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曇被蕭轍親得七葷八素的，險些沒背過氣去。嘴唇都有些發麻了，蕭轍才將人放開。可他眼中的熾熱卻絲毫沒因為這樣的靠近而熄滅，反而愈發的猛烈。
    他壓住那呼之欲出的妄念，用額頭抵住她的，深吸了幾口氣才道：“此次離開，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我在外，你不用擔心。家裏除了洛城外，我還給你留一個可用之人。”
    謝無曇微怔，想要拉開與蕭轍的距離，卻被他一把按回懷裏。
    “可用之人？”她思忖片刻，又道，“趙言西？”
    這次換作蕭轍一臉震驚，他盯著她看了半晌，才忽地笑了起來，“趙言西的身份，什麽時候發現的？”
    謝無曇撇了撇嘴，倒是沒在意他瞞著自己，“春獵前，無意翻到從前金州的卷宗，看到你父母曾有一養子，叫蕭欒。欒，不就是亦十八嗎？所以思忖著，他應當是你的人。”
    謝無曇的能耐，蕭轍是見識過的，隻是沒想過這些蛛絲馬跡竟也能讓她將事情連貫在一起，而且應不止於此。於是，他又問：“如兒還知道什麽？”
    謝無曇鼓了鼓腮，一副不樂於被他考校的樣子，“還知道，趙言西的身份不隻是蕭欒，他本姓譚，是前朝皇族後裔。蕭家與譚家在前朝，關係向來交好，你父母有譚家的朋友也屬正常。”
    蕭轍算是服氣了，摟著她的手緊了又緊，誓要將她揉進骨血裏一般，口中懶懶地道：“幸虧我當初沒選擇與如兒為敵，否則指不定栽在你手裏。”
    謝無曇被他逗笑了，似模似樣地興趣拳頭道：“那你可別惹我，否則別怪本姑娘手下不留情。”
    蕭轍也跟著她笑，抱著她的手一攤，一臉邪氣地道：“那我倒想看看，如兒要如何手下不留情。”
    他有恃無恐的模樣，真讓謝無曇生出了戲弄之心。她向他傾了身，伸手就捏在他下巴上，“蕭美人，讓小爺我一親芳澤如何？”
    蕭轍眼中的光亮掩也掩不住，隻等著她撲上來。可心裏卻覺得，她應該是沒這個膽量。然而正當他這樣想時，謝無曇真就將他推倒在地。
    蕭轍今日算是清白不保了，第一次被人叫“美人”，第一次被人調戲，第一次被人……壓在下麵，且這麽做的人還沒有停手的打算。在撲倒他的同時，她竟開始對他上下其手。
    這不是他一貫作風嗎？蕭轍震驚之餘，竟有些不太習慣。等到她那雙柔若無骨的手來到不恰當的位置時，他連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謝如兒，你在做什麽？”他雙眼微眯，明明是很享受的樣子。
    謝無曇知道她手到之處已勾起了他的火，見他看著自己的眼神，灼得她臉頰發燙。
    她頓了頓。
    蕭轍以為她要知難而退，不曾想她卻一個轉頭吹熄了矮幾上的燭火。
    霎時間，黑暗掩蓋住了心底的退縮。有了足夠的勇氣，她的手重新落在他的衣帶上，濕軟的氣息卻嗬在他的耳邊，“蕭南轅，我們過兩月就要成親了，也不差這一點事兒。”
    漆黑中蕭轍能看清她的眸子，帶著灼灼的熱烈。有那麽一瞬，他就要被她點燃，但明日的征途，卻讓他保留住了最後的理智。他按住她的手，喘息道：“如兒，你不必如此，我一定會活著回來娶你的。”
    謝無曇有些迷離，不願停手，便隻能柔聲哄道：“什麽不必如此，我饞你很久了，懷恩王。”
    “啪”的一聲，蕭轍繃著的那根弦斷了，她的話無疑是最好的媚藥。那壓抑許久的火苗倏然化作了熊熊火焰，以燎原之勢將他的理智吞沒。他捏住她不盈一握的腰，翻身扭轉了被動的局勢。
    謝無曇隻覺一陣天旋，怎麽就被他反攻而上。
    此時的蕭轍算不上溫柔，總是解不開的衣帶，這次被他硬生生扯斷丟在一旁。還沒感受到胸前的涼爽，便被他滾燙的手掌覆上。她咬著唇，卻還是忍不住發出了聲音，頓時被自己嚇到，於是忙推了推他，“別……”
    蕭轍眉頭皺了下，在她的小腹上輕咬了一口後，懶聲道：“現在可停不了了。”
    謝無曇被他纏得吸了幾口氣，帶著口腔道：“別在這兒，去裏麵。”
    蕭轍這才明白她說的是裏屋，滿意地勾起了唇角，翻身起來將人打橫抱起朝內走去。把她放在床上後，直接脫掉掛在兩人身上有些礙眼的最後一層褻衣。
    謝無曇也不矜持，勾住蕭轍的脖子讓他靠向自己。蕭轍哪受得了她這般撩撥，一把按住她的腰。
    眼看就要成事，門外卻傳來一陣聲響。
    “大公子，您不能進去。”是飛聲的聲音。
    “有何不能進？這個時辰，你家王爺還睡覺了不成？我有急事找他。”另一個聲音有些不耐，腳步似已到門邊。
    謝無曇嚇出了一頭冷汗，也顧不得蕭轍的求索，滾向裏側拉過被子躲了進去。
    蕭轍有些惱火，靠近道：“別管他，他進不來。”
    他身上的火，還沒消下去呢。
    謝無曇已然認出來人，不正是先前提到過的趙言西。
    此時門外，飛聲已將人攔住，低聲說：“大公子，是……是謝二小姐在裏麵。”
    趙言西一怔，邁出的步子立馬收了回來，隻是嘴上卻還不饒人，“你家王爺豔福不淺嘛，明日一早就要出征，今晚還能……會佳人。”
    飛聲被他這話噎得話塞，片刻才囁嚅著道：“大公子，還請移步花廳，王爺稍後會去找您。”
    趙言西很有些不樂意，卻也不好再往前走。想了片刻，對著門內道：“好，我隻等你家王爺一刻鍾，他要不來，我可就走了。”
    飛聲擦了擦額上的汗，一邊將人往外送，一邊琢磨著這一刻鍾大約是不夠用吧。
    趙言西的話，門內的蕭轍自然也聽了個清楚。做這事兒時被人打斷，是會有身心陰影的。蕭轍已經將人記恨上了心頭。
    回頭去看謝無曇，她早已經沒了興致，裹在被子下露出頭來朝他道：“蕭王爺，你要是一刻鍾就完事兒，會被人笑話的。”
    被她這麽一說，蕭轍本就陰沉著的臉，頓時黑成了鍋底。他湊近她，試圖拉開她的防禦，“我們也可以不去理會那一刻鍾，本王保證……”
    謝無曇將被子拽得很緊，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他道：“正事要緊，王爺你還是先去吧，我自己會回府。明日，我會去城門為你送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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