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放棄了跳舞，讓眾人損失了一個看熟人做傻事的機會。
    雖然有些失望，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大家畢竟也不是惡魔，肯定做不出來偷偷把他的伴奏和報幕偷偷改成四小天鵝，然後讓他一個人在台上“噠噠噠”的事情。
    因為知道自己的安排很匆忙，臨時就讓他們晚上去表演節目，王正餘十分大方地給了眾人一個下午的排練時間。
    大家紛紛用熱烈的言語表達了對他的尊敬之情，隨後也隻能各自找了個地方開始排練。
    陳朝、彭昱航和郭靖非正如之前說的，三人打算一塊合唱顧言的歌。
    讓顧言幫著大概分了段落，他們各自分散開不斷循環著用音樂磨耳朵，順帶將歌詞也給背下來。
    剩下幾人各自都有一首獨唱的歌，合起來也有六個節目了。
    按照一個節目五分鍾的上限來計算，也差不多半個小時時長，不算敷衍，想來應該也可以滿足王正餘的要求。
    “我們唱的內容是定下來了，你們呢？有沒有想好要表演的歌？”
    背了幾句歌詞，耐不住寂寞的陳朝又從房間裏溜了出來，開始八卦著其他人的節目詳情。
    對於幾乎可以定義為一手挑起了今天這個晚會的罪魁禍首，他對顧言的期待自然更多。
    “顧言，你看咱們這麽大個舞台，這麽難得的表演機會。”
    “你就沒有什麽壓箱底的新歌想拿出來給哥哥們鑒賞一下的？”
    “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你敢再做作一點嗎？”
    被陳朝的稱謂給惡心到，陳賀幹噦了一下，象征性地遮住了下耳朵表示自己的不滿。
    可他同樣對這個問題很期待，手剛放到耳朵邊就又快速拿了下來，眼睛也緊盯著顧言。
    房間裏，原本彭昱航跟朗讀似的聲音也忽然停了下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後，他和郭靖非也走了出來。
    “我覺得朝哥說的很有道理。”
    “行吧，那我也這麽覺得。”
    沒有一個人對陳朝的起哄有意見。
    一通如果有新歌的話就可以拿出來，這也是給觀眾們的一種驚喜和尊重。要是實在沒有的話，那也沒辦法的車軲轆話來回來地說著。
    他們並沒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顧言能看出來這一點，他也隻能順著大家的話開始思索。
    在房間裏踱步走著，腦海中卷起一場思考的風暴，走到窗邊時，望見遠處高樓大廈一棟接著一棟。
    再向更遠處看，似乎還能看到鍾樓的頂端？
    腦海中靈光一閃，像是無數片拚圖湊在了一起，湊出了一首完整的歌。
    雖然顧言也覺得這首歌對自己來說還是有不小難度的，可誰讓它最合適呢？
    試試吧，不行再放棄好了。
    “那就唱新歌吧。我有事先出去一趟，你們先練著。”
    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驗證，顧言說完之後，也沒想著這會就劇透給他們，打過招呼後便急匆匆地朝門外走去。
    “你要去幹嘛？”郭靖非有些奇怪地問了句。
    “等晚上你們就知道了。”
    事情要偷偷地做，成功了就可以對外宣布，要是失敗了，自然就當從來沒做過。
    顧言很信奉這樣的觀點，眼下他也是這麽貫徹的。
    原本在外頭排練著的幾人看到顧言急匆匆離開的身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趕緊回到房間對著正麵麵相覷的陳朝他們問道：
    “顧言這是幹嘛去了？有什麽事嗎？”
    陳朝自己都滿頭霧水呢，更別說替他們解答了，擺擺手：“別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行吧。”
    “派個人去跟著顧言，看看他要做什麽。”
    節目錄製當中任何一點不同尋常的事情，都有可能成為日後被廣為討論的熱點。
    顧言也沒說接下來的事情不能錄製，知道他離開的王正餘自然而然地安排了人全程跟著。
    後續的情況是陳賀他們幾次問了顧言到底在做什麽，可他隻是用出去采風當做回應。
    至於具體去了什麽地方，幹了什麽事情。
    大家一概不知。
    ……
    月明星稀，蔓延的黑夜給城市裹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原本這個時間就會顯的十分熱鬧的不夜城，這會比起往日人群多了一倍不止，甚至於此刻還有不少人在往這趕來的路上。
    對於觀眾數量的嚴重估計不足，讓不夜城目前大多數的安保力量都調過來的同時，負責管理的人員更是打了報告請求官方支援。
    這一切，全賴王正餘下午在官微上公布的直播預告。
    不夜城的承載人數沒過多久便抵達了上限，知道這時候直截了當地將所有人直接攔在門外肯定是會出事情的。
    也不知具體是怎麽安排的，等顧言他們過了幾個小時到不夜城時，便看到外頭街道上被圈起來的空地內立著一個又一個屏幕。
    屏幕上正在播放著的，赫然就是今天晚上不夜城內的舞台節目。
    “什麽情況？這屏幕是平時就有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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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王，這人是不是有點多了啊？你確定沒問題嗎？”
    眾人被護送到舞台邊的這一路上，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以及此刻周邊維持秩序的安保人員額頭上的汗水，有些緊張起來。
    “確實有點多，屏幕之前踩點的時候還沒有，不過這應該不是我們造成的吧？”
    跟著顧言他們一塊進來的王正餘臉上也是冷汗直冒。
    這個人流密度要是稍不注意的話，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那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承擔得起的。
    知道是在騙自己，王正餘卻也希望聽到他們說確實不是因為自己。但眾人一點也沒安慰他，反倒開始進行了飽和式打擊。
    “廢話，這不是因為你是因為誰啊，舞台可不是能隨便玩的。”
    “還好人家不夜城有提前預案，這些大屏幕立在那裏，實在進不去的人自然也不會擠了，至少安全了點。”
    “也別太樂觀了，人還是有點多。要不先開直播間吧，至少讓他們知道現場什麽情況。”
    顧言從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開始，就趕緊打開微薄看起了話題廣場。
    發現很多人是希望趁著直播前早點來，說不定能夠看到他們的排練，顧言便給王正餘支了個招。
    “知道了，我留一半的工作人員保護你們，有什麽事你們直接聯係他們。”
    “另外一半我派去幫忙維持下秩序。我先去打個電話問問什麽情況。”
    人多了城區裏的信號相對就變差了不少，王正餘認真叮囑了下讓他們自己也得注意安全，趕緊找了個信號稍微好些的地方聯係上了不夜城的管理人員。
    國內時間八點鍾，不夜城自帶的園區表演結束前半小時。
    林業及和大衛，以及另外幾位原本打算舉行派對的朋友已經坐在了電視機前。
    他們麵前屏幕上投放著的，正是王正餘剛剛打開的直播間。
    一片黑暗之中，無數的彈幕正在不斷地刷屏。
    “強烈要求王正餘把鏡頭也打開，光能聽到聲音這算什麽直播，倒是讓我們看看現場的情況呀。”
    “是啊，要是不夜城自己的節目不適合播出來，也可以讓顧言他們出來跟大家聊聊天吧。”
    “好不容易開次直播，大家都給我燥起來！！”
    “冷靜冷靜，也別太燥了，我聽在現場的朋友說，不夜城都快被擠爆了，感覺一點也不安全啊。”
    “這倒是，節目組剛發的微薄也說了安全第一。”
    “還沒到現場的就別再往裏頭擠了吧，別折騰到最後給表演取消了。這可就得不償失了啊。”
    直播間裏的彈幕和評論區留言飛速地流動著，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又是無數條新的消息湧了出來。
    那些被林業及拉著一邊喝酒一邊看直播的朋友，看到這恐怖的消息數量也是有些傻眼。
    “林，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華夏歌手的直播間嗎？怎麽有這麽多消息，不會是機器人在刷吧？”
    見過的明星不少，可這樣的評論區實在少見，他們不得不報以惡意的揣測。
    覺得是不是因為先確定了有節目，為了讓大家都覺得這個人很受歡迎才找了所謂的水軍刷這些評論。
    “是他們的直播間，不過這些可都不是機器人。”林業及道。
    “我之前就跟你們說過了，他在華夏很有人氣。現在這樣就覺得人多了，不如再等等，等表演開始了再看看直播間會有多少人吧。”
    “對了，或者你們也可以罵一句難聽的話，看看有多少人會回懟。”
    林業及的聲音裏帶著極為明顯的笑意，讓人一聽見便知道他是在故意開玩笑。
    在直播間裏罵人？這可不是能隨便玩的事情。
    就算他們看不太懂中文，但一想到那些華夏人正在用博大精深的語言花式罵著自己，怎麽想也不會覺得痛快。
    “別開玩笑了，這直播還有多長時間開始啊，我可是退了晚上的約會來的，這快半小時了，怎麽還是什麽都沒有？”
    大衛有些焦急地按掉了時不時撥來的電話，隻覺得女朋友正在離自己越來越遠。
    “誰讓你不邀請她一塊來的，我們是在看節目，又不是幹什麽壞事，有什麽好藏的？”林業及嗬嗬一笑，這鍋他絕對不背。
    “廢話，我當然說過了，不過她覺得華夏歌手沒什麽意思，讓我晚上跟她一塊去圖書館做作業。”
    大衛攤了攤手，要不是他對顧言的舞台同樣抱著期待，林業及又強力邀請的話，他才不會來呢。
    雖然做作業挺無趣的，在圖書館裏什麽話也不能說，可是跟女朋友待在一起，總也比跟這幾個男的在這看彈幕有趣吧。
    “別亂開車，我還是個孩子。”
    感覺車速有點快，但又找不到證據，林業及眉頭輕挑，看了眼大衛和一旁正在起哄的幾人道。
    “……”
    “？？”
    “啊，你們能正常一點嗎，我說的是真的作業，兩篇小論文！！你們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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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衛人都懵了，等明白其他人在說些什麽時，白色皮膚瞬間轉紅，整個人直接紅溫。
    指著眾人的手此刻還在微微顫抖著，他隻覺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我們說的就是做作業啊，你說什麽呢？”林業及眼睛眨了眨，瞬間便讀懂了眼下的局勢，
    隻是一句話的功夫，就把主動權又給拉了回來。
    氣的大衛哇哇直叫，差點在直播正式開始之前先給大家表演一回全武行。
    好在他剛站起來的時候，這會忽然有人喊了一句：“節目好像開始了，你們倆就別鬧了。”
    隻這一句話，便壓下了兩人玩鬧的想法。
    ……
    屏幕上麵，舞台中央。
    原本古裝表演的組合下場之後，王正餘就將直播全麵打開，自己走到舞台中央先是認真地給眾人鞠躬道歉。
    “今天這活動是我臨時拍腦袋想出來的，也沒意識到大家會這麽熱情。”
    “本意是想要感謝在這錄製的幾天，長安的市民們給予我們的很多幫助，所以請大家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千萬不要讓我們的好意最後做了壞事。”
    王正餘說的話之前微薄上也已經發過了，沒聽過的人覺得王正餘說的確實很有道理，於是也開始注意起了自己和身邊人的距離。
    原本想要再炒熱氛圍的氣氛組們此刻也是偃旗息鼓，拿起各式各樣的設備打算記錄著接下來的一切。
    拿著手機的暫且就不說了，人群裏突然多出來的攝像機是怎麽回事？這是來跟我比舞台直拍經驗的嗎？
    發現同行的攝影師們一下緊張了起來，不過很快，緊張的情緒便被想要接受挑戰的興奮感給替代了。
    但也是這個時候，那幾個扛著攝像機的人大喊了一句。
    說自己是哪裏哪裏的記者，麻煩大家稍微讓個位置，讓他們可以完整記錄下今天的一切。
    隻能說攝影師還好沒有表達出來自己想要跟他們競爭的意思，這才避免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個名場麵出現。
    舞台後頭，眾人的麵容在各處的屏幕上出現的瞬間，不夜城的各個角落同時響起了一陣歡呼聲。
    在這樣的歡呼聲裏，本就說過要給大家熱熱場子的陳朝，帶著自己臨時組合的隊員上了台。
    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不至於被這麽多人同時看著自己唱歌的情緒給嚇到，陳朝主動報幕：
    “接下來請大家聽聽我們三個一起合唱的《同行的我們》。”
    “會唱的朋友可以一起來，不會的話也沒關係，待會記得給我們鼓掌就行。”
    陳朝說著說著便笑了起來，原本僅餘的緊張情緒瞬間便消失了，他逐漸沉浸到了舞台的氛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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