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來，宋楚還不能去找她嗎。
    宋楚起身坐到了虐貓女身邊的空座位上。
    虐貓女含著棒棒糖攆人：“泥奏凱！”
    已經將腦袋探進窗戶的西裝男：“虐貓女上課吃零食，扣除一學分。”
    虐貓女大驚失色，飛快指著小劉姑娘就要拖人下水：“她也在吃！”
    小劉姑娘早已經將零食藏得沒影沒蹤，甚至嘴都擦幹淨了。
    所以最後隻有虐貓女被含淚扣了學分。
    宋楚轉著從牆上撕下來的學生守則，輕掃一遍，“學分有什麽用？”
    虐貓女：“哼，你以為我會告訴你？想太美！”
    “我想得不美，我長得才美。”宋楚叩叩兩下敲擊玻璃，成功吸引戴著紅袖章的西裝男重新將腦袋探進來。
    加害人宋楚指著虐貓女：“我能舉報嗎，她騷擾我。”
    西裝男注視兩人一眼，低頭在本子上再次為虐貓女扣除學分。
    虐貓女咬崩了糖棍：“不！憑什麽！”
    “都說了我長的美。”
    宋楚將手中的學生守則遞給霍姐他們傳閱，回身看著虐貓女，“現在能說了嗎？”
    指著西裝男離去的背影，“或者我把他再叫過來？”
    虐貓女不情不願，含糊道：“學分可以轉化成一部分成績。”
    學生守則1：學生之間禁止打架鬥毆，違規者扣除兩學分。
    學生守則2：學生不能拒絕老師的任何要求，須無條件服從師長的指令。如有違反，扣除五學分。
    學生守則3：儀容儀表須整潔，違者扣除一學分。
    學生守則4：學生需要穿戴校服，違者扣除一學分。
    學生守則5：學生可以通過回答上課時老師所提問的問題來增加學分。
    學生守則6：班長通過競選當取，負責班級一應事務，班長可額外獲得兩學分。
    學生守則7：如學生意外身亡，成績視為作廢。
    學生守則8：不可帶飯進入教學區，食物隻能在食堂區出現。違者扣除一學分。
    ……
    “你不是暴動者嗎，怎麽也來上學？思想品德不過關，被刷下來二次教育了？”宋楚瞟了一眼虐貓女。
    沒有後台被迫來此接受二次教育的虐貓女將爪子咬得咯吱響。
    “暴動者的事少打聽。”
    班級裏除了虐貓女這個暴動者之外，還有小醜男孩和小醜女孩兩個暴動者，臉上塗著厚重而誇張的油彩，腥紅的嘴巴和眼線，雪白的粉底，彩色下垂著兩個尖尖角的小醜貌，以及彎彎翹翹的尖頭鞋子。
    兩個小孩跟學校裏的不良少年一樣，麵前的書本撕得粉碎，丟得地上桌子上到處都是。
    宋楚若有所思。
    看來，隻要不違反學生守則，哪怕拆學校都沒問題。
    小醜女孩撕書折紙青蛙，小醜男孩拿著馬克筆在往前麵的同學西裝男的衣服上畫王八。
    西裝男同學1號坐得端正筆直，仿若無人，西裝男同學2號從桌子抽屜裏拿出一本厚厚的書看也不看地往後一扔，精準砸中小醜男孩的腦袋。
    然後轉過身，對著小醜男孩噴火的目光，好脾氣笑笑，“不好意思，砸到你了，我給你揉揉好嗎？”
    “你應該被扣除兩個學分！”小醜男孩譏笑。
    西裝男同學2號一邊熟稔地人機微笑，一邊臉上恰到好處地展現了疑問：“為什麽呢？我有任何不當之處都歡迎您指出，以方便我後續地改進和提升。”
    小醜男孩：“你打了我！”
    西裝男同學2號認真搖頭：“沒有呢。”
    “你拿書打了我的頭！”
    “很抱歉親親，但是是書打的，不是我，請扣除書的學分就可以了。”
    好一場酣暢淋漓的人機對話，果然人工智障也是會記仇的。
    班級裏一共有五十位學生，宋楚和非人院的那些人占了十五個名額。
    暴動者占了三個名額，其他玩家三十位，以及大眾npc西裝男填補了剩下的兩個學生名額。
    很快，胸前戴著學生會銘牌的西裝男進入教室，上台給新生講解基本學校生活。
    “學校分為三個區域，教學區、食堂和宿舍，每個區域都有相關的學生守則以張貼在明顯區域上，請閱覽後認真遵守。”
    西裝男學生會會長給每個人發了便利貼，微笑道：“現在，我們來投票競選班長，擔任班長後可額外獲得兩個學分。”
    每位學生的名字都閃亮無比地在腦袋上頂著，十分顯眼。
    不出意外，宋楚榮獲班長一職。
    沒別的理由，他帶的親友團數量最龐大。
    甚至虐貓女都“心甘情願”地投了他一票。
    其他玩家哪怕組隊也最多不過五個人，哪比得上宋楚足足有十六票。
    西裝男巡邏3號抱著一個紙箱子，按照記事本上的記錄派發學分。
    所謂的學分其實是金色星星形狀的小金屬徽章。
    所有的學生都收到了十枚的基礎徽章。
    除了宋楚和虐貓女。
    因為一根棒棒糖和宋楚的一盆無名髒水，虐貓女隻被發了八個金屬徽章，她當即記恨地瞪了一眼前麵的小劉。
    小劉目不斜視：我看不見看不見……
    誰讓你偷吃還不知道躲巡邏，這不是學生的基本素養嗎。
    而宋班長已經享受到了班長的福利，領到了十二枚徽章。
    宋楚詢問：“校服不發嗎？”
    西裝男學生會會長：“新的校服要在第二天才會到。”
    宋楚：“第一天扣學分嗎？”
    西裝男學生會會長：“扣。”
    已經有玩家開始坐不住了，在商量對策。
    宋楚搶了巡邏的夾板本，看到上麵的檢查時間。
    儀容儀表的檢查時間是晚上七點，校服的檢查時間是八點。
    還有時間。
    “你校服哪來的？”宋楚看了眼虐貓女身上的校服，雖然是男款的，但起碼也是校服。
    不止虐貓女，小醜男孩女孩和西裝男學生他們身上都有校服。
    虐貓女已經在瞅空座位了，她一定要遠離這個討厭的神眷者。
    奈何空座位已經沒有了。
    宋楚禮貌問詢：“我能搶你的校服嗎？”
    上學第一天就試圖霸淩同學。
    虐貓女：“……”
    虐貓女坐不住了，騰一下站起來，走到一個前排玩家的麵前，頤指氣使道：“起來，你和我換個座位。”
    那名前排玩家同桌的青年頓時麵無血色，以為這個該死的暴動者盯上了自己，拚命搖頭暗示前排玩家也就是自己的同伴。
    “絕不能換。”
    同伴汗如雨下，不知道他怎麽就攤上了這種事，艱難吞咽著口水：“我、我不換。”
    虐貓女殺氣騰騰地逼近：“你真的想好了嗎？”
    她尖利的貓齒間零星閃過腥紅碎肉，歪著腦袋靠近威脅，“今天早上我剛剛吃了一個不聽話的玩家。”
    被威脅的玩家腿肚子都是抖的，麵色猶豫，在考慮要不要為了同伴得罪一個睚眥必報的暴動者。
    而且虐貓女原來的同桌似乎隻是一個玩家，不是什麽遊戲怪物……
    就在他眼神遲疑間，麵前伸過來一隻手，指骨雪白勻稱，遊刃有餘地搭下來，很不客氣地捏著虐貓女的後頸提走了。
    “換什麽，你可是天下第一好同桌。”新上任的班長像拎雞崽一樣拎走了虐貓女。
    虐貓女一張陰鬱蒼白的小臉還在麵目猙獰地掙紮：“你快點和我換！你快點和我換啊！”
    虛驚一場的玩家猛擦冷汗：該說不說，這位班長真是實至名歸。
    他居然在……強迫虐貓女和自己做同桌。
    而且虐貓女還有些想逃，為了不和他同桌，甚至試圖威脅其他玩家換座位。
    好魔幻的一幕。
    圍觀的霍姐頓時感到身心愉悅。
    想想不久前她還被小變態威脅，現在，就是這個以暴製暴爽啊。
    非人院眾人趁亂指指點點。
    “我們小宋這麽賞心悅目，和他做同桌不吃虧的。”
    “對啊，我們小宋多有禮貌一孩子，搶你之前還跟你說一聲。”
    虐貓女：“？？？”
    說的是人話嗎。
    虐貓女：已經預感到我會被他欺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