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想辦法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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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影岩回去後,發現藍憶寒已經不在了,房間裏隻剩賀蘭汀在照顧穀雨。
“我給她服了我煉製的藥,大概可以挺一個晚上,藍公子剛剛出去了,他讓你不要擔心,他去找人救穀雨姑娘了。”
因為穀雨情況並不穩定,齊影岩沒敢睡覺,賀蘭汀就陪著他,一直在翻看醫書,希望找出更好的方法。
齊影岩笑道:“賀蘭大夫,您該回去休息了,我一個人就行。”
賀蘭汀合上醫書,打了個哈欠。
“好吧,我先回去了,不然江吟又得鬧。”
他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江吟不高興的聲音:“知道就好,我已經在這兒等你一個時辰了。”
賀蘭汀隻好衝齊影岩擺了個無奈的笑容,跟著江吟回去了。
第二日清晨,齊影岩睜開眼就看到藍憶寒趴在桌子上睡覺,而穀雨的床前正站著人替她療傷。
那人是墨藍舞。
齊影岩感歎:大難臨頭,還是自家人靠譜。
不過他沒想到藍憶寒竟然請來了墨藍舞,但是仔細一想,憶寒沒有道理找靈界的人來救他們月淵國的人。
墨藍舞很快替穀雨療完傷,看到齊影岩後第一句話便是:“你知道崇兒在哪裏嗎?”
齊影岩啞口無言,搖了搖頭。
“真是個廢物!連自己弟弟都看不住。”
他確實不知道崇兒去哪兒了,隻知道冥淺瀾帶走了,他們五大巫師有自己的活動地,並不許外人進入。
“要是人人都知道齊影崇的下落,那才是真的危險。”
藍憶寒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
墨藍舞看到藍憶寒後,臉色緩和了許多。
“岩兒,小寒是我侄兒,也是你的弟弟,你也要向照顧崇兒一樣照顧他。”
齊影岩卻不認同這個觀點。
“我和憶寒是好朋友,憶寒也一直都在幫助我。”
“咱們都是一家人,你們倆自然是要互相幫助。”
墨藍舞臉上終於有了欣慰的笑容,上前替憶寒整理頭發,聲音溫柔如水。
“小寒,一別多年,你已經長這麽大了。姑姑這些年也不方便去看你,等會兒我把崇兒叫過來,你和我們一起去月淵國吃個晚飯,崇兒到現在都不認識你呢,他可是你親表弟。”
“不用了。”
藍憶寒整個人有些僵硬,他並不喜歡墨藍舞的親近,但又不好直白拒絕,隻是木木地站在原地。
被拒絕的墨藍舞默然心傷:“小寒,是我們對不起你,姑姑這些年來心裏一直都有愧疚,求你,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她聲音帶著哭腔,看著從內到外都散發著抗拒氣息的藍憶寒,這個強勢精明的女人,瞬間破防了。
“小寒!”墨藍舞將藍憶寒抱在懷裏,憐愛的撫摸他的後背:“墨藍氏就剩我和你了,你若是還對我心存芥蒂,姑姑該多難過啊!”
“墨藍氏跟我有什麽關係?!”
藍憶寒推開墨藍舞,終於發泄了出來:“墨藍坤都已經和我斷絕關係了!他能當我的麵親手殺死我母親的那一刻,就該知道我藍憶寒這輩子都與他不共戴天!!!”
見他滿眼通紅,齊影岩上前握住他的手,試圖安撫他的憤怒。
“小寒,你父親他都死了那麽多年了,你的仇恨也該放下了,你身上終歸流淌著我們墨藍氏的血脈。”
“他死那是罪有應得!你們整個墨藍氏被滅族,那都是咎由自取!”
這話聽的齊影岩都倒吸了口涼氣!天底下估計也就他藍憶寒敢這麽跟墨藍舞說話……
墨藍舞憤怒伸起的手,終是沒有落下。
她歎了口氣:“是不是你師父他教你這麽說的。”
“師父才不會跟我提你們墨藍氏,師父對我特別好,他把我養大教我武功封我做大將軍,比你們好千倍萬倍!”
墨藍舞卻笑了,口中喃喃:“那就好,他對你好,就好。”
見藍憶寒情緒抵觸,墨藍舞不好再說什麽,落寞地離開了。
她淡藍色的衣裙上染了很多灰塵,就像她心中落敗的家族,她再怎麽努力,都拚湊不回圓整了……
齊影岩問道:“你既然這麽恨墨藍氏的人,為什麽還心心念念你那個墨藍氏的哥哥?”
“哥哥和他們不一樣,哥哥是這個家裏對我最好的人。”
提到墨藍憶炎,藍憶寒情緒總算正常了許多。
“其實……姑姑對我也很好,但是齊影岩……”藍憶寒麵色猶豫不決,還是說道:“我真的沒辦法和月淵國親近。”
“雖然師父已經和我斷絕了關係,但我知道,那是因為,他想…除掉月淵國……”
他怕我受牽連,畢竟月淵國有我血緣上的姑姑和表弟。
齊影岩其實已經知道了,但是從藍憶寒口中說出來,卻又覺得分外難過。
“我會勸師父饒你一命,畢竟你和齊淵墨藍舞沒有血緣關係。”
“你也會幫他滅了月淵國嗎?”
齊影岩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憶寒,如果我說我會誓死保護月淵國,你會怎麽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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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憶寒不解:“為什麽?墨藍舞和齊淵都把你趕出來了,你為什麽要怎麽做啊!”
“因為影崇。”
齊影岩目光堅定看著他:“憶寒,如果月淵國沒了,小崇該怎麽辦?我不可能拋棄小崇。”
“試想一下,如果把我和小崇換成你哥哥和你,他會怎麽選擇?拋棄你苟活?”
“當然不會,墨藍氏被滅門那晚……就是哥哥求人把我救了出去。”
他那麽高貴的人,也會為了我向別人下跪。
藍憶寒立刻淚眼模糊了。
“可是……我覺得師父不會放過你那個弟弟的,我太了解師父了,他做事向來斬草除根,何況那個小孩還是墨藍舞和齊淵的兒子,師父這分明是報情仇,怎麽可能放過他?”
“對了……”
藍憶寒忽然想起了什麽,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齊影岩,那個琴師的身份你知不知道?”
齊影岩愣了片刻,想起樂玄和憶寒都是靈帝的徒弟,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訴憶寒。
雖然靈帝看上去更喜歡憶寒,但是他覺得靈翼才是真正的心腹,憶寒是完全不知道靈翼的存在。
“知道又怎麽樣,誰能使喚得了他?”
齊影岩是真不想和樂玄有任何瓜葛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琴師,可能是我師父和墨藍舞的私生子。”
“什麽?你一天天的別亂猜,一會兒說離闕是冥帝的人,一會兒又造謠我母後……”
其實齊影岩不是沒朝這個方向想過,但是這個想法太過荒謬了。
墨藍舞那麽驕傲的性子,會給一個幽魂生子,簡直匪夷所思!
但是想到樂玄那張臉,他就心煩……
而且,樂玄還說討厭齊影崇。
“其實我師父以前就是我姑父,小時候過年過節他和姑姑還來過我家,不過墨藍坤從不讓他進門,他就在外麵站著等,他倆在一起有好些年,我被墨藍坤趕出家門後他們還在一起呢。”
見齊影岩一副生無可戀的神情,藍憶寒繼續壓垮他。
“我不信你沒看出來我師父和你父王容貌很像,他就是特意把自己臉弄的跟齊淵一樣,學他的一顰一笑,希望我姑姑也能同樣喜歡他。”
“可是幽魂根本不懂愛,愛情不是外表一樣就可以轉移的,況且幽魂向來受墨藍家族統治,姑姑身份尊貴,即便我師父比齊淵強千倍萬倍,姑姑也絕不可能對一個幽魂動心的。”
話雖如此,齊影岩還是認為,他父王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愛墨藍舞的人。
外界很多人喜歡美化靈帝對墨藍舞的癡情,齊影岩卻唾棄靈帝那些卑鄙行為。
雙向奔赴坦坦蕩蕩才是愛情,強占算計見不得光的,怎能為愛?
愛,是付出,絕不是占有。
“我相信師父還是忘不了姑姑,他後來新娶的那個靈王後,完全就是個擺設,連青寧公主都是領養的,師父看她的眼神就是幽魂天生的冷漠。”
齊影岩卻抓住了重點:“是不是幽魂對一個人表情越多,說明這個人對他越重要?”
藍憶寒點頭:“人以悅己者為容,不喜歡的人幽魂是不可能花心思堆砌表情的,師父在我麵前就很愛笑。”
怪不得他昨晚去求樂玄的時候,忽然看他冷漠得很,想必是懶得做表情了!
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覺得希望渺茫!樂玄根本不可能淌這趟渾水。
“如果墨藍舞真的是他親生母親,卻根本沒有養過他,反而和別人組成家庭有了小孩,他怎麽可能會對墨藍舞有感情?”
“但是事到如今,不得不承認,那家夥確實會是緩和我師父和姑姑關係的唯一籌碼。”
“如果他能緩和他倆的昔日舊怨,那有可能大家都皆大歡喜了!”
“我姑姑應該沒走遠,我去問問。”
即便可能性不大,齊影岩還是想嚐試,隻要能保住月淵國,保住影崇下半輩子的榮華富貴,他還是願意付出一切的。
假如樂玄真的是這件事的轉機,他晚上就去跟他重新建立關係,好好拉攏他。
齊影岩一個人在屋子裏等到晚上,藍憶寒終於回來了,神色卻很複雜。
搞的他有些緊張:“怎麽樣?我母後怎麽說的?”
藍憶寒聳了聳肩:“她說不可能。”
“姑姑說,他們根本就沒有孩子。”
“我就說你亂猜!害我心驚膽戰了一下午。”
猜想錯誤,計劃全部被打亂,齊影岩有些煩躁地錘了下桌子。
“齊影岩,如果他不是我師父和姑姑的孩子,身上卻有墨藍氏的血脈,那你不覺得他的存在更可怕嗎?估計是我師父秘密培養多年的殺手,專門用來對付墨藍氏的。”
“所以,說千道萬,那個人必須死!”
穀雨的聲音從床上傳來,齊影岩忙過去看望,她麵色憔悴軟在他懷裏。
“公子,你不要再對他心存幻想了……他根本就不是什麽好人,如果再不殺掉他,咱們整個月淵國都得陪葬!”
藍憶寒思慮再三,還是從懷中取出那把匕首。
“影岩,姑姑還說,今晚是月圓之夜,半魂在月圓之夜氣血很虛,是刺殺他們最好的時機。”
齊影岩認出這個匕首是樂玄的,居然落在墨藍舞身上,看來他們已經交過手了,樂玄應該失敗了。
“你倆不是吵架了嗎?你去跟他道歉,然後等他放鬆警惕,拿這把匕首殺了他,我讓賀蘭汀在上麵浸了劇毒,一旦沾上血,他必死無疑。”
“你放心,我會一直在外麵等你。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他也是我師父的徒弟,要是讓師父知道估計會罵死我,但是你說你想保護月淵國,我隻能這麽做了,最重要的,我也不喜歡那個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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