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章 茅淳珊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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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杏樓北牆,隔著柏油路,正好與天授村委相對。
等這麵牆弄好後,可以說村委開門就能看到這堵牆。
至於東牆西牆,還有正門的南牆,許灼打算用磚雕結合繪畫水墨畫的方式,來作一個虛實結合。
磚雕這東西,非常之肅穆。
但凡和肅穆相關的,其實放在活人這兒用,想用好都很難。
比如說,浮雕這種也是一樣的道理,出現在墓中陪葬居多。
為什麽墓中居多?想也可知其具體原因。
“那邊,是我們雙橋村正在建設的雙橋大酒店,回頭建設好了,內外也將采用磚雕,隻是具體怎麽弄,還得看天杏樓的結果。”
“至於十七號裏麵,需要一些盆盆罐罐,剛剛你們也看到了。”
“這些花盆都是隨便買的,我打算換了。”
“回頭我會自己設計一批出來,設計圖給到管書記這邊。”
“管書記,這個還得你看著來辦。”
最後就是緙絲這塊。
許灼有一些想法,就是十七號的地毯,茶幾上的桌旗,還有一些頂級女子服裝,比如馬麵裙什麽的,他都想把這塊交給緙絲來處理。
可講真,緙絲這東西,往後幾十年也隻能出現在非遺裏頭了。
因素有很多,但不複雜。
古代絲綢貴,無非是幾個原因,第一它料子非常好,也難得,第二是這東西好的顏色難得,可改開一旦開始,工業爆發,滌綸之類的製品,加上高超印染與絲織技術,難道取代不了緙絲嗎?
很容易取代,因為絲綢有難以抹去的材料成本。
這就是養蠶吐絲繅絲織布印染,這是天然的。
且絲織品因為是天然的,經過時間的洗禮,難免出現老化挑絲等現象。
相比之下,滌綸不光便宜,還穩定,平民買得起。
賣得貴了,買家不願意,賣得便宜了,這做緙絲的覺得不劃算。
絲綢想要下沉都不容易,何況是緙絲?
這年頭外國人有錢,那他就試著賺一賺狗大戶口袋裏的錢吧。
如果不行,那就隻能轉型,剩下的他也無能為力。
簡要地說明三人要做什麽,許灼就去忙了。
陸書記帶來的這些人,全都被他囑托楚躍華,領著去參觀和住宿。
才剛回到房間,他準備洗個澡,楚躍華又從村委跑了過來。
“老楚,啥事啊?”許灼看他還特地來跑一趟,便以為出了什麽事。
楚躍華笑著道:“沒事就不能來找你聊聊?”
“楚大忙人,無事不登三寶殿。”許灼打著哈欠道。
楚躍華看他這樣子,也不廢話,直接說起了工作上麵的事。
其實翟立森剛剛他已經見過了,也知道這幾天許灼的經曆。
這一趟東奔西跑的,也著實不容易。
但該知道的事情還是得知道的。
第一,戚苦玫同誌的宅地基已經辦理好了,搬走的村民也安置妥當。
目前房屋建設還沒敲定,戚苦玫說想按照十七號來建。
但十七號的成本造價各方麵都擺在這裏,這事得過問下許灼。
何況圖紙也在許灼這裏。
第二,前天下午,江陽縣船舶廠那裏打來電話,確定了購買船隻的事,水泥船和三艘快艇,後天可以交付,另外一艘十二米長的遊艇,交付要半個月。
第三,全書記目前已經帶團殺到江南民兵大賽的總決賽了。
這兩天他休息,帶著其餘人放鬆,明天一天下來比賽就能結束。
全書記詢問許灼文藝匯演的事準備得怎樣了。
這件事楚躍華已經替他回答了,覺得一切沒問題,表演非常精彩。
第四,全書記讓許灼準備好,過了文藝匯演就得去進行磚廠考察,這事不能再耽誤了,磚廠如何建設,需要什麽設備,他必須安排好,給個方案。
“第一件事沒問題,我這一套房子整體弄下來也就萬把塊錢。”
“苦玫的稿費好幾萬呢,都在我這裏。”
“買船的事盡管放心,回頭我把錢給到村裏。”
“文藝匯演的事,我得看看。”
“看著好沒有用,上台一怯場,結結巴巴啥都完了。”
“磚廠的事,我也已經幹了一半。”
“這次去陸慕參觀了金磚廠,人家事無巨細跟我說了很多。”
“回頭我再去別的磚廠考察驗證下,這就沒問題了。”
送走楚躍華,許灼已經非常疲憊。
文藝演練情況他也沒去想著看,澡都沒來得及洗,倒頭就睡。
醒來時,隻見台燈昏黃,一道身影還在忙碌著,身體昏昏沉沉,人也迷迷糊糊,周圍什麽聲音都聽不清。
直到一隻胳膊把他摟起來,杯子塞到嘴邊。
一陣苦騰騰的水進入口中,灌得他五髒六腑都朝內縮,人這才清醒。
漸漸地,有大量熱湧入麻木四肢,知覺和感官都恢複了起來。
就好似回魂似的……
魂魄和體魄合在了一起,那種踏實感覺又回到了身上,頭腦開始清明。
他這才看清房間裏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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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苦玫摟著他,將他靠在身上,後腦勺枕著胸口,正拿著不知名湯藥喂著。
“阿桃哥,你好點了沒?能聽到我說話嗎?”
“好多了,我是不是發燒了?”
“是啊,發燒了,翟師傅還來看過,懷疑你是破傷風。不過赤腳醫生和袁如輝都來看過,說不是,隻是單純身子虛發燒。傷口沒有發炎,已經愈合了。袁如輝說,還是上次沒有完全恢複,又動作太大,傷了精元。”
精元?
這個正常的詞,讓許灼這一刻有些尷尬。
“唉,真又麻煩你照顧了。”
“沒事兒,你能醒來就好,真嚇死個人……”
許灼可以起身後,自己端過湯藥猛灌一口喝光,把碗遞過去。
“怎麽嚇人?難道我發燒還能耍酒瘋不成?”
“你……你又一天一夜沒醒,怎麽叫你一點反應都沒。”
“啊?一天一夜?那現在是……”
“現在當然是晚上啊,前天晚上到今天晚上,二十六個鍾頭。”
“呃……”許灼腦子有些混亂,也想不起什麽事,隻能問道:“沒出什麽大亂子吧,比如一些別的事什麽的……”
“沒有,一切都正常,就是……”
“就是什麽?”許灼笑著道:“說吧,你看我像是那種受刺激就背過氣去的人嘛,說說看吧什麽事,是有些事不順,還是出了幺蛾子?”
“都不是……”戚苦玫猶豫了好一下,看看許灼又看看地麵,最後道:“茅知青走了,帶著阿山一起走的。”
許灼腦子嗡地一下就懵了。
這“嗡”地一下,真就讓他腦子一陣眩暈。
他深吸一口氣道:“怎麽回事?”
其實眼下他做賊心虛,隻覺得是自己和茅淳珊的事暴露了。
然後村裏人說了很難聽的話把她給逼走的。
茅淳珊歎了口氣道:“茅知青走得倉促,據說是她家裏人來找。她的家裏人從新加坡那找過來,說是她親人病重,要她回去照顧。茅知青讓我告訴你,製衣廠裏的位置應該不用留了,她估計得很長一段時間待在父母身邊。”
“哦……原來這樣,那回頭得再找一個人來擔任,唉……”
聽完,許灼心裏輕鬆了不少。
整個人胸腔裏空落落的,又是恨誰都恨不起來……
太難受了。
戚苦玫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好像聽茅知青和過來接她的人說……你是她恩人,想把你也接走……人家也答應了……可是你的身體情況很差,不適合坐飛機,當時茅知青,我,蘭合,萱芝,萬芸,小暖,小燁都過來叫你來著……你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人家那裏有隨行醫生,說你沒有大礙,就是勞累傷了元氣,身體虧空,還說什麽……神足不思睡,睡飽了就不用睡了,這話都把老楚氣樂了。”
“哈哈哈哈……”
許灼也樂了,乍一聽這的確就是一句廢話。
正常情況下,有哪個哈欠連天的人不想著睡覺還精神抖擻的?
不過茅淳珊走之前還想帶走的他,這事兒也總算給了他很大慰藉。
看著戚苦玫這疲憊臉色有著擔憂,好像不怎麽開心的樣子,許灼有些慚愧,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能逗人樂的法子。
就是胡思亂想,不知怎麽著,想到了一個笑話。
“苦玫,我忽然想到一個冷笑話。”
“啥呀,阿桃哥。”
“老大哥那裏,有個人去買麵包,隊伍排得老長,他怎麽排都排不到。人家就說你去電話投宿玉米曉夫。那人覺得有理,但很快又回來了。他說,哦天哪,真是該死的土撥鼠,投宿玉米曉夫的隊伍比買麵包排隊還長。”
“嗬……嗬……”
許灼看著戚苦玫看著自己,盡量笑著,他無奈道:“好吧,不好笑。”
“咯咯咯咯……”看著許灼吃癟模樣,戚苦玫這才笑起來。
夜晚才剛開始,許灼還沒有完全退燒。
但是工作得忙活起來。
四大天王磚雕圖,軒轅景磚雕圖,烈士紀念磚雕圖,天杏樓外牆設計磚雕圖,地毯緙絲設計圖,桌旗緙絲設計圖,衣服緙絲設計圖,鍋碗瓢盆瓶罐缸壇陶器設計圖,一幅接著一幅的圖紙飛快出來。
這些都不是快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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