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這一夜踹下去三隻扒著床腳往上爬的灰白鬼手，一拳打飛一顆從房頂滾下來的死鬼腦袋。
    以及在第n次試圖吃知知豆腐的時候，發現懷裏的高冷知知變成了眼珠子往外掉的水鬼。
    無情：罒罒
    無情：(?.?)
    一拳捶爆濕漉漉的水鬼腦袋，無情日得一聲躥上去，化身憤怒的二哈，把所有能藏鬼的地方拆成了零件。
    沈院一覺醒來，雙手撐在身側，有那麽一瞬間，迷茫得像位豌豆公主。
    房間已經成為廢墟，除了他身下躺得這張床。
    正攥著最後一隻鬼的脖子“砰砰”朝腦袋揮拳的無情：一扭頭無情地扔掉了隻有半邊身子的鬼，化身精力旺盛的二哈，頂著一頭淩亂的長發飛撲到床上，抱著知知一頓猛親。
    “醒啦，餓不餓？我去搶點飯給你吃。”
    這話說得跟要點飯沒區別。
    說話的時候，無情頭發裏夾著灰塵、木渣、蜘蛛網、報紙紙屑……
    沈知行一一看過去，眉頭越皺越死，渾身寒氣越冒越冷。
    “下去。”
    半個小時後。
    沈知行用光了三包濕巾，才把她那一頭髒兮兮的狗毛擦幹淨理通順。
    “好了。”
    已經無聊到差點睡過去的無情抹了把臉猛然抬頭：“啊！好！擦完了，我們去搶飯！”
    這一夜，有人徒手撕鬼，也有人被鬼手撕。
    旅館老板娘應景地烤了手撕麵包。
    其他玩家看著這座成為廢墟的房間，臉上的表情細思極恐。
    無情搶了老板娘的麵包，老板娘看著那些被打得快散架的鬼，表情很鎮定，腿卻很實誠地後退一步。
    打了它們可就不能打我了。
    老板娘擠出一個笑來，“隻吃麵包有點幹，我想起來廚房還有牛奶，我去給你們拿。”
    老板娘腳步匆匆。
    死了一個玩家，玩家就隻剩下九個。
    死亡的玩家毫無生氣地仰麵躺在床上，半截身子如爛泥般滑落，從脊背處呈直角折斷，腦袋一頭紮在地板上。
    兩條手臂都被活生生擰了下來，插進肚子裏，十根手指姿態各異地扭曲著，纖長的指根處帶著半凝固的血漿。
    沈知行抽出那兩條被插在肚子裏的血淋淋手臂擱置到一旁，檢查死者明顯不正常得腹部。
    血腥氣濃鬱，裏麵幾乎被攪成了血水，五髒六腑混合著腸子全部成了分辨不清的腥紅碎肉，黏糊糊地像裝在一個水囊裏。
    脫掉沾了血的手套，沈知行拿起相機對準死者的肚子拍下了第一張相片。
    第一隻擁有全貌的鬼，鬼嬰兒。
    相片上是一隻俯趴蜷縮在肚皮之下的幼小鬼影。
    無情：“這小鬼殺的？”
    她覺得自己房間裏的那些鬼還挺弱的，像紙糊的不堪一擊。
    屬實沒想到它們真的能殺人。
    無情內心os：我都沒殺你們，你們居然還殺人。
    沈知行檢查了死亡玩家掉落在地板上的相機。
    不出意料，裏麵的相紙被取走了。
    沈知行臉上沒什麽表情：“人殺的。”
    “她是十個玩家中唯一一個沒有隊友單獨行動的。”
    “這樣的獨行者會成為首當其衝的下手目標。”
    所以她死得很快，並且相紙被人拿走了。
    ……
    非人院。
    蘋果樹二次結果了。
    宋楚摘了一紙袋的蘋果，隨手摘了一朵蘋果花送給快要粘在他背上的楚無咎。
    路過的老父親被逆子塞了兩個大蘋果，目睹了逆子的“美人魚”把蘋果花別在銀白頭發裏的全過程。
    一朵蘋果花就哄好了。
    一副不值錢的樣子。
    老父親牙疼，老父親是來給逆子派發任務的。
    非人院並非全都是走暴力狂拆家路線的，研究部門全員高智商分子，自然而然，神眷能力也和武力不掛鉤。
    但這並非他們的神眷沒有用。
    院長挑選了其中不錯的神眷、負麵效果影響大的一些，列出名單。
    比如什麽時間遲鈍、分身、偽裝、傷害轉移、知覺屏蔽……
    都是很有用的能力，隻是因為沒有成為神眷者，導致負麵效果有點大。
    行動部門的幾個組長最近接的也都是這樣的任務。
    看到那麽長一串名單，宋楚已經在瞅哪麵牆最近最好翻了。
    “我休假。”他說。
    身後的應聲魚附和：“休假。”
    假是休不成的，宋楚看著長長一串的名單，一個兩個的太慢，一起來吧。
    “有沒有什麽團隊道具？”
    在倉庫領了道具，宋楚帶著十幾個研究部門的同事嘩啦啦進了遊戲。
    道具倒不是什麽大基數組隊遊戲，而是獨占一個遊戲的道具。
    宋楚領到道具的第一想法：這道具的獨占欲好強。
    道具門：目的地隻通向一個遊戲。
    所以凡通過道具門進入遊戲的玩家，都會進入同一個遊戲。
    「遊戲名稱：考試周」
    「來不及啦來不及啦！這周就要考試了，如果不能考試及格，我們一定一定會死在這裏的。」
    「通關條件：考試及格」
    「通關標準：及格按錄取人數劃分，總人數五十人，成績排名前三十則為及格，後二十名學生劃分為不及格」
    研究部門眾同事熱熱鬧鬧。
    “咦？上學？我最喜歡的就是上學了。”
    “考試啊，我倒是印象深刻，因為有一次理科居然沒拿滿分，反省了整整三天。”
    “你們都喜歡考試，我不一樣，因為我沒有參加考試，好可惜，我保送。”
    一群高智商的大佬得出結果：小菜一碟。
    宋楚：“各位，要不要先看看課表呢？”
    「禮儀課：紳士先生
    廚藝鑒賞：廚師長
    遊戲規則：典獄長
    體育課：瘋羊女
    ……」
    大佬們安靜如雞。
    宋楚：“霍姐注意和後麵的同學保持一下距離。”
    霍韞一扭頭，同學虐貓女慘白著一張陰鬱清秀小臉，正抬手對著她咧嘴嘻嘻笑。
    虐貓女捧著臉苦惱道：“我沒有同桌欸。”
    抬頭對著霍韞親親熱熱，“我可以和姐姐做同桌嗎？”
    正忙於課上偷吃零食的小劉火速挪了個位置一屁股坐在霍姐身邊，“抱歉哈，這個位置有人了。”
    虐貓女不悅地將嘴角咧開到耳後根，露出一嘴尖利的貓牙。
    小劉姑娘一根棒棒糖塞進她瘮人的大嘴中：“別生氣，請你吃糖。”
    然後指著宋楚，“你看我們小宋也沒有同桌，好可憐啊，你快點去和他做同桌去。”
    宋楚也支著頭看著虐貓女：“我也沒有同桌欸，過來和我做同桌？”
    虐貓女一秒收了瘮人的大嘴，很淑女地小口舔嘴裏的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