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偉澤臉色發青，嘴裏還叼著一根沒點著的牙簽，想罵人，嘴巴一張，被護士小陳啪一下拍了回去。
    “牙簽也給我吐了，精神病人禁止攜帶尖銳物。”
    “我不是精神病！”他吼。
    護士小王輕輕笑了聲，翻了翻手裏的本子。
    “情緒暴躁，拒絕承認現實，語言攻擊性強。”
    “好，加一條，疑似攻擊傾向。”
    “我真沒病，我是來探病的，我他媽是正常人！”
    小王頭也不抬：“你是正常人你現在躺在約束床上？”
    “你是正常人你來瘋批聯盟病房區探誰？你是正常人你綁了人還想洗白？”
    鄭偉澤：“那是誤會，我不是綁架，我是誤會！”
    啪！
    護士小陳把鎮定劑往他屁股上一戳，動作幹脆利落：“誤會你個頭。”
    鄭偉澤直接發出一聲不屬於人類的嚎叫：“啊啊啊啊啊啊！！”
    “你們這是非法注射！我要報警，我要請律師，我要找媒體曝光！”
    “你曝光你媽呢。”小王不耐煩地關掉床頭的緊急呼叫器。
    “你在瘋人院外麵綁人，現在還想洗白？你以為你是流量明星？”
    “你是瘋批狗。”
    “瘋的，批的，狗的。”
    鄭偉澤眼珠子都紅了：“你們要搞我是不是？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們？是不是裴景明？！”
    “你終於說對一句了。”
    門外傳來一聲懶洋洋的聲音。
    門開了。
    裴修遠穿著病號服，拖著拖鞋，背手站在門口，臉上掛著“我已經瘋得很入戲”的標準笑容。
    “歡迎你，瘋狗同誌。”
    鄭偉澤一愣：“你......你不是也被送進來了？”
    “是啊。”
    裴修遠走進來，一屁股坐在他床邊的塑料凳子上，像個剛打贏鬥地主的小地主。
    “我裝瘋進來的，你是真瘋被送進來的。”
    “區別懂嗎？”
    “你是病號，我是編劇。”
    鄭偉澤想起了點什麽，臉色一變：“你......你不是之前還在搞裴景明嗎？你怎麽變成他的人了？”
    “我一直是他的人啊。”
    裴修遠眼睛彎了彎，笑得人畜無害。
    “他把我送進來，是因為我瘋得不夠真。”
    “現在我瘋夠了。”
    “所以我回來組隊了。”
    “歡迎加入瘋批聯盟。”
    鄭偉澤：“我不瘋，我不加，我要出院。”
    這時，向傾城晃著拖鞋進來了，病號服下擺被她剪成百褶裙，手裏拿著一根吸管，邊走邊吸著不知什麽顏色的營養液。
    “新來的？”
    “挺帥的嘛，瘋得不夠。”
    許如苑也來了，臉上帶著剛哭完的淚痕，手裏還拿著病房區的自拍杆：“我剛直播完，彈幕都在罵你。”
    “說你舔瘋了。”
    “我舔你媽！”鄭偉澤怒吼。
    周德明從床底爬出來，嘴角帶著番茄醬：“別罵媽，我們都沒媽了。”
    “瘋人院裏說媽是禁詞，會被記過的。”
    “我他媽！”
    啪！
    鎮定劑第二針。
    護士小陳把針頭拔出來，語氣平靜：“你要是再吼，我就給你安排個電療套餐。”
    “瘋得不夠的，得補課。”
    鄭偉澤癱在床上，臉色鐵青，嘴唇哆嗦：“我......我要投訴你們......我要找裴遠山......我是裴家的人......”
    裴修遠笑了：“你是裴家狗都不認的那種人，搞清楚。”
    “你當初舔如苑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麽囂張？”
    “你現在舔不動了，想咬人了？”
    許如苑冷笑：“他舔的時候說我是仙女，結果我一被送進來，他就跟別人搞馬甲號說我精神分裂。”
    “舔狗變瘋狗，變得還挺快。”
    向傾城：“我覺得他瘋得很有潛力。”
    “我們是不是該讓他入夥？”
    “瘋批聯盟不能缺人啊。”
    周德明舉手：“建議讓他負責清掃廁所，把瘋得不夠的糞都清一清。”
    “舔狗嘛，天生適合舔。”
    護士小王翻了個白眼：“你們幾個再玩梗，我真給你們調藥量。”
    “瘋得太真，我們也怕了。”
    許如苑坐在床邊，手裏把玩著一隻小小的錄音筆：“你知道你為什麽進來的吧？”
    “不是你瘋，而是你惡心。”
    “我們瘋得明明白白，你瘋得猥瑣。”
    “你是那種，舔完軟飯還敢罵廚子的。”
    “所以你配瘋。”
    鄭偉澤咬牙切齒：“你們別得意！我早晚會出去的！我會反告你們的！”
    “你告個屁。”周德明往他臉上扔了一張紙。
    “看看吧，院方已經給你安排了三個月的觀察期。”
    “你要是真不配合，後麵還有六個月的延期。”
    “你出不去的。”
    “你是瘋狗嘛。”
    “瘋狗得關籠子。”
    裴修遠起身，拍拍褲子：“你慢慢適應吧。”
    “瘋批聯盟的門，進來容易，出去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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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瘋得很專業。”
    “你不夠格。”
    接下來一周，瘋批聯盟內部格局開始變化。
    裴修遠瘋得越來越真，甚至開始主動申請參加“病患創作計劃”。
    他寫的第一篇文章叫：
    《論精神病人在現代社會的邊緣價值。》
    護士小陳看完之後表示：
    “很學術。”
    第二篇文章：
    《瘋得精準，效率為王！》
    護士小王評價：
    “瘋得像領導。”
    第三篇是段子合集。
    名字叫：
    《瘋批日記：我在瘋人院搞創業》
    段子之一：
    “今天我們討論了瘋批聯盟的盈利模式，結論是直播帶貨不如賣瘋人設。”
    “瘋得夠真，粉絲信。”
    “瘋不夠，電擊湊。”
    段子之二：
    “鄭偉澤今天試圖逃跑，結果被小王一針放倒。”
    “他現在已經開始嚐試用牛奶喝鎮定劑了。”
    “我們懷疑他的瘋是假的，但他現在真瘋了。”
    鄭偉澤的狀態越來越差。
    每天都在喊“我要出去”，結果每天都被加一針。
    他試圖向許如苑求和，許如苑直接把他拉黑。
    他想跟向傾城套近乎，向傾城讓他去舔拖鞋。
    他想跟周德明結盟，周德明說：“你太惡心了，我們瘋得高貴。”
    他試圖給護士送花，護士小王說：“你再騷擾我，我就給你安排電擊套餐。”
    裴修遠看了一眼他的處境，淡淡地說：“你連瘋批聯盟的實習資格都混不下去？”
    “你真不配。”
    鄭偉澤快崩潰了。
    他在日記本上寫：
    “我不瘋，我隻是舔得深。”
    “我不是瘋狗，我是情種。”
    “我不該進來，我要複仇。”
    門外，護士小陳悄悄看了一眼，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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