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機推出來，屏幕上是一份68頁的ppt。
    第一頁大字標題：
    《裴景明偽君子行為年鑒》。
    “我們要讓所有人知道，他不是寵妻總裁，他是情感操控者。”
    “不是萬人迷，是萬人收割機。”
    “不是深情，是深井冰。”
    許如苑：“關鍵是什麽？”
    向傾城：“關鍵是證據。”
    她伸手從床底拿出一個文件袋。
    “這是我以前跟他交往時的聊天記錄，他說我瘋得可愛，哭得性感。”
    “我當時以為是情話，現在看是劊子手在誇刀鋒。”
    周德明舉手：“我也有！”
    “我雖然沒舔到他，但我錄過他跟我姐夫打電話，說什麽舔狗有用，舔得好還能控評。”
    “我姐夫當時還在吃火鍋，差點被辣死。”
    向傾城：“很好。”
    “我們要做一條視頻，標題就叫......”
    《理性戀愛？不，他是情緒操控大師！》<用那種心碎鋼琴曲，剪他以前在公開場合說過的所有暖男語錄，一句接一句。”
    “然後我們一句句打臉。”
    “旁白我來配。”
    她清了清嗓子，拿起紙筆：
    “你以為他是光？不，他是手電筒，照亮你送進病房的路。”
    “你以為他寵？不，他是獵人，溫柔是誘餌。”
    “你以為你瘋了？不，是他讓你瘋。”
    三人瞬間鼓掌。
    周德明：“姐，你瘋得有文化。”
    許如苑：“你文筆瘋得像開過出版社。”
    向傾城：“我瘋得專業。”
    “第二斧。”許如苑搓了搓手：“搞他私生活。”
    “他不是清清白白純情男神嗎？”
    “我們要讓全網知道，他的床位，比我們病院都緊張。”
    向傾城點頭：“狗哥那邊已經查過了，他以前和某位女星、兩位模特、三位網紅有過不清不楚的來往。”
    “我們要做一個全網情史大盤點。”
    “配圖、截圖、時間線都要詳細。”
    “標題就叫。”
    《裴景明的戀愛地圖：從a到z的深情騙局！》
    周德明：“我知道他有個備用微信號，專門聊騷的。”
    許如苑：“我有他和我那時候的轉賬記錄，一共三十多萬，全是我替他洗出來的錢。”
    向傾城：“很好。”
    “我們要把這些截圖做成戀愛腦受害者時間線，從2017年開始，一路畫到現在。”
    “每個女主角配一句話。”
    “比如我，以為他是光，結果是精神病床的燈。”
    “你呢？”
    許如苑：“舔他三年，最後他把我送去舔牆。”
    周德明：“我不是他的愛人，是他流量的人設背景板。”
    三人同時點頭。
    “第三斧。”周德明拿出一個小喇叭：“直接狙擊他直播。”
    “他不是要搞新品發布會直播嗎？”
    “我們就去，直播間衝塔。”
    許如苑：“怎麽衝？”
    向傾城：“我有一百個小號，五百條控訴文案，十個視頻。”
    “直播一開，我就刷彈幕：你害瘋了幾個女人，才敢站在台上？”
    “你就刷：我在精神病院喝藥的時候，你在上台領獎。”
    “周德明你負責最後的核彈級彈幕。”
    周德明舉手敬禮：“收到！”
    “我準備好了彈幕壓軸詞條：舔你三年，換我吃藥三年。”
    向傾城：“很好，你舔得正確。”
    許如苑：“你舔得比水軍還敬業。”
    他們排兵布陣，製定彈幕計劃，每個號的分布都做了偽裝。
    三天後。
    裴景明新品發布會直播間，粉絲預約人數：86萬。
    直播開始三分鍾，彈幕忽然失控。
    【你是不是忘了你送了幾個女人進精神病院？】
    【你說的理性，是不是讓別人瘋的理性？】
    【你不配站在台上，你配站在病房門口！】
    【舔狗舔到精神病，你一句話都沒回應過！】
    【講點真話，你的溫柔是量產的嗎？】
    【裴景明，戀愛收割機，你永遠別想洗白了。】
    彈幕刷屏，直播間直接卡頓，後台炸了。
    品牌方緊急聯係裴氏團隊：“你們是不是得罪了誰？現在全網都在罵你們。”
    熱搜一連串掛上：
    【裴景明情感操控曝光！】
    【瘋批聯盟控訴裴景明！】
    【舔狗不是病，男人才是病毒！】
    裴景明辦公室。
    小喬哆嗦著匯報：“裴總......瘋批聯盟的反擊，成功了。”
    “現在......您社死了。”
    裴景明捏著手機，臉色陰沉到極致。
    “瘋子，瘋不瘋不要緊。”
    “瘋得有流量......那就是真的瘋了。”
    “瘋子聯盟？”
    “瘋子就是瘋子。”
    裴景明靠在皮椅上，嗓音低沉。
    “瘋得再團結，不過是利益使然。”
    “捅一刀，他們就各自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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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喬站在一旁，推了推眼鏡，低聲道：“已經安排好了。”
    “我們聯係了精神病院裏的護士，準備實施反間計。”
    “挑撥計劃命名為：瘋狗互咬。”
    “目標：解體瘋批聯盟。”
    “手段：製造誤會、煽風點火、打感情牌。”
    裴景明點點頭：“很好。”
    精神病院，陽光房。
    瘋批三人組剛結束一次直播，正躺在床上敷麵膜、數熱搜。
    向傾城：“今天熱度又漲了。”
    許如苑：“我哭三秒鍾，漲粉三萬。”
    周德明：“我剃個頭，評論區都快炸了。”
    就在這時，護士小姐姐小王推門而入，手裏端著幾杯“營養液”。
    “喝藥時間到啦。”
    向傾城皺眉：“又是這玩意？能不能換奶茶？”
    小王笑了笑，把杯子遞過來，忽然低聲道：“你們覺得......你們仨真的能一直合作下去嗎？”
    三人一愣。
    周德明：“什麽意思？”
    小王聳聳肩：“沒啥，就是聽說，你們每次直播分潤不平均。”
    “有個姐妹，私下簽了品牌單，沒告訴另外兩個。”
    空氣一下子冷下來。
    許如苑眉頭一皺：“你說誰？”
    小王一攤手：“我可沒說名字，是你自己猜的。”
    “反正，瘋批聯盟火了之後，找你們商務合作的可不少。”
    “誰拿了什麽，誰藏了什麽，你們自己心裏沒數嗎？”
    說完，小王一笑，轉身離去。
    留下三人，陷入沉默。
    病房裏，氣壓驟降。
    向傾城：“你們最近，有接什麽私單嗎？”
    許如苑：“我？我就簽了個情感谘詢廣告，三千塊還被拖欠尾款。”
    “你呢？”
    向傾城沒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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