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貨殖天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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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那枚碧綠如湖水、溫潤似羊脂的翡翠扳指輕輕嵌入收銀台凹槽的瞬間,仿佛觸動了某個神秘機關一般,整間便利店內陡然響起一陣如同編鍾奏鳴般渾厚而悠揚的嗡鳴聲。
    這陣嗡鳴猶如一道聲波漣漪,迅速傳遍整個空間。原本安靜陳列在貨架上的大白兔奶糖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開始自行移動起來。它們以一種奇妙的規律自動排列成了古老的洛書九宮圖案,每一顆奶糖都準確地找到了自己所屬的位置。
    更令人驚奇的是,奶糖包裝紙上麵印著的可愛玉兔竟然活靈活現地躍動起來,化為一道道流光。這些流光穿過空氣,在便利店的玻璃櫥窗上投射出一部早已失傳的《山海經》中的“貨殖篇”。隻見書頁翻動,泛黃的紙張上浮現出一幅幅描繪奇珍異寶和奇異生物的畫麵。
    林音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她看到在傳說中西王母居住的瑤池旁邊,赫然矗立著一排排由青銅鑄造而成的貨架。貨架上琳琅滿目地擺放著各種稀奇古怪的物品。而此時,天空中一隻三足烏正口銜著一枚閃爍著神秘光芒的量子芯片,輕盈地在玄圃之間穿梭飛行。
    “這……這才是真正的時空賬簿啊!”林音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那些刻在賬本上泛著淡淡金光的甲骨文。隨著她手指的觸摸,那些原本記載著奇珍異獸故事的文字開始緩緩流動起來,並重新組合成為一份詳細的商品名錄。
    正當林音沉浸在這神奇的景象之中時,一個身穿陰丹士林布衫的女學生不知何時悄然出現在她身旁。女學生麵容清秀,眼神清澈如水,但她開口說話時,聲音卻帶著一種宛如昆侖玉磬般清脆悅耳且餘韻悠長的回響:“掌櫃的,您可知道這第一件時空商品究竟是什麽嗎?”她手中的奶糖紙舒展成素帛,顯現出大禹治水時丈量山川的規矩——青銅矩尺上刻著便利店最初的商標:應龍繞日。
    貨架深處傳來鎖鏈掙斷的巨響。徐福的虛影從山海經圖卷中爬出,黑龍刺青已蔓延至全身:"賤婢竟敢解封禹王矩!"他手中羅盤射出倭刀寒光,刀柄鑲嵌的正是失蹤的傳國玉璽角。十二尊青銅人像突然暴走,童男童女眼中射出鐳射,將貨架上的曆史文物熔成青銅汁液。
    林音扯下脖頸的龍紋絲巾,傷口滲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赤龍。翡翠扳指與應龍矩尺共鳴,地底龍脈突然抬升,便利店化作乘龍而行的琅嬛福地。1943年的磺胺藥粉遇龍息化為甘霖,澆熄青銅人像眼中的凶光;2023年的連花清瘟膠囊在龍鱗上生根發芽,綻出治愈時空創傷的蓮花。
    "徐方士可識得此物?"林音踏著龍脊躍起,手中禹王矩尺劈開羅盤幻化的倭刀。斷裂的刀身露出甲骨文真容——那竟是徐福東渡前刻下的認罪書,記載著他受命倭島邪神、篡改龍脈的始末。翡翠扳指突然爆出烈陽金芒,將認罪書投影在黃浦江麵,江水翻湧成狂草字跡:"臣福死罪,私截龍氣十二道以飼八岐......"
    便利店穹頂的河圖星宿突然墜落,化作算珠落入青銅收銀台。林音撥動算珠的速度追上了龍脈心跳,每粒珠子碰撞都炸開一段被篡改的曆史:甲午年的炮彈裏填著便利店的血色齒輪,九一八的鐵軌間卡著龍紋刺青碎片,連廣島原子彈的鈾芯都刻著"林氏貨殖"的徽記。
    "該清賬了。"她將禹王矩尺插入徐福虛影的膻中穴,黑龍刺青寸寸剝落,露出底下真正的縛龍鎖——竟是山本武藏家族代代相傳的軍刀柄。那枚原本樸實無華的翡翠扳指,竟在一瞬間綻放出炫目的光芒,光芒之中,它漸漸幻化成一座巨大而古老的九州鼎形狀!這神秘的九州鼎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仿佛擁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
    隻見九州鼎口噴出熊熊烈火,瞬間將那把邪惡至極的寶刀包裹其中。隨著火勢越來越猛,邪刀開始劇烈顫抖,並發出陣陣淒厲的嚎叫聲。然而,無論它如何掙紮反抗,最終還是無法逃脫被煉化的命運。不一會兒功夫,邪刀便化為縷縷青煙,徹底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與此同時,原本散落在四處的十二道被盜取的龍氣也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一般,如同歸海蛟龍般洶湧而至,紛紛湧入了位於便利店下方的地脈深處。這些龍氣在地脈中穿梭遊動,使得整個地麵都微微顫動起來。
    就在這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貨架上那些琳琅滿目的商品竟然開始逐一褪去它們現代化的包裝外衣,逐漸顯露出其真正的模樣。原本普通的盤尼西林藥瓶轉眼間變成了珍貴無比的靈芝仙露;時尚的玻璃絲襪則化作了傳說中的鮫綃,閃爍著迷人的光澤;就連那先進的量子計算機,此刻也還原成為了承載著古老智慧的河圖洛書玉版。
    更讓人驚訝不已的是,那位身著陰丹士林布衫、麵容清秀的女學生,她輕輕一笑之後,身影緩緩消散於空氣中。而在她原來站立之處,隻留下了一枚西王母所佩戴的玉勝,發出清脆悅耳的叮當聲響。“林掌櫃啊,您下次可得進一些瑤池蟠桃來呢。”似乎還能聽到她那銀鈴般的笑聲在空中回蕩。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再次灑向霞飛路時,人們驚奇地發現 134 號便利店內的霓虹招牌竟然開始流轉起七彩龍鱗般的光芒。而店老板林音此時正坐在櫃台後,翻開了賬本的最新一頁。隻見那潔白如雪的紙張上,黑色的墨跡如同有生命一般自動顯現出來,形成了一行行甲骨文與現代漢字相互重疊交織的奇特文字:“丁醜年三月初七,收龍脈十二道,支應龍息一縷。”
    透過櫥窗向外望去,可以看到一片梧桐樹葉上凝結著一顆晶瑩剔透的露珠。在這顆小小的露珠內部,隱約能夠看見遙遠的未來——公元 2145 年的火星基地中,科學家們正在精心培育著由龍脈改良而成的新型農作物,期望以此解決人類在太空中的糧食供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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