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熟慮後，秦建業通過越洋電話，給慕晚晴下達了指示，
    “那個方案，確實太大膽了，風險也太高，步子不能邁這麽大。
    但是，方向可以探討一下。
    你告訴秦朗那臭小子，別光耍嘴皮子，也別盡給我畫大餅！
    讓他先去做個詳細的市場調研，拿出具體的數據和可行性分析報告來！
    看看市場到底認不認他這套！
    如果連市場調研都做不好，那就趁早給我滾蛋！”
    慕晚晴接到董事長的指示，心裏是一百個不情願。讓
    秦朗去做市場調研？
    她簡直能想象到那會是怎樣一場災難！
    但董事長的命令不能違抗。
    她隻好把秦朗和林語嫣叫到辦公室，將任務傳達了下去，
    “董事長指示，你們那個‘元宇宙’方案暫時擱置。
    現在，你們需要針對‘元宇宙’，‘虛擬偶像’以及‘全息發布會’的市場接受度，技術可行性，潛在用戶畫像，以及競爭對手情況等等，進行為期一周的，全麵的，深入的市場調研。
    並且，在一周後，提交一份專業，嚴謹，數據翔實，邏輯清晰的調研報告。
    聽明白了嗎？專業！嚴謹！數據！邏輯！”
    她特意加重了這幾個詞的語氣，試圖給這兩個不靠譜的家夥一點壓力。
    她心裏盤算著，市場調研可是個精細活兒，需要科學的方法和耐心的執行，這總不能再讓他們搞什麽行為藝術了吧？
    等他們交不出一份像樣的報告，自己就有理由徹底斃掉那個瘋狂的企劃案了。
    然而，慕晚晴顯然再一次低估了秦朗和林語嫣的“搞事”天賦和他們對於“專業”，“嚴謹”的獨特理解。
    “市場調研？沒問題！包在我們身上！”秦朗拍著胸脯保證。
    “放心吧慕總，保證給您一份觸及靈魂深處的調研報告！”林語嫣也笑嘻嘻地附和。
    兩人領了任務，回到企劃部，立刻就開始策劃他們的“藝術化”調研行動。
    在他們看來，傳統的問卷調查？
    太死板！
    無法捕捉用戶微妙的情緒變化！
    焦點小組訪談？
    太刻意！
    參與者往往會說場麵話，不夠真實！
    數據分析？
    太冰冷！
    無法體現人類豐富的精神世界！
    他們要搞，就要搞點不一樣的！
    要搞就搞點能“直擊靈魂”的！
    於是，一場堪稱“行為藝術大賞”的市場調研，在江寧市的各個角落轟轟烈烈地展開了，
    方法一：街頭行為藝術靈魂拷問
    秦朗換上了一身破舊的衣服，臉上塗抹了些灰塵，懷裏抱著一塊硬紙板，上麵用歪歪扭扭的字體寫著，
    “你相信元宇宙嗎？給我一個活下去的理由！——來自未來的迷途者”。
    然後他就跑到人流量最大的商業廣場，像個真正的流浪漢藝術家一樣，隨機攔住過往的路人，用一種極其深沉（神經質）的語氣進行“深度靈魂拷問”，
    “這位朋友，請留步！你感受到了嗎？現實世界的引力正在減弱！
    虛擬的奇點即將來臨！
    告訴我，你準備好進入元宇宙了嗎？
    你的靈魂，渴望被數字化嗎？”
    大部分路人被他這副樣子和這番話嚇得繞道而走，也有一些好奇或者膽子大的停下來跟他理論或者拍照。
    林語嫣則像個紀錄片導演一樣，扛著一台DV，躲在不遠處的花壇後麵，偷偷拍攝著這一切。
    方法二：“元宇宙初體驗”快閃尬聊
    他們在大學城附近租了一個臨街的小鋪麵，用極其廉價的材料和幾台老舊的投影儀，搭建了一個看起來像是“鬼屋”多過像“科技體驗館”的臨時“虛擬偶像互動體驗區”。
    然後由林語嫣負責在門口招攬顧客秦朗則戴上一個劣質的VR頭盔，假裝自己是“虛擬偶像騰小飛”的引導員，在裏麵跟被騙進來的體驗者進行尬聊互動，
    “歡迎來到騰飛元宇宙（體驗版0.1）！
    我是您的向導小飛！
    現在，請閉上眼睛，感受代碼的流動...
    呃，這位同學，你踩到電線了...”
    “這位阿姨，您對虛擬購物有什麽看法？哦，您是想問雞蛋今天多少錢一斤？”
    ......
    方法三：“潛意識投射”繪畫心理分析
    他們聯係了一個社區活動中心，組織了一場名為“畫出你心中的未來”的小型公益繪畫沙龍。
    邀請了一些社區居民和學生參與，提供畫筆和紙張，讓他們根據“元宇宙”，“人工智能”，“未來生活”等關鍵詞自由創作。
    繪畫結束後，秦朗隆重登場，化身“藝術心理分析大師”，拿起參與者的畫作，開始進行他那套“弗洛伊德看了會沉默，榮格看了會流淚”的潛意識解讀，
    “這位大爺，您畫的這個...呃，像太陽又像土豆的東西，邊緣用了暖色調，但中心卻是黑色，這表明您對未來既有期待，又深藏著對未知的恐懼！
    您渴望擁抱科技，但又怕被時代拋棄！”
    “這位小朋友，你畫了很多機器人，還給他們都畫上了笑臉，這說明你內心純真，相信科技向善！
    但是，注意到這個角落裏哭泣的小機器人了嗎？這象征著你潛意識裏對人工智能可能帶來的倫理問題的擔憂！”
    他的解讀一本正經，胡說八道，聽得參與者們一愣一愣的，林語嫣則在一旁奮筆疾書，將這些“寶貴的心理數據”記錄下來。
    方法四：社交媒體“釣魚執法”
    林語嫣發揮了她“網絡衝浪達人”的優勢，注冊了好幾個小號，在各大社交媒體平台和論壇上，發布了一些極具爭議和引人遐想的話題：
    “姐妹們，如果有一個為你量身定做的虛擬男友/女友，比真人還體貼，還永遠不會劈腿，你會心動嗎？”
    “如果能舉辦一場全息投影的演唱會，讓你愛豆零距離在你麵前唱跳，門票一萬塊你買不買？”
    “大膽預測一下，十年後我們是不是都要活在元宇宙裏了？到時候是選擇紅藥丸還是藍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