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新的綜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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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俊傑幾乎是全程跑回來的,一拉開門還沒站定就大咧咧地喊著。
    時間雖然不長,可通宵到前不久才剛剛下班的眾人此刻手感正熱。
    帶著對音樂的感受,很順暢地將伴奏相關處理都給完成了。
    或許再給他們一長段時間,他們可以做的更好。
    可就此刻而言,已經可以算的上是九十分的成果了。
    “謝謝,那我就先過去了。”
    顧言道了謝,輕車熟路走到麥克風前的位置坐下。
    看著玻璃外的眾人一陣搗鼓,黃柏很快就朝自己比了個準備完畢的動作。
    他也靜下心來,喝了口水潤了下喉嚨,隨後測試麥克風的音效如何。
    等一切準備妥當之後,顧言同樣對著黃柏他們說了開始。
    音樂聲起。
    那在海南讓大家為之動容的歌聲再度響起的時候,得到的反饋幾乎是沒有區別。
    黃柏暫且放下了作為同行的批判思維,隻是專注於享受這首歌的內容。
    他有些驚訝,驚訝於這首歌和自己當初預想的差別太大。
    甚至於和自己寫的那首歌,幾乎就是兩個極端……
    雖然他們都在寫著失去,可顧言的歌詞更加冷酷。
    更加讓人能夠感受到那種,如同刻刀從身邊劃過的冰冷感。
    那在歌聲中響起的一聲聲質問,讓他也為之好奇了一會。
    可很快他又聽到了那句“越追問,越無解”。
    說的也是,大家總期待於遇到一個問題又或者一件事時,這世上存在教材書上的所謂標準答案。
    但其實到最後會發現能參考的也就隻是一個略字。
    很多問題本就是無解的。
    它就隻是如此發生了,能做的也就隻有去麵對。
    行吧,輸了就是輸了,下次再挑戰他好了。
    黃柏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失敗,雖說他覺得自己寫的歌很棒,但在黑暗的程度上卻遠不如顧言的這首歌。
    尤其是當他發現編曲所用的那些樂器組合起來,真的有一種逐漸沉入海底的氛圍時。
    他幹脆利落地舉起了白旗。
    真是的,這小子內心怎麽能這麽陰暗的,故事也就罷了,就連寫歌也是。
    顧言很快錄完了第一遍,而後被拉著又開始了第二遍,第三遍。
    一個早上就這樣在錄音室裏待著,可他卻一點沒有不耐煩的情緒。
    每次中途休息從錄音室裏出來的時候,他都能從設備中聽出逐漸進步的錄製效果。
    這種及時反饋可以看見的進步,其實是很吸引人的。對此,他的確也有些上頭。
    陳誠雖然覺得很無聊,但他同樣沒閑著。
    顧言錄歌的時候,他在各個角度都拍了照片,然後直接發給了陸曼。
    “發到微薄上營業一下,內容就說顧言在準備一首很有人性關懷的新歌給大家好了。”
    “你那要是有之前劇組的照片也可以附上。”
    “好的!!”
    陸曼收到消息的時候十分幹脆從被子裏直接鑽了出來,瞳孔地震。
    她不斷回想著,今天顧言的行程有沒有提前告訴過自己。
    雖說現在是周末,但老板孤身去上班,自己一覺睡到大中午甚至連活都讓對方給做好了。
    這還是很能讓打工人慌亂的吧。
    趕緊回了消息,小跑著到了電腦跟前,把剛才陳誠發的照片,還有之前自己抽空拍的幾張劇組的照片一塊組團發上去了。
    幾乎是她剛發微薄的瞬間,代表評論的紅點和數量便開始不斷增加著。
    ……
    顧言在錄歌的時候,郭凡也在忙著。
    電影雖然已經拍完了,但後期的剪輯是一件極其麻煩的事情。
    這個鏡頭要不要保留,保留下來會不會有其他的變化,會不會影響後頭的觀看效果。
    不合適的鏡頭,就像是一堆紅色氣球中藏著的藍色氣球一樣。
    乍一看或許它被其他的氣球給擋住了,不太明顯。
    可一旦注意到了它,那它的存在感便會急速上升,直到你根本無法忽視。
    劇組的其他工作人員此刻也都在緊鑼密鼓地籌備著,宣傳組在做關於下一步宣傳的方案,比如要去哪個綜藝,要溝通哪些人的檔期。
    三時三餐是郭凡的主意,但在這綜藝當中打廣告的人不少,大多數人好像都隻關心他們在那裏生活的如何。
    畢竟這是檔明星的田園生活綜藝,大家都不會明著去打廣告,最多也就是暗戳戳地提兩句。
    要論電影宣傳效果的話,其實還不如專門擺明旗幟去上其他有訪談性質的綜藝呢。
    他們此刻在做的,就是在同時期的所有相關綜藝裏不斷地去比較。
    從中多選出幾款合適的可供選擇。
    不過有的時候,變化總是先計劃一步到來。
    劇組成員走的時候,郭凡囑咐了下讓大家先別透露已經殺青的事情。
    畢竟消息透露出去之後,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就又會找上他。
    於他而言,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將片子給剪輯好,其他的隻能占據他時間的很小一部分。
    在告訴其他人不要透露的同時,他自己特意帶著劇組的工作人員留在了海南。
    每天最重要的一項工作就是讓其他人出去拍拍空鏡,或者到處逛逛。
    遇到記者的話,就假意透露說是在找合適的場景。
    至於演員們為什麽都不在,那當然是因為這個場景很重要了。
    郭凡特意放了他們幾天假,讓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做好拍攝的準備。
    兩相結合之下,還真有不少記者被忽悠成功了。
    至於那些沒被忽悠成功的,早就四散著去查探其他演員們最近的動態了。
    這不,杜薑剛離開劇組沒多長時間,公司便開始給他安排了新的通告,敏銳察覺到這一點不對的記者們一問。
    哦吼,電影已經拍完了?
    在海南等待的記者們瞬間炸了。
    郭凡丫是真的夠坑啊,為了忽悠他們帶著一大幫子人待在海南也就算了,怎麽還帶自己扔煙霧彈的。
    各種關於郭凡的控訴以及前段時間劇組拍攝的路透,很快被放上了網。
    正沉迷於看戲的觀眾們都高興壞了。
    “郭凡不愧是郭凡啊,這電影拍的也是夠快的。”
    “哈哈哈,確實快。不過我還頭一次看到這麽多記者同時上網吐槽一個人呢。”
    “這是得有多少人被坑了啊。”
    “那不是一般多……我剛才還在他們住的酒店樓下跟選角導演喝咖啡呢。本來想套點消息出來的,結果發現我才是被套的那個。”
    “呦嗬,真有現場怪啊。哥們這是從一開始就被坑了?”
    “笑死了,合著你們真以為他們回去度假幾天就來了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電影拍完了是不是就可以準備宣傳了啊。綜藝策劃快來,趕緊給他們發邀請啊。”
    “顧言這都多長時間沒露麵了!現在我們看的綜藝可都是他之前錄的庫存,他就沒想過庫存看完之後,我們要怎麽辦嗎?”
    “趕緊出來營業啊。”
    “……”
    路透雖然不多,但很多畫麵都拍的很精美,幾乎就是可以直接拿來當氛圍感頭像的存在。
    有些反應比較快的觀眾其實在這裏也發現了,大概率劇組的宣傳人員也混跡在了人群當中。
    不然哪來這麽多精美的照片。
    但他們對此卻是不怒反笑,一點沒有被利用的不適。
    畢竟這樣他們能得知的劇組內情更多,其實也是一件好事。
    在這樣的環境之下,顧言再度收到了綜藝邀請,隻是這個邀請人有些讓他覺得驚訝。
    ……
    在音樂室裏錄好了歌,中午和黃柏還有音樂室的眾人一塊吃飯。
    位置選在音樂室附近他們常去的一家餐館,十來人滿滿當當地將包廂坐滿。
    “有時候我真看不懂你這小子。”
    看著顧言十分認真吃著飯的模樣,黃柏忽然就這麽說了一句。
    顧言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想著自己也沒做什麽奇怪的事情吧,不就是剛剛他提議大家喝酒的時候先說好隻喝一杯嘛。
    作為歌手要保護好嗓子,這點還是黃柏之前提醒自己的。
    他才應該覺得黃柏很難看懂的好吧,一邊告訴自己年輕的時候不要老喝酒,一邊晚上有飯局的時候老是叫他去玩。
    去了之後他難不成還真能坐在一邊喝快樂水啊。
    所以,比起黃柏自己而言,他有什麽很難看懂的嗎?
    慢慢悠悠地拿起桌子上的白酒,朝著黃柏點了點頭,顧言的意思也很明白了。
    不要多說廢話了,就是喝。
    他倒要看看自己火力全開的情況下,黃柏到底能不能喝過自己。
    “不是喝酒的事。”黃柏沒好氣地按下了他拿杯子的手,罵罵咧咧地道:“不過這一點也很奇葩就是了。”
    “明明你又不喜歡喝酒,可就是能喝,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從小喝酒喝大的。”
    方俊傑等人本來以為要一塊喝一杯呢,就停下了筷子,可看到黃柏的舉動就又開始繼續吃了起來。
    隻是吃飯之餘,注意力也有幾分在兩人這頭。
    他們也很好奇黃柏會說些什麽。
    “我說的是性格。”
    黃柏頗有些好奇地說著:“圈子裏我見過的人也不少,基數大了之後,各種亂七八糟的人我都遇到過。不過像你這種平時什麽事情都不想做,隻想安安靜靜窩著。”
    他說的窩是物理意義上的窩著,而不是所謂的修辭手法。
    “但一做事就是驚天動地的,我是真的很少能遇見。”
    “我能認真地問你一個問題嗎,你當藝人的夢想是什麽?”
    顧言下意識看了桌上的酒瓶,這還沒到量吧,怎麽就開始談人生了。
    黃導,這劇本不太對吧。
    “說夢想太過遙遠了吧……”
    顧言還是解釋了下:“其實剛開始就是好奇,想試一試,再到後來是不想讓那些喜歡我的人失望。
    他們將太多的熱情投入在我身上了,作為被期待的人,怎麽樣也得讓他們有所回報吧。”
    “至於現在嘛……”
    “我希望在我過的還算舒服的前提下,讓這個世界因為我有些不一樣的改變。”
    唱歌是,錄綜藝也是,成立工作室拍電影也是。
    顧言其實一直沒說,在離開劇組之前,他找郭凡讓他給自己看了一下沒剪完的片段。
    片段太多,他隻看了一個小時。
    可那幾乎完整的故事脈絡,和出現在電影當中自己的畫麵,直到今天都不斷盤旋在自己的腦海當中。
    他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即便確保精神狀態十分清醒,可他仍然感覺像是踏在兩個世界的縫隙之間。
    一覺睡醒就會發現,其實隻是自己在看消失的她之後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但他一次又一次地睡醒了,夢卻還在持續著。
    那種不知道為什麽而落空的感覺,和些許的欣喜感讓他覺得十分割裂,這是他好幾天沒有出門的其中一個原因。
    不過他很快就想清楚了,過去的已經過去。
    現在他要做的,也就是讓這部電影,甚至於是未來的一些作品能夠繼續地發揚光大。
    在這之間,過好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可以了。
    畢竟,即便隻是隨手被撒出來的一把種子裏的其中之一,他也有著肆意生長的自由。
    “所以我覺得你這個人很奇怪嘛,你們覺得對不對?”
    黃柏向其他人尋求著同感。
    像他成為歌手乃至於演員,也就是希望讓更多人能夠注意到自己,能夠有揮灑自己才華的機會。
    說到底他更多的還是為了自己。
    可聽著顧言所說著的闡述,就會發現他把除自己之外的其他人也看的同等重要。
    也就多虧了他這一路上遇到的都是還不錯的人,不然遲早是要吃大虧的。
    不對……他好像已經吃過虧了。
    想到這裏,黃柏便什麽也說不下去了。
    “可能像你這種理想主義者才能不斷地寫出讓人覺得驚豔的作品吧。”
    “祝你成功吧,希望你能過得舒適,也希望這個世界有一天會感慨著你的到來。”
    黃柏歎息著,拿起酒杯敬了一下顧言。
    微微泛著苦意的啤酒,將他心裏洶湧著的回憶連同情緒都給壓了下去。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曾幾何時也有過顧言這樣的夢想?
    又或者其實他此刻也是在這麽做的,用自己的作品和付出,讓世界因他而有一些不同。
    隻是,他從來沒有這麽堂堂正正地表達過。
    午餐結束後,看著前頭和製作人們聊天的顧言,黃柏和陳誠一起放慢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