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絲們當然還在懷疑，但這種懷疑在幾經試探都沒能得到解答之後便都收斂起來。
    按現在的進度，大概還有一個月應該就會播到顧言參與的這一期。
    一個月也就是四周多一點，不過就是三十個難以入眠的夜晚罷了。
    他們熬得住。
    網上的熱點一波接一波。
    顧言回到家後連續幾天都減少了出門的頻次，關於他的討論這才被其他人的消息給壓了下去。
    這其中，就有不少顧言認識的人。
    比如有人路透拍了一張胡先陽和張梓楓的劇組照片，因為是愛情片的緣故就很親密。
    傳來傳去地就有人說這兩人在一起了。
    然後大家開始各種各樣扒著這兩人之間的相同點。
    再比如趙安然跟某個圈內的喜劇影帝都被邀請，參與籌備一檔新的綜藝節目。
    據說綜藝的主旨是想讓大家看到的時候都能覺得開心一下。
    聽起來應該挺輕鬆的。
    從花少時期開始跟隨趙安然的粉絲們第一時間表示了支持，連帶著對這綜藝其他的常駐嘉賓也都好奇了起來。
    他們當然不奢望顧言會去常駐，不過要是嘉賓當中有幾個都和顧言有交集的人出現。
    那好像也是個很有趣的場麵。
    不知道他們錄節目時，甚至是節目錄製之後的重要活動，會不會是大家待在一起蛐蛐顧言。
    時間過得很快，倏忽間一周時間悄然過去。
    大家都在好奇顧言在做什麽的這段時間裏，他把要交出去的歌給錄完了，隨後就開始享受難得的悠閑時光。
    早上天蒙蒙亮時出去散步，吃過早飯後回來在書房裏待上幾個小時。
    接著就是自由的娛樂時間。
    一周時間，他將最近忙得沒追上的劇都給補了個大概。
    這日子舒服到他都不想再出門參加活動了，什麽唱歌拍戲錄綜藝的，未免也太累了吧。
    人究竟為什麽要上班啊。
    陳誠也大概知道顧言在家過得都是什麽樣的日子，不過想著前段時間他也足夠累了，這才沒有主動上門前去打擾。
    直到郭凡那邊傳來消息，電影上映前的審查已經通過，接下來就可以正式準備定檔。
    對此，他也已經約好李承致打算見麵，陳誠這才找上了顧言。
    “這麽快，送審才多少天啊，這就已經通過了嗎？”顧言有些驚訝，實在是這樣的效率在他看來太過驚人。
    本來電影拍攝就快，這才十多天時間，審核也已經過了。
    莫不是他們要完成在兩個月通關的成就？
    “這才哪到哪啊，以前那個技術環境，有的香江電影都能做到十天拍攝，一個月上映的。”
    “別說現在技術發達，政策上還有扶持。”
    陳誠對這點了解的就比顧言多上不少，畢竟當經紀人的時候他就很經常跟各行各業的人聊天。
    工作室成立之後，原本的那些關係沒有放下，甚至因為身份轉變的緣故，不少人還告訴了他一些以往不了解的事情。
    雖然他剛聽說的時候也和顧言一樣震驚就是了。
    “這樣啊。”顧言念叨了一句，倒也沒有細究，轉頭問起李承致的事情，“這次他派誰跟我們見麵？”
    “他本人會來。”陳誠認真道。
    “這麽重視？”
    李承致的業務規模，百億是有的，雖說之前對方主動找過陳誠示好，但顧言卻沒想到到最後他本人居然會真的出麵。
    按照陳誠的說法，以往很多電影洽談時，最多也就是選片部門進行對接，李承致出麵的次數不多。
    每次都是那種可以稱之為現象級的電影才會出現。
    消失的她是現象級的電影嘛？
    在一定程度上是的。
    但現象級和現象級之間也是有著差距的，像這種故事梗概連同反轉都已經提前公之於眾的劇本。
    就算會取得不錯的成績，但讓李承致親自出麵的概率也應該不算高。
    雖說對方本人對娛樂事業格外感興趣，平時也經常參加一些業內人士的交流會。
    可親自邀請，那還是不一樣的。
    翌日早上。
    陳誠帶著忐忑，郭凡帶著放著電影文件的加密硬盤。
    連帶著一早就被拖著出門，從而有些難受的顧言，到了對方約定好的地方。
    經由專用電梯直上三十二樓，剛出電梯門顧言就看到一整層開放式的房間。
    典雅的裝修風格下，整個平層被分為幾個區域。
    放著大屏幕和沙發的會客區，桌子邊擺著文件櫃的辦公區。
    以及剩下放著各種各樣電影海報，周邊手辦甚至於遊戲設備的遊玩區。
    他們甚至都不用向前，都能通過透明的玻璃看到遠處開闊秀麗的景色。
    好家夥，這是死宅的夢中之地啊。
    顧言暗自念叨了句，隻覺得跟這相比自己住的地方差了不止是一點點。
    “李總，他們已經到了。”工作人員將三人帶上來後，打了聲招呼便原路返回。
    “辛苦你了。”
    此刻，背對他們坐在沙發上正打遊戲的李承致才站了起來，轉身向他們走來。
    顧言這是第一次實際看到李承致的樣子，不過和在搜索引擎上看到的並沒有太大區別。
    大概一米八的身高，高高壯壯的，身上穿著格子襯衫戴著眼鏡，乍一看會覺得像是個程序員。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最近的時尚，好像郭凡老愛這麽穿。
    不過他身上洋溢著的那種自信和自由的氣質，跟程序員就有些背離了。
    顧言在看李承致的時候，對方也在不斷打量著他。
    像是看到了從電視裏走出來的人一樣，李承致眼神中閃動著大概是好奇的眼神。
    短短時間內完成了從全網黑到全網追捧的逆轉，無論是歌曲、綜藝還是電影製作，都取得了不小的成果。
    實話說，要不是李承致比顧言大上幾歲，靠著自己打拚出這份事業，說不定他都會想著上去追星一番。
    “郭導，陳先生，顧先生，麻煩你們專門過來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李承致十分自然地收斂了打量的目光，笑著跟三人打了招呼。
    隨後又將他們都引導到了沙發區：“我們過來坐下聊吧。”
    “要說麻煩的話，還是李總你抽空跟我們見上一麵更麻煩吧。”
    郭凡擺了擺手，見李承致也都認識他們，就省去了互相介紹的過程。
    等到顧言和陳誠也打過招呼之後，他繼續道：“要不我先把電影放一下，我們邊看邊聊？”
    “這樣也好。”
    李承致自無不可，讓郭凡幫著連接上硬盤，自己則邊調試設備，邊和幾人繼續聊著。
    “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我也就不說廢話了。”
    “這次請三位過來，一是我對你們拍的這部電影很感興趣。
    要是影片質量沒什麽問題的話，我手下六百多家影院可以同步上映。”
    “至於分成價格，也可以談。”
    李承致笑著說道，倒是一開始先給眾人讓了波利，態度別說有多誠懇了。
    不過他越如此，郭凡和陳誠越是謹慎，此刻眼神全在李承致身上，很好奇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答案很快就揭露了。
    “我這個人看人很準，做生意的時候直覺總能幫我不少。”
    “我總覺得顧先生手上還有不少的好東西，所以想搶在大家之前要一個合作的機會。”
    李承致說著回頭看了幾人一眼，神色認真。
    眼見到自己的領域了，陳誠主動接過了話題。
    “怎麽合作，是像之前說的那樣，寫出來的劇本我們雙方共同投資嗎，還是說更加深入？”
    雖說此刻公司規模和李承致對比差距太大，不過在氣勢上陳誠倒也沒有差上太多。
    “應該是影視投資加上ip孵化吧。”
    顧言猜測道。
    “來之前我大概了解了一下現在院線公司的營業模式，票房收入雖然占比很大，但其實扣除各方費用，總體利潤並不算高。”
    “真正賺錢的還是電影製作，還有各種各樣的商品衍生品。”
    與其一直做渠道方，不如繼續向上下遊拓展。
    李承致的公司好像一直以來都很想深入地在電影電視領域加大投入，甚至去年還花了兩個億搞了幾個項目。
    但結果還是不溫不火的，甚至因為投錯項目虧了不少。
    眼下對他來說，想要在這方麵有所進益，要麽就是花大價錢去收購影業公司的股份，吃分紅。
    要麽就是拚一把繼續再從無到有。
    “沒錯，就是這樣。”顧言說的不算深入，其實隻要有所了解的人都會知道，不過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這麽去做。
    想著顧言這段時間以來的成績，李承致看向他的眼神也越發充滿讚許。
    “這部電影不算，我對你們在發布會上說的科幻片劇本很感興趣，如果這次合作能夠成功的話。”
    “以後無論是共同投資，還是衍生品開發上，我相信我們會有很多能夠合作的地方。”
    “那可太好了。”
    郭凡忍不住說了一句，他這會想起來顧言之前給自己畫的大餅。
    如果合作成功的話，大餅就能早點落實了。
    想著能給這次的談判加多一些砝碼，他也暗示了下：“這點李總可以放心，我相信顧言在劇本創作上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劇本晚點我會發出來，大家可以看完劇本再繼續聊。”
    顧言點了點頭，也沒否認。
    談生意自然不可能就這樣一蹴而就，李承致對他們有想法，但他們也未必就李承致不可。
    想著先拖一拖，至少等到電影上映之後再說。
    他便將話題拉回到了電影上麵：“要不我們先看完電影，談一談定檔上映的事？”
    “好，那我可得好好欣賞一下兩位的大作了。”
    聽得出來顧言話裏的意思，李承致也沒強求。
    一按遙控按鈕，透明玻璃馬上就降下了簾布。
    隨後屏幕之上，電影畫麵開始出現。
    何非剛出現的時候，李承致下意識看了一眼此刻坐在沙發上的顧言。
    兩相比較之下，也不得不感慨演員確實是有塑造性的。
    看著何非十分慌亂地尋求幫助，甚至於到最後怒不可遏地爆發。
    短短幾分鍾時間，在李承致這裏已然將過往顧言演技一般的傳言給粉碎了。
    “這開頭有點意思，說來有點不好意思，我沒聽過之前顧言在綜藝裏說的故事，所以這是我第一次正式了解。”
    “麻煩大家別給我劇透了。”
    李承致要是不喜歡看電影的話，當初也不會選擇這個領域進行創業，眼下他對這部電影有了興趣。
    自然也得先防止一切可能影響觀影體驗的事情出現。
    “放心吧，我們絕不劇透。”
    顧言有些懷疑地看了李承致一眼。初始還覺得這是不是對方故意這麽說的。
    但轉念一想，李承致也沒有必要忽悠他們。
    再一看，陳誠和郭凡兩人應和之後表現卻完全不同。
    前者是第一次看到完整電影，自然也很好奇，此刻也在興致勃勃地看。
    至於後者嘛，相對起電影本身，他更多是在觀察陳誠和李承致的表情。
    好像是想通過他們的表現來預判電影上映之後的反饋。
    劇情繼續，伴隨著懸疑的背景音，很快就到了文永珊出場的那一幕。
    當看到兩人一同在床上醒來，顧言有些茫然地喚醒了後者，隨後上映了一出“我就是你老婆，你不要再胡鬧了”的戲碼。
    饒是之前就已經看過劇本的陳誠都覺得有些驚悚起來。
    無他，文永珊的演技太精湛了。
    包括一臉委屈地讓何非不要再鬧了，還是後頭生氣吵架的戲碼，都很真實。
    真實到他都懷疑是不是何非腦子出問題了。
    ……
    影片最後，當看到李木子出現在海底牢籠，那首主題曲再次響起來時。
    房間裏氣氛好像都更沉重了幾分。
    還真別說，雖然知道這裏麵的劇情都是演的。
    但陳誠看著顧言一臉淡定地在旁邊看戲的表情，突然就很想上去揍這忘八端一圈。
    踏馬的世界上怎麽能有這樣的人啊，親手將最愛自己的人連帶著孩子一塊葬送了。
    “這首歌……和電影太配了。”電影結束之後，李承致說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好的主題曲和電影是相輔相成的，甚至於有時候前者還會帶來無比強大的助力。
    以至於在發覺這首歌的貼合度後。
    李承致都在想，萬一合作沒有達成，以後要是自己投資其他電影的話。
    有機會也得讓顧言幫著寫一寫主題曲。
    這效果，說不定比一味地砸各大媒體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