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休息"
    蘇均忍受著楚沐陽帶來的不適，試圖說服："明天好麽？"
    他一晚上沒睡，真需要休息。
    楚沐陽直接扯下他的褲子，白皙修長的兩條腿暴露在眼前，他用鋒利的指甲滑過蘇均的皮膚。
    "疼！"
    蘇均痛呼出聲，他皮膚嬌嫩，偶爾碰到哪都會青青紫紫，別說楚沐陽特意用力去劃。
    不僅火辣辣的疼，他甚至感覺被劃過的地方滲著血絲。
    濕滑的舌尖舔過刺痛的地方。
    身體忍不住顫栗，蘇均撐起身，楚沐陽臉頰貼在他腿側眼含笑意看著他。
    "………"
    這是不打算放過他了？
    蘇均認命地歎口氣，"不能太久"
    得到允許，楚沐陽麵上暈開一抹紅，有了血色的臉在朦白的天色下逸態橫生。
    他比不得平時溫柔，蘇均額角滲出細汗，有點窒息。
    時間在渾渾噩噩間分秒流逝。
    直到旭日初升，晨光淡淡，楚沐陽還沒有停下的意思。
    蘇均沒忍住哭出聲。
    "停下…求你了"
    嗚咽似乎喚回楚沐陽的理智，他喘著粗氣，俯身吻在蘇均的臉，感受到蘇均驚顫，指腹輕點去蘇均眼尾的淚。
    等到楚沐陽躺在自己身側，蘇均才挪動遠離楚沐陽。
    蘇均眸中蒙著水色，恨得牙癢癢，還沒睡就要起床，在找不到楚沐陽的弱點，先死的就是他了。
    7410醒來就見蘇均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眼瞼下還有淡淡的黑眼圈，疲憊感溢出表麵…
    它驚愕地飄到蘇均麵前，蘇均眸光呆滯，反應許久才把目光放到它身上。
    "天啊，你晚上幹什麽了？"
    幹什麽…
    幹的可多了，蘇均腦袋裏像被塞了團毛線，身上也哪哪都不舒服。
    而罪魁禍首，容光煥發不要太清爽，坐在桌子邊撐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他。
    吸血的螞蝗。
    蘇均暗罵，扶腰起身，順便看一眼腕間的表。
    早上五點，霧氣消散，陽光正好，小鎮恢複了清新寧靜的繁榮景象。
    蘇均穿戴整齊從房間走出，方好拘謹地站在那裏。
    按照約定，她今天就要離開。
    "我…是來告別的"
    她怯懦地開口，低頭不敢看蘇均。
    自從昨晚蘇均離開，她現在和少年說話就忍不住臉紅。
    "哦"，蘇均一臉冷漠，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祝你平安"
    "謝謝"
    方好揚起笑臉，觸及楚沐陽陰冷的視線笑容驀地凝住。
    這人的眼睛裏沒有一點溫度，甚至沒有一絲人的情緒，唯有落在蘇均身上那刻會變得傲慢殘酷，像條隨時準備進攻的毒蛇，無聲的追逐獵物，消減著獵物身邊的潛在威脅。
    她感覺自己就是那個威脅…想法太過驚悚，方好把頭埋低，避開楚沐陽的視線。
    不會感覺錯的，這家夥有問題。
    要不要…提醒蘇均？
    她才閃過這個念頭，楚沐陽就停在了她身側。
    方好頓時警鈴大作，僵硬在原地。
    楚沐陽隻是稍作停留，便邁開步子跟上蘇均。
    "你對她感興趣？"
    蘇均一直注意著楚沐陽的動作，方才也跟著緊張，他裝作無意地詢問。
    "沒，隻是覺得她身上的味道，在哪裏聞到過"
    "？！"
    蘇均一瞬間遍體生寒，再看楚沐陽一如既往笑得溫柔。
    "疑神疑鬼，你鼻子有那麽好使麽？"
    楚沐陽輕笑著搖頭："也可能是我的錯覺"
    幾天的成長，楚沐陽完全蛻變成一個人類。
    蘇均沉默著走在前頭，心髒久久不能平靜。
    楚沐陽好像知道了什麽…
    7410夾在中間，聽得滿頭霧水，"他知道什麽？你昨晚幹了啥？"
    它有錯過什麽重要片段麽？為毛幾個小時的功夫，智商就跟不上了啊啊啊！
    這種看到一半，接不上劇情的感覺實在是太操蛋了！
    7410在識海裏抓狂。
    蘇均沒心情理會它，至少楚沐陽還沒和他撕破臉。
    還有機會…
    陽光將一前一後兩道身形拉得老長，楚沐陽不徐不疾跟在蘇均身後。
    他隨著蘇均的步伐或快或慢，始終保持著一個肩膀的距離。
    默契的拉扯下，莫名成了雙方的角逐遊戲。
    海邊
    蘇均來到昨天扔下大爺的位置，浪潮打在腳邊，他指著繩子對楚沐陽道："把它給我拉出來"
    楚沐陽很聽話地來到他身邊，拽住繩子，將水裏的東西拖到岩石上。
    之所以蘇均會覺得那是個東西，是因為已經不能用人來形容。
    他割開的傷口在海水裏發腫泡爛，又吊了一夜，多出很多被魚類啃食的傷口，簡直可以用血肉模糊來形容。
    即便如此，大爺仍留有一口氣，隨著下半身映入眼簾。
    蘇均抑製不住地興奮起來，那是一條糜爛的魚尾，缺肉的地方露著整齊的魚骨，鱗片掉得到處都是。
    "他怎麽會變成這副模樣？"
    7410瞪著一雙黑亮的蛇眼，嘴巴驚得能吞下個拳頭。
    "人魚碰到海水，腿會變回魚尾"，蘇均在識海裏解答，蹲下身又看看大爺的頸部，那裏出現三道紅痕。
    是人魚的鰓。
    大爺手臂被他折斷，無力地垂在那裏，渾濁盛滿死氣的眼，虹膜變成灰撲撲的藍色。
    好頑強，這都不死，蘇均輕嗤了聲站起身，重新把大爺踹進海裏。
    "你怎麽會知道他回到海裏會變回人魚？"
    7410眼裏透著清澈的愚蠢，它感覺腦袋不夠用了。
    蘇均不是一直在它身邊麽？
    信息差怎麽相差這麽多？
    不科學啊！
    "我隻是好奇他活那麽久，為什麽從不敢靠近海邊，隨便試試"
    蘇均給出的理由很簡單。
    7410不知道蘇均在倉庫裏和大爺友好地交流過，對蘇均深信不疑，還由衷地誇讚，"原來是這樣，你好聰明"
    "………"
    來自小廢物的認可，總是讓人開心不起來。
    蘇均笑笑，幽幽望向楚沐陽。
    要是把楚沐陽也踹海裏，他也會變回人魚吧？
    目光滑過楚沐陽俊逸的臉。
    別說，模樣上楚沐陽倒能算個美人魚。
    察覺到他的視線，楚沐陽回眸，陽光下的一抹笑無比耀眼。
    "………"
    想法是好的，就是打不過…
    蘇均有點可惜，暫時擱置把楚沐陽踹海裏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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