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哪敢算計未來的幽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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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吵完架,齊影岩就很少看到樂玄和淩傲雪雙入雙出的畫麵了。
曲纖歌除了早晚和穀雨去城門外散粥,其他時間都是閉門不出,在房間籌備他的告別演出。
淩傲雪倒也與平常無異,整天抱著她的寶貝金算盤穿梭在赤梅殿。
“我說雪兒妹妹啊,你能不能替我打聽打聽,憶寒和他師父到底浪跡到哪兒了?這怎麽一點消息也沒有呢?”
正在對賬簿的淩傲雪心不在焉道:“那倆,不是去北瀚看雪了嗎?”
“這都多少天了,他倆是打算在北瀚過年啊?”
“他倆就是在北瀚過世也不關我事啊。”
???這叫什麽話!
齊影岩拿走她的算盤:“憶寒他現在還是你們玉玄宮的人,你盼點他好的吧!”
淩傲雪伸手來搶,齊影岩故意把算盤舉高。
淩傲雪氣得直跺腳:“他在不在玉玄宮有什麽區別?他給我們玉玄宮帶來幾分錢利潤?賺不到錢的人,不配稱為我們玉玄宮的人,花瓶,沒用!”
“你眼裏就隻有錢,錢能買來一切?”
手上一輕,齊影岩回頭看到突然出現的彩徹,一身華麗的彩鶴錦服,金色麵具的一側別著幾顆精巧的珍珠,和兩簇卷發相映成趣,頭上還插著根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點翠蝴蝶簪。
這家夥還挺精致,比藍孔雀有過之而無不及!
淩傲雪過去一把抱住彩徹的胳膊,把腦袋拚命往上蹭,一臉嗅到了金子味道的幸福樣。
“玉玄宮還是得靠我親愛的踩車哥哥呀!踩車哥哥,你可要把這獨輪車踩踏實了,雪兒以後可就靠你添夜明珠了。”
沒想到彩徹非但半分嫌棄都沒有,反而伸手去撫摸她額前蹭亂的劉海,溫柔地替她理好。
淩傲雪一臉享受:“還是彩徹哥哥最疼雪兒了……你今晚想吃什麽,雪兒馬上去給你做!”
說完不知道從哪兒變出兩個做飯的工具,她左手舉鍋鍋,右手拿鏟鏟,適時出現的覓雪眼疾手快地給她係上了紅圍裙。
“隻要是我彩徹哥哥想吃的東西,本宮主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要給我彩徹哥哥做出來!”
說罷滿臉星星地看向托腮衝著她笑的彩徹:“請點菜吧!我親愛的彩徹哥哥~”
彩徹倒也不為難她,依舊比劃出“糖醋排骨”。
得到命令的淩傲雪嗖的一聲躥去了廚房。
她一走,大家就出來看熱鬧。
“看來今晚又要吃宮主的黑暗料理了……”
“還不能說難吃……”
“還得想更好的詞來誇她。”
“宮主又沒有這天賦,天天瞎折騰啥啊……”
吐槽完,大家都怨聲載道地幹活去了。
吃飯時,淩傲雪果然黑黢黢地回來了,跟剛從煤灰裏爬出來沒什麽兩樣,但是桌子上的菜確是意料之外的豐盛。
彩徹正在一旁擺盤布菜,看樣子這桌美味是他的手筆。
“哇!看來今天有口福了,沒想到彩徹你廚藝這麽好啊!”
遙臨嚐了一口紅燒肉,不住點頭:“和阿玄不分上下。”
彩徹雙手合十表示感謝,坐下給淩傲雪的碗裏夾菜。
樂玄和齊影岩剛進來,就看到他正套著手套給水煮魚去刺,一根根挑出來後,又夾到淩傲雪碗裏。
“哇,好辣好辣!我喜歡!嗚……好吃!”
淩傲雪被辣的一隻手往嘴裏扇風,一隻手卻沒停下夾魚的動作,彩徹見狀替她夾了喂到她嘴裏,隨後又遞過去一杯甜果酒。
淩傲雪聞到味道,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分明是上次被算計怕了。
彩徹知她所想,笑著自己喝了一口,淩傲雪這才放心一飲而盡,剛喝完果酒,嘴裏又被彩徹塞進一塊剝好的小龍蝦。
看到小財迷被她的搖錢樹投喂得很享受,齊影岩偷偷瞄了眼旁邊的樂玄,臉色如常,並沒有什麽起伏。
“你們看看!我的發財徹……呸,彩徹哥哥多會伺候人,這才是玉玄宮人的典範,不但為玉玄宮創造財富,對老板我也是殷勤恭謹,上得了舞台,下得了廚房,簡直就是本宮主心目中的最佳藝人……嗚,真好吃!”
淩傲雪一邊魚不絕口,一邊讚不絕口,幸福得都要飛到天上去了。
樂玄嚐了一顆南瓜圓子:“我記得彩徹公子是西漓人?廚藝倒和我們南伊的口味很像。”
彩徹解釋自己原本就是南伊人,後來去的西漓謀生。
“這果酒可真甜。”
“這酒不能亂喝!會暈的!”齊影岩一把搶過樂玄已經見底的杯子。
賀蘭汀解釋道:“齊公子不用擔心,這是初見醉,隻有第一次喝會被迷倒,後麵就沒事了。”
又給齊影岩斟了一杯:“這酒,樂公子應當是嚐過的。”
齊影岩沒喝他的酒,自己倒了一杯。
他不明白賀蘭汀為什麽要和他獻殷勤,但他實在不喜歡這種虛偽的人。
沒想到賀蘭汀晚上居然還跑過來找他。
“你來找我做什麽,我想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說的。”
看到打開門後齊影岩非常煩躁的臉,賀蘭汀落寞地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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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做了錯事,我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我爹無惡不作,自然也結不出什麽善果……”
“你爹怎麽樣跟你有什麽關係?你自己心術不正還怪你爹?”
齊影岩懶得和他廢話,索性關上房門。
賀蘭汀卻攔住了他的手:“齊公子,您想不想知道另一塊幽魂石在哪裏?”
“怎麽,你還想算計我?”
“我哪敢算計未來的幽魂皇?”
“你胡說什麽?”
齊影岩覺得賀蘭汀瘋的有點不正常。
“幽魂石向來為曆屆幽魂皇所用,您如今能掌控它,自然不是等閑之輩,我隻是棄暗從明。”
“我看你是賊心不死!別跟我玩心計,我不稀罕!”
賀蘭汀用力抵住齊影岩想再度關合的門。
“我用三年製出了血冥煞,假以時日自然也能攻破它,玩心計多累啊,我想玩的是……人。”
賀蘭汀伸出右手,掌心上方是一個透明的玻璃瓶,裏麵裝滿了綠色的血冥蟲。
是血冥煞。
“血冥煞不但可以侵害人的身體,更重要的長年累月的摧殘心誌,讓那個人徹底為你所用。”
“即便是清風霽月如離闕,也會因此背叛天因山,甚至不惜傷害樂玄公子。”
“同樣的,若是把它注入樂玄公子的體內,無論是看著他倆自相殘殺,還是讓他為你所用,都是再好不過的上計。”
離闕……居然中了血冥煞……
怪不得……
他一直不理解離闕在天因山已經是登峰造極,為什麽要由正入邪做冥帝的爪牙。
“離闕是怎麽中毒的?冥淺瀾知道嗎?”
賀蘭汀突然哈哈大笑:“冥淺瀾很快也會和他同病相憐了,不過冥帝還在猶豫中,畢竟冥淺瀾是他女兒。”
“怎麽樣,齊公子,想不想和我合作?我保證這幽魂界未來的主人一定是你。”
“你把我和幽魂相提並論?我還不至於這麽下作。”
讓我去殘害兄弟手足,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賀蘭汀輕笑:“欲成其事,必先利其器。還是說,你想看著月淵國滅亡?”
“不想,我就是單純不想看見你!”
齊影岩終於關上了房門。
轉身卻又聽到賀蘭汀陰森的聲音:“齊公子,藥我放在您放門口了,你就算不用也可先收著,否則落入他人之手後患無窮啊!”
有完沒完!這家夥是真的很會逼迫人。
“我馬上燒了它!”
“血冥煞毒性極強,萬物接觸瞬間腐爛,你要是不怕整個玉玄宮化為灰燼,可以一試。”
“所以,到底怎樣才能毀掉這個禍害?!”
“注入人的血液內,和寄體同生共死。”
賀蘭汀聲如蛇蠍:“血冥煞一旦被研製出,隻有這一種方法可以毀掉它。”
齊影岩皺眉閉上雙眼:“你一個大夫,怎麽可以製出這麽毒的藥物,賀蘭汀,你所謂的大夫夢,究竟是想救人,還是想害人?”
“血冥煞不是我發明的,我隻是複刻了它,即便不是我,也會有別人,我隻是一個工具。我也隻有先把它造出來,才能知道它的弱點,從而攻克它。”
“可能在你眼裏我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但我隻是想活下去,想活得更好。我害過的人不及我救過的人萬分之一,你又有什麽立場指責我?”
“我能選擇你,不正說明我還不算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人嗎?我完全可以去投靠靈帝鬼帝。”
“您可以先用血冥煞控製樂玄公子,我猜測他一定知道另一塊幽魂石在哪裏,隻要兩顆幽魂石都在你手中,吹響幽魂簫的那一刻,幽魂界再無人可敵你。”
“我不會傷害樂玄的。”
“我隻是向您提議,聽不聽我無權幹涉,隻是希望您不要後悔。”
“您和樂玄公子,是做不成朋友的,同持雌雄劍的二人必有一人死於另一人之手,我希望——您是那個執劍人。”
齊影岩不為所動:“隻要他不傷害我,我不會殺他。況且我又憑什麽要相信你,我有我自己的原則。”
“既然如此,放在你手上總比放在我手上安全。用不用,什麽時候用,全在你決定。”
入夜,齊影岩躺在床上,看著手中的玻璃瓶,陷入了沉思。
賀蘭汀為什麽要幫他?
另一塊幽魂石如果真的在樂玄手中,離闕和他一樣也能控製幽魂石,萬一樂玄和離闕聯手,他又該何去何從?
他不在乎什麽所謂的幽魂皇,隻是害怕無法保護月淵國和小崇。
可讓他利用血冥煞做出這種下流的事,他實在不恥。
樂玄這麽信任他,把幽魂簫和幽魂石都交於他,又教他武功,讓靈帝收他為徒。
他若是受了賀蘭汀這小人的挑唆背叛他,豈不是不配為人?
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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