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京市b區守界人小隊辦公大樓某間地下室特殊隔離房間中，陳粥已經在這裏待了三天。
    由於不見天日，她逐漸淡化了對於時間的感知，甚至不知道此刻外麵是白天還是夜晚，不知道現在的時間是幾點。
    咚—咚—
    金屬門外響起敲門聲，隨後兩名穿著異策局製服的男人推開房門，在他們的護衛下，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女性醫護人員走了進來。
    陳粥從床上坐起，表現得十分冷靜。
    她知道，這護士是來檢查她的身體的。
    在她被關押的這幾天，每隔一段時間這名護士都會來這裏對她進行抽血、檢查、問詢等操作。
    她沒有說話，隻是配合檢查。
    常規流程結束後，護士開口問道：“在正常用餐時間之外，會感覺到饑餓嗎？”
    “不會。”陳粥搖搖頭。
    實際上，正常用餐時間她都不怎麽餓，沒有胃口，送來的飯都是強撐著咽下肚。
    護士又問道：“會經常覺得困頓嗎？或者意識昏沉。”
    “沒有。”
    護士低頭在記錄表上寫著，最後問道：“你能主動控製身體的異化嗎？”
    “我沒有試過。”
    “嗯，我問完了，你先休息吧。”護士記錄完，收拾著東西就準備離開。
    陳粥突然問道：“那個，請問我還要在這裏待多久？”
    “不知道，這個不是由我決定的。小妹妹你的身體比較特殊，你可是人類中的第一例虛體異化後還能恢複人形保持理智的個體樣本。異策局會保證你的安全，不會對你做什麽實驗，你不用擔心。為了你以及你身邊的人的安全，還是麻煩你再忍耐一段時間吧。”
    沒有多說太多，護士拿著血樣和記錄表離開了房間。
    金屬門重新關上。
    房間再次變得寂靜，落寞感襲上心頭。
    陳粥低頭看著剛剛抽血時在手臂上留下的口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完全愈合，看不出一絲痕跡。
    她曾經幻想過自己會成為靈使，成為超凡，實際上她的年紀沒到二十歲，也確實會有覺醒的可能。
    但是陰差陽錯之下，竟然變成了虛界生物，擁有了強大的力量。
    麵對這陌生的力量，她隻感覺到茫然。
    ……
    b區守界人辦公室中，安然翻閱著關於陳粥這幾日的情況記錄表。
    上麵顯示她的狀態良好，血樣也沒有異常，與常人無異，虛核在她的體內狀態十分安穩。
    就好像，虛核被她的身體馴化了。
    這簡直聞所未聞。
    要知道，虛核擁有著極強的感染性，會將一切生物細胞的基因編碼同化成虛界生物的基因。
    可是又無法在陳粥身上發現什麽奇特之處。
    虛神教的那些家夥，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他們是想借助虛核顛覆人類現有的社會秩序嗎？這對他們有什麽好處？
    虛界可不會因為他們的信仰而放過他們。
    安然懶得思考這些，他不懂生物學方麵的東西，隻知道現在的任務是時刻盯防著虛神教的一舉一動。
    青龍虛狩交代過，如果確認陳粥無異常就將她釋放，並且編入他的守界人隊伍中。
    安然知道，這是青龍虛狩對於前幾日的失職，對他做出的懲罰。
    哪怕b區的損失是不可抗力，他也該承擔部分責任。
    所以陳粥的情況，應該算是無異常了吧。
    等於說是白嫖一個皓月級的戰力。
    不過是把雙刃劍。
    還是再等兩天看看。
    ……
    下京市a區，一棟高級公寓中。
    一名年紀二十出頭的少年，正與一位看起來明顯更為成熟的女性正深陷歡愉之中。
    在這充滿歡淫氣息的房間外還有兩名穿著特殊宗教長袍的男人立於門口，寸步不離地守護著少年的安全。
    聲音不斷從門縫中透出，但兩名守衛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臉上毫無波瀾。
    並不是少年擁有著某種特殊嗜好，喜歡被人偷聽。
    而是他的身份特殊。
    虛神教神子，在教內的地位屬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作為未公開的人形契約靈擁有者，天賦極佳。
    年紀二十，覺醒僅僅一年就已經成為了星輝級晦階的強者。
    沒啥愛好，就是喜歡開大車。
    尤其喜歡車頭燈大的車。
    而與他整日歡愉的人，就是他的契約靈。
    可以說他的xp就是被自己的契約靈塑造定型的。
    歡愉的聲音，傳到隔壁的房間。
    房間裏坐著兩位專門負責保護神子的司教。
    其中一個打著唇釘、臉上畫著妖豔妝容的男人，右手托著下巴，悠悠地開口道：“哎呀，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我們還得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每天都要聽上幾分鍾。”
    在男人對麵，坐著一位麵戴鬼臉麵具的女人，倚靠在桌上，安靜地看著手中的書。
    “樓下不是有你專門給少主帶來的女人嗎？他不感興趣你可以去打發打發時間。”麵具下麵，平靜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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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女人不感興趣，我隻喜歡小男孩。可惜最近異策局不安生，我們無法隨意露麵。我已經兩天沒有進食了，這可比戒毒還難受啊。”
    “忍著吧，至少在虛界同化開始之前，我們都無法自由行動。”
    “虛界同化啊……”男人低聲呢喃著，詢問道：“小魚啊，你說虛神降臨後，我們真的能夠得到祂的應允活著嗎？畢竟，我們可不是適格者，無法與虛核完美融合，注定會成為新世界誕生的養料。難道，你就沒有想要活下去的想法嗎？”
    麵具女聞言合上書籍，緩緩抬起頭。
    空洞的眼眶中射出一道淩厲的眼神，“韓楓，此等忤逆之言我可不能當做沒聽到。”
    哪怕是隔著麵具，亦能感受得到那麵具之下的肅穆。
    韓楓急忙擺擺手道：“我知道我知道，我隻是說說而已，你就是這一點讓人不喜歡，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麵具女再次翻開扉頁，過往的記憶浮現。
    父母被異策局高官殘害，年幼的她被教主收留。
    記憶就像破碎的鏡片，拾起哪一枚都隻能看到碎裂的光景。
    她恨人類，但是比起個人仇恨，教主大人追求的屬於人類的未來，更為重要。
    她輕聲詠歎：“十年後活在新世界的人不一定得是我，隻要人類愚昧、軟弱、自私的劣根性能徹底根除，那便足矣。”
    韓楓聞言愣住，隨即無奈一笑，“一點也不可愛。”
    新世界嗎？
    若是神明能夠許諾更好的未來，祂又何須讓我們來複活？
    這時，房門被推開，少年走了進來，打破了短暫的沉寂：“好無聊啊，我什麽時候才能出去玩？”
    “少主，最近形勢緊急，教主特定吩咐過不能離開。”麵具女解釋道。
    “我都沒有對外露過麵，我一個人出去也不行嗎？”
    “不行。”
    “好吧。”少年不屑地轉身離開。
    但是他並沒有將下屬的話聽進去。
    三生人形契約靈，都還沒親眼見識過呢。
    ……
    卡文卡了幾天，存稿拖完了，我也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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