,觀星台的青銅羅盤正在逆向旋轉,中心位置嵌著的,正是烈月仙帝劈開吞天缽時崩裂的“焚天劍魄”。淩霄剛觸碰到劍魄,海量記憶如洪水湧入——原來,當年仙帝早已算出萬魔之主的陰謀,故意將焚天訣拆成三份,隻為讓傳承者在集齊時,有足夠的力量劈開仙魔兩界的壁壘。
    “原來,最終的敵人不是萬魔之主,而是——”淩霄望著劍魄中倒映的仙域景象,那裏的仙帝們正忙著抹去烈月一脈的存在,“仙域的背叛者。”
    觀星台突然震動,山腳下傳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中域十大宗門的旗幟在風中招展,為首的三陰宗宗主手持完整的三陰令,眼中閃爍著血光:“淩道遠的後人,你們以為能在三陽山找到生機?今日,便是淩家的滅族之日!”
    淩霄握緊焚天劍魄,古缽與劍魄共鳴,在他背後凝聚出百丈高的仙帝虛影。他望向父母和二哥,看見他們眼中沒有恐懼,隻有與他相同的堅定。
    “告訴他們,”淩霄的聲音混著仙帝虛影的威嚴,在三陽山回蕩,“淩家的劍,不僅能斬萬魔,更能——”
    “斬盡仙域宵小。”淩戰霄接過話頭,赤陽劍與劍魄共鳴,竟在空中劃出一道直通仙域的裂縫。蘇若雪的太陰靈力注入裂縫,淩天的狂戰體血氣點燃劍魄,三股力量與淩霄的混沌之力融合,觀星台的羅盤終於正轉,指向仙域最深處的“焚天殿”。
    山腳下,三陰宗宗主驚恐地看著天空中浮現的吞天缽虛影,終於想起三百年前那個血色之夜——烈月仙帝臨隕前的笑容,與此刻淩霄眼中的金黑雙色,竟是如此相似。
    而在觀星台下方的深淵,萬魔之主的指尖再次動了動,他掌心的混沌碎片上,清晰映出淩家四人的身影。這一次,他沒有笑,反而露出了忌憚之色——因為他知道,當焚天劍魄與吞天缽融合的瞬間,凡界與仙域的因果線,已經被徹底斬斷。
    一場跨越凡仙兩域的複仇,即將拉開序幕。而淩霄手中的焚天劍魄,正滴著金色的血液,那是烈月仙帝留在世間最後的、永不熄滅的戰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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