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我……”

    張清的突然改口讓金嶽有些措手不及，看著麵前的高人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金嶽有些錯愕，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如何報答這救命之恩，隻是支支吾吾了半天。

    “哈哈哈，跟你開玩笑的，我哪裏需要你的報答啊，你無需如此。”

    這小正太一般的金嶽支支吾吾了半天，一臉茫然的樣子，看得張清有些好笑，也不好再逗他，當即哈哈大笑道。

    “高人，我叫金嶽，今日您救了我的命，我身無長物，不知該如何報答與您，隻有這一身還看得上眼的本事，我願跟隨於您，聽候差遣，以報答高人的救命之恩，請高人務必收下金嶽。”

    誰知，聽了張清的話，金嶽卻是沒有理會，反而脖子一梗，腦袋一抬，滿臉堅毅地盯著張清，說出一番讓人驚訝地話來。

    “哦？你當真願意跟隨於我，聽候我的差遣？”

    張清詫異地看了金嶽一眼，見其滿臉堅毅，倔強，知道其是下定了決心，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當然，我金嶽一向說話算話，更何況救命之恩不能不報，還請高人收下金嶽。”

    聽到張清的問話，金嶽傲然地說道，隨後見張清好笑的地看著自己，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嗯，好吧，我一路遊曆洪荒，身邊卻是無人相伴，你若真心跟隨，我收下你便是了。”

    沉吟了一番，張清便答應了下來，一來是因為自己一路西行，往不周山而去，途中雖有各種趣事，更多的卻是無邊的寂寞，有個人陪伴卻也是好事，二來這金嶽作為金毛犼的變種黃金犼，天賦驚人，不下於初代金烏，好好培養一番的話，以後定然是一大助力，因此便答應了下來。

    “是，主人，多謝主人！”

    得到張清的同意，金嶽臉上瞬間綻放出興奮的神色，連忙恭敬地說道。

    “唔，不要叫我主人，以後就稱呼我為大哥吧。”

    聽到金嶽喊自己主人，張清眉頭皺了皺，說道。

    說到底，張清也是非常喜歡這隻金毛兔子金嶽，先不說他的天賦逆天，便是他本體那可愛的樣子，以及麵對危機卻臨危不亂的心性，就讓張清很是喜愛，之後見金嶽要跟隨自己，卻也正合了自己的心意，當即便答應了下來。

    “是，大哥。”

    金嶽心中有些感動，高人就是高人，心胸寬廣，待人溫和，連連答應下來，脆生叫道。

    “嗯，金嶽，你受傷頗重，雖然沒有傷及根本，卻也應該先調養恢複一番，免得留下隱患，這是我閑暇時自己煉製的療傷丹藥，你可服用一粒，你的傷勢少時便可痊愈。”

    既然金嶽跟隨自己，那麽張清就要為其打算，見其臉色蒼白，嘴角金色血跡不停溢出，連忙從係統空間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乳白色的丹藥，遞給金嶽，同時開口說道。

    “嗯，多謝大哥”

    金嶽看著張清遞過來的乳白色丹丸，有些好奇地看了看，一縷清香傳來，感覺渾身骨頭都輕了一分，卻又發現什麽都看不出來，但是想到張清不會害了自己，當即感激一聲，便將丹藥吞入腹中，開始療傷。

    “唔”

    丹藥入口即化，變成一股清流順著咽喉流入四肢百骸，刺激地金嶽渾身的細胞都開始顫抖，那舒爽的感覺讓其忍不住shēn yín出聲，簡直讓其飄飄欲仙，便要沉迷其中。

    “盤膝坐地，運轉法門抓緊煉化藥力，萬不可沉迷其中。”

    突然，一聲輕喝在金嶽的腦中炸響，使其瞬間清醒了過來，感受到體內藥力奔騰，撐得經脈不斷擴大，再這般持續下去，早晚會被這凶猛的藥力給撐爆不可。

    金嶽暗道僥幸，連忙運轉本身法門，開始努力煉化體內的藥力，一身的傷勢也在漸漸消失，修為也有了一絲絲的精進。

    看著金嶽沉浸在煉化藥力的境界當中，張清滿意地點了點頭，便徑自站在一旁，為其護法。

    自從張清離開人族部落之後，到現在已經有了十個年頭了，起初他一心遊曆洪荒，見到一些奇異的東西或者事情便要去查看一番，如此幾年下來，戰鬥不下百場，滅殺的妖魅鬼怪不計其數，拯救的生靈也是難以勝數，使得他的戰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便是修為也精進了許多，雖然還沒有突破破界境界，卻也是與寂滅境隻有一線之隔，隻要機緣一到，便能自然而然地突破。

    一路上見慣了美景，終究也會產生審美疲勞的，如此過了五年，張清也感到了一絲疲憊，便找了一個山頭，滅殺了一隻作惡多端的豺精之後，在其洞府暫住下來，一邊體悟這五年當中的所見所聞，一邊研究《人皇經》當中的丹器篇章，興致來了也會開爐煉製一些丹藥和法寶，時間一久，倒還真的讓他在煉製丹器上麵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就如張清之前給金嶽的那種乳白色的丹藥，便是《人皇經》中記載的一種高級寶丹，名為生生造化丹，功能修複損傷的經絡丹田，能使斷肢重生，當真是一種不可多得的療傷聖藥。

    “多謝大哥，我已經完全恢複了。”

    良久，金嶽身上的氣息平複下來，睜開雙眼，看到張清正守護在一旁，心中不由一顫，感動不已，連忙站起身來，對著張清感激地說道。

    “不用多禮，嗯，不錯，不僅傷勢盡複，修為也有了不小的進步，看來再過不久，你就能步入化形後期了啊，嗬嗬。”

    對於金嶽的感激，張清擺了擺手，神識查探了一番，發現其距離化形後期隻剩下一步之遙，不由笑著說道。

    “嘿嘿，這都是大哥那神奇的丹藥的功勞。”

    聽到張清的誇獎，金嶽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傻傻地笑道，惹得張清心中更是喜愛。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這兩個小妖你打算如何處理。”

    張清看了看天色，日頭已經偏西，這豔紅色的楓林山也顯得有些詭異起來，指著被定住的兩隻小妖，對著金嶽問道。

    “這，全憑大哥處置。”

    看著場中姿勢怪異的兩妖，金嶽猶豫了一下，對著張清說道。

    “嶽兒，正如那獐子精所說，洪荒世界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你強就可以殺他，他強就可以殺你，要想在這個世界存活得更久，就必須懂得shā rén。”

    沉默了一下，張清緩緩地說道，語氣當中充滿了感慨。

    這十年以來，死在張清手中的精怪，多達數百，起初他也不願意多造殺戮，奈何放過一些精怪之後，他們卻不知悔改，對張清窮追猛打，終於讓他體會到了這個世界的本質，不得已之下，張清終於狠下了心腸，對於那些為惡之人盡數誅殺，使其再也不能為惡。

    金嶽聽到張清這番話，心中一動，知道這是張清在傳授自己生存之道，連忙用心聆聽。

    “當然，要懂得shā rén，並不是一味地亂殺一氣，我輩練氣士，生於天地間，就應該上體天心，下悟己心，用自己的心去感悟這天地之道，因此，shā rén也要合乎天地，何人該殺，何人不該殺，自己的心中要有一個分寸。”

    “這兩妖渾身上下黑氣彌漫，血光繚繞，顯然是做了許多惡事，今日又陰險地偷襲於你，心性毒辣，這樣的人如何可以繼續存活，當殺之！”

    張清從生存之道講到修行之道，又從修行之道講到shā rén之道，字裏行間充斥著一股體悟自然的道意，使得金嶽腦海一片清明，學到了很多東西。

    “大哥教誨，金嶽銘記於心，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仔細咀嚼了一番張清的話，金嶽心中越發通透，先是對著張清行了一禮，然後凝聲說道。

    說完，伸手招出溫養在體內的金槍，緩步向著陸青和章勝兩妖走去。

    兩妖雖然被張清定住了，但是思維和雙眼卻照常能夠運轉，剛才的一切他們也都看在眼裏，知道這次定是無了活命之機，眼見金嶽提著金槍向著自己兩人走來，驚恐之下，連忙用眼神傳遞著哀求之色，期盼金嶽能夠放過自己。

    “嘿，你們兩個妖怪，仗著自己修為強大，在波靈穀作威作福，殘害了多少周邊的生靈？你們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肆意殘殺各種良善精怪，沾染的罪孽當真是無以計數。”

    “何況今日你兩人設計，欲要偷襲於我，若不是大哥提醒，及時出現救了我一命，我也早已葬身在你們之手，如今居然還想要活命，簡直癡心妄想，今日，你們誰也不能活命，都給我去死吧！”

    金嶽自從離開族群，來到波靈穀之後，便一直和兩妖是鄰居，對於兩妖的作為知之甚詳，雖然也多次阻攔兩妖行事，卻也因為修為與兩妖相差不大，始終未能如願，如今得張清丹藥之助，修為有了進一步的提升，便是再一次與兩人廝殺，也能輕易將其滅殺，更何況兩妖如今被張清定住，絲毫動彈不得。

    原本金嶽並不想要他們的命，但是經過張清的一番解說，金嶽也了解到了洪荒的一些本質，盡管還是有一些難以接受，卻也不願意再放過此二妖，當即對兩妖哀求的眼神於不顧，揮動手中的金槍，向著兩妖的咽喉刺去，瞬間洞穿了兩妖的喉嚨。

    “嗬嗬”

    “嗬嗬”

    在金嶽的金槍洞穿兩妖咽喉的瞬間，張清也解除了兩妖的定身術。

    兩妖能夠動彈之後，便瞪著絕望，怨毒的雙眼看著金嶽，雙手捂著喉嚨，嘴中嗬嗬出聲，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來，最終緩緩地倒在地上，慢慢流失了所有的生機。

    “洪荒之中就是這樣，你不shā rén，人就會殺你，我在最後告訴你一句話，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好好體會吧。”

    金嶽看著軟倒在地的兩妖，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但是張清卻是能夠理解，因為他當初第一次shā rén的時候也是這般，時間長了，次數多了也就成了一種習慣，一種理所當然。

    “唉，大哥，我明白的，謝謝”

    金嶽輕歎了一口氣，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