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低頭看了眼時間，距離上課還有半個小時。
    讓霍姐看著這幫人待在班裏別亂跑，他出去逛逛。
    虐貓女對著宋楚看鼻子不是鼻子看眼不是眼的，撇撇嘴小聲咕噥：“讓別人不要亂跑，結果他出去亂跑。”
    出去亂跑的宋楚伸手扒下第九套學生校服成功塞滿一個九宮格。
    和他想得沒錯，除了玩家，無論是學生西裝男和暴動者，身上都是有校服的。
    暴動者就那麽幾個，還都分到了宋楚他們班上。
    十個班級，每個班級五十人配置。
    其中，五個班級玩家占絕大多數，西裝男作為學生填補一兩個空缺。
    而剩下的五個班級，無一例外全部由西裝男組成的學生。
    這些西裝男的數量和玩家的數量如此接近，其作用不言而喻。
    除了一部分用於學生會檢查校規校矩，巡查是否有玩家違反學生守則，更大的作用是被用來隨時填補空缺。
    學生守則第七條，學生意外身亡，成績視為作廢。
    通關標準按照名次劃分，一個班級之中，前三十名及格通關，剩下二十人自動淘汰。
    所以，並不是有二十個「學生」死亡，剩下的三十名「學生」就被視為通關。
    在考試之前，一旦有玩家死亡，就會有西裝男來填補這個死亡的空缺，以保證班級中永遠有五十名「學生」。
    那五個班的西裝男就是替補大軍。
    而且西裝男初始狀態就擁有校服，比玩家在第一天有學分上的優勢。
    至於班上那兩個西裝男「學生」，宋楚不用想就知道他們為什麽會出現在班上。
    一進入遊戲就有兩個玩家因為某種“意外”死亡了，所以很快就有兩個轉班生西裝男進入班級，頂上空缺。
    宋楚選擇的下手對象就是五個班級上的西裝男「學生」。
    校服款式是否分男款女款，宋楚不知道，因為西裝男受性別限製，身上的都是男款。
    但既然虐貓女都穿了男款，那麽看來是可以混穿的。
    學生守則第一條，禁止「學生」之間打架鬥毆，違者扣除兩學分。
    如果扣字眼的話，打架鬥毆都是雙方麵互相的，宋楚純搶則是單方麵的，按理說不該扣分。
    但想來那幫「學生會」也不會和他講道理。
    西裝男雖然都是微笑人機，但各個方麵都展示了他睚眥必報的屬性。
    扣了就扣了，才兩個學分，和當了班長多領的那兩枚金屬徽章剛好抵消。
    四舍五入沒損失。
    簡直就是明擺著鼓勵「班長」去打架鬥毆幹搶劫的勾當。
    不然第一天的校服還能憑空出現？
    宋楚越想越是這個道理。
    至於搶一個同學和搶一堆同學，反正都是搶，既然學生守則第一條注定要違反，還不如將這被扣的兩學分最大程度利用起來。
    當然，宋楚也不是絲毫沒有掙紮的。
    他在霸淩同學強搶校服之前還是做了準備。
    學分能不扣就不扣。
    掏出熊孩子送的變形鴨鴨，宋楚想了想，變成誰更方便下手。
    變成西裝男？
    和他們同類相殘。
    變成虐貓女？
    直接送好同桌一口鐵鍋。
    感情深，大鍋扣。
    或者變成老師，譬如那些授課的審判者。
    廚師長是他的“好朋友”，怎麽能坑好朋友呢。
    紳士先生則看起來毫無下手負擔。
    等等。
    宋楚歪著頭將手裏的橡皮小黃鴨捏得“格嘰格嘰”響。
    他想，都有鴨了，什麽不能變，為什麽不妨大膽一點。
    半分鍾後，身高腿長的“審判長”理了理黑色西裝袖口，抬腳從拐角走出。
    變什麽監管者暴動者審判者，格局打開，直接變審判長。
    學生沒有售價，點擊s老攻。
    見得多，完全不擔心變化的時候有什麽地方露馬腳，頭發摸起來什麽手感，皮膚什麽溫度，親起來……咳，拉回正題，有幾顆牙都一清二楚。
    宋楚拿捏著某條魚看人時睥睨螻蟻的漠然眼神，一路在教學樓走廊上目不斜視優雅行走。
    凡在教學區戴著紅袖章巡查的學生會西裝男見了無不站定恭敬地垂下頭行禮。
    嘖，西裝男不愧是流水線量產的監管者，頭頂上的發旋都是如出一轍的形狀。
    宋楚一邊發散思維，一邊半搭著眼睫努力控製好他不亂瞟的眼神，維持他漠然視之如無物的姿態。
    接連從幾個算是西裝男「學生」的班級前經過，宋楚選了一個人最多的推門而入。
    收回他想踹門的腳，宋楚若無其事地伸出手臂，關門。
    轉身掃過下麵無數端坐得脊背筆直的好學生西裝男，言簡意賅，內容驚駭。
    “脫衣服。”
    維持著三好學生姿態的西裝男們仿佛有一瞬間大腦宕機了，身體機械僵硬地猛然抬頭。
    宋楚從一群隻會微笑的怪物身上看到了震驚。
    屈指叩了叩冰涼的講桌，宋楚語氣不耐煩：“校服，都脫了。”
    變形鴨的時間很短，隻有三分鍾，哪怕宋楚儲存了三次也才一共九分鍾。
    現在時間已經過了一半，這群卡殼的西裝男才將手指伸向第一顆扣子。
    時間緊急，他們卻還像生鏽的機械，一邊震驚一邊慢條斯理地解扣子。
    大約太像完美的模板，西裝男的一舉一動其實都是賞心悅目的。
    而宋楚看著一群幾十個西裝男脫衣服。
    宛如在看男模脫衣秀。
    口袋裏的水晶球沉寂著，絲毫沒有動靜，楚無咎在宋楚進入這個遊戲的時候就重新回歸水晶球形態。
    什麽情況，不知道。
    可能水晶球變人和「審判長」的身體不能雙線登陸？
    如果他知道宋楚在做什麽，他得炸，引爆學校之前，漫天的醋先能淹了學校。
    看了眼時間，宋楚直接催促：“脫快點。”
    這話一出，西裝男的眼神更奇怪了。
    什麽眼神？
    我瘋了跑過來占你一群流水線怪物的便宜。
    什麽態度，質疑上司？
    沒吃錯藥。
    脫個校服磨磨蹭蹭，效率低下拉胯。
    宋楚摸出一把九宮格，快速將一些脫好的校服收起來，看見幾個磨蹭和扣子作鬥爭的，直接一把扯蹦扣子強扒。
    完全不怕ooc，畢竟o了誰敢質疑。
    幾個西裝男手腳無處安放的不知所措，宋楚看一眼倒計時的變身效果，校服往九宮格塞得飛快。
    四十多件校服，他收了三十件就來不及了，剩下的校服不要了，沒有絲毫地猶豫和拖泥帶水，宋楚轉身就走。
    關上門的一瞬間，變身時間剛好結束。
    與此同時宋楚已經披上了「國王的新衣」，隱身效果開啟。
    表現出來就是“審判長”原地消失。
    完全不知道身後的西裝男麵麵相覷，低聲討論了一句“校長為什麽突然收集這麽多校服”。
    “可能……送人。”良久，才有一個微笑西裝男回答。
    「學生」西裝男和「學生會」西裝男開始共享記憶。
    譬如，小醜賭場頂層如油畫般史詩的“投懷送抱坐大腿”畫麵。
    又譬如「學生會會長」視線中某個班級中某位班長的長相和“史詩”吻合。
    ————
    論醋的不同品種。
    這世界有兩種人，一種是沈院這種吃醋了憋在心裏什麽也不說，隻一味地冷笑並瘋狂放冷氣動人。
    俗稱：自釀醋。
    還有一種就是楚狗，不準老婆跟人這個不準那個，連老婆多看別人兩眼笑一笑屁大點事都要鬧要強調。
    這種就是：漫天撒醋。
    人家吃醋都是冷臉生悶氣，就他吃醋吃得驚天駭地大驚小怪。
    宋：圍看大型脫衣秀。
    魚：引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