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龍脈歸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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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那沉重而古老的青銅鍾擺發出最後一聲震顫人心的鳴響之後,那聲音猶如一道驚雷劃破長空,響徹整個空間。緊接著,悠揚的餘音如同一股洶湧澎湃的海浪一般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以排山倒海之勢狠狠地撞擊在了櫥窗玻璃之上。
    隻聽“嘩啦”一聲巨響,櫥窗玻璃瞬間被這強大的衝擊力衝擊得支離破碎。無數細小的玻璃碎片宛如雪花般紛紛揚揚地灑落一地,它們在空中肆意飛舞,相互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每一片玻璃碎片都像是一顆閃耀的星星,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芒,將周圍的一切都映照得如夢似幻。
    就在這驚心動魄的時刻,林音瞪大了雙眼,透過那破碎不堪的櫥窗,她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時空的重重迷霧,終於抵達了一個遙遠而神秘的地方。呈現在她眼前的景象令她瞠目結舌——這裏竟然是公元前 221 年的東海祭壇!
    隻見祭壇中央站著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他便是大名鼎鼎的徐福。此時的徐福身著一襲華麗的方士長袍,那長袍隨風舞動,仿佛一朵盛開的蓮花。然而,引人注目的不僅僅是他的衣著,還有袍子上沾染著的點點閃爍著奇異熒光的人魚膏。這些人魚膏就像夜空中璀璨的繁星,散發著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使得徐福整個人看上去宛如仙人下凡一般。
    再看徐福手中緊握著的羅盤,那羅盤造型獨特,其上的指針更是與眾不同。仔細看去,這指針的形狀竟然與後世的瑞士懷表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仿佛是跨越了千年時光的一次奇妙呼應。這個發現讓林音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震撼和好奇,她呆呆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切,仿佛已經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
    再看那貨架的底層,原本以為會流淌出血水,但實際上滲出的卻是混雜著青銅鏽跡的海潮。那潮水源源不斷地湧出,帶著歲月的滄桑和曆史的厚重感,似乎要將整個世界都淹沒在這片古老的海洋之中。
    “兩千年了,該清賬了!”林音口中低喝一聲,同時緊緊握住手中傳國玉璽所散發出光芒的翡翠扳指。刹那間,她腳下原本平靜無奇的地麵驟然浮現出一幅巨大的卦象,隨著光芒的閃耀,這卦象迅速轉化作九條氣勢磅礴的金紋龍脈,蜿蜒盤旋,呼嘯著衝向天空。
    與此同時,雷敬亭那高大威武的秦俑身軀在陣陣龍吟聲中開始劇烈顫抖,最終不堪重負,轟然崩裂開來。隻見他的胸腔之內,一塊殘缺不全的和氏璧正在瘋狂跳動著,宛如一顆充滿生命力量的心髒。然而,那和氏璧殘片所散發出來的血色光芒,卻在接觸到周圍的玉光之後,猶如遇到克星一般,迅速被灼燒成灰燼。
    伴隨著一陣驚天動地的轟鳴聲,便利店的地底深處突然傳來一連串清脆的鎖鏈斷裂之聲。緊接著,整條霞飛路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猛然托起,瞬間向上抬升了足足三十丈之高!道路兩旁的梧桐樹根係也在這一刻瘋狂生長,相互交織纏繞在一起,形成一張巨大的網。隨後,十二尊高達數丈的青銅人像破土而出,它們麵容栩栩如生,身上還殘留著當年被徐福沉入東海時的痕跡。原來,這些青銅人像便是當年被徐福帶走尋求長生不老藥的童男童女們所化。他們的眼窩裏嵌著便利店商品:西周銅鼎盛著盤尼西林,戰國帛書裹著玻璃絲襪,連兵馬俑手中都握著量子計算核心的仿製品。
    "陛下可知人魚膏的真相?"林音將機械義眼拋向空中,納米機器人化作滿天星鬥,"那是用龍脈氣運煉化的時空潤滑劑!"星圖籠罩下的徐福虛影突然扭曲,他的方士冠跌落,露出後頸與山本武藏如出一轍的黑龍刺青。
    貨架上的商品開始逆生長。午餐肉罐頭退化成陶鬲裏的祭肉,磺胺藥劑凝成甲骨上灼燒的裂紋,連收銀台的柚木櫃台都還原成結繩記事的櫟木。林音腕間的龍紋刺青突然遊動起來,化作金光沒入地底——上海龍脈的七寸處,便利店正隨著她的心跳搏動。
    雷敬亭的秦俑右手突然抓住林音腳踝:"朕的江山豈容..."話音未落,翡翠扳指突然幻化出傳國玉璽真形,將他的陶土身軀壓回地脈深處。便利店牆壁浮現出山海經異獸圖,當康的獠牙叼著懷表鑰匙,畢方的獨爪握著血色齒輪。
    "徐福東渡帶走的不是童男童女,"林音踩碎最後一塊秦俑碎片,"而是被剝離的龍脈碎片!"她扯開左臂衣袖,皮下浮現出大九州全息圖——每個被徐福刻下縛地陣的港口,都亮起便利店的血色招牌。
    空中突然降下玄色驟雨,每一滴都裹挾著不同時空的罪證:甲午海戰的炮彈碎片混著1943年的磺胺藥瓶,南京條約的羊皮紙浸透2145年的量子溶液。林音在雨中張開雙臂,便利店霓虹招牌突然暴漲,將整條黃浦江照成璀璨的金色龍形。
    十二尊青銅人像齊聲長嘯,眼窩裏的商品化作流光匯入林音眉心。她看見自己同時存在於所有曆史節點:春秋時期的鑄劍坊裏,她正將血色齒輪鍛入越王勾踐劍;甲午年的劉公島上,她往定遠艦的炮彈裏填充時空潤滑劑;甚至2145年的火星基地,她的克隆體正在培育龍脈基因的改良菌種......
    "該續寫真正的貨殖列傳了。"林音揮動翡翠扳指劃破時空,便利店貨架如竹簡般展開。1943年的盤尼西林與2023年的連花清瘟在甲骨文上融合,生成治愈時空創傷的靈藥;青銅器紋路纏繞量子代碼,織就貫通古今的算籌網絡。
    當最後一絲血色從齒輪上褪去,霞飛路134號的霓虹燈牌化作玉龍金鱗。穿陰丹士林布衫的女學生推門而入,門楣銅鈴響起的已是最純正的宮商角徵羽。林音將大白兔奶糖放入她掌心,糖紙上的玉兔正在桂樹下搗著時空的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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