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去哪？”
    急匆匆從診所離開的唐恩拉開副駕駛座的門，看著正在抽煙的艾伯特。
    艾伯特神情古怪地打量了眼唐恩的臉和脖子。
    “動作挺快。”
    剛坐下的唐恩身體一滯：“什麽？”
    “哈哈，你剛到警局不久下班後往診所跑的次數就比回家多了，別裝了小子。”
    唐恩隻得露出個尷尬的笑容，我不知道啊？！
    艾伯特語重心長地說：“諾拉脾氣是古怪了點，但她是個好女孩，可別辜負了人家。這世道找個體貼的人，不容易。”
    “老頭，你還查不查案了？”
    唐恩一臉無奈地看著艾伯特。
    艾伯特掐滅了煙頭，扔出車窗。
    “我們得去找個朋友。”
    唐恩點點頭，又想了離開時諾拉的話，低頭看了眼手表。
    “先吃飯吧，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錯的餐廳。”
    “好。”
    一頓飽飯，指尖再次傳來灼燒的感覺，唐恩趕緊灌了幾口雪酒，又給艾伯特倒上一杯。
    “啊。”
    艾伯特嚐了一口。
    “你小子我真是看不懂了，整個一有錢人家的少爺，喝的都是雪酒，居然會來卡倫市這麽亂的地方做警探。”
    唐恩搖了搖頭。
    “人活一世圖什麽，不就是個心安理得。”
    艾伯特沉默了會，說：“這世道心安可不容易，走，我們得尋理去了。”
    西城區楓糖街32號，歡宴廳。
    艾伯特的車停在了這棟紅色建築的後門，僅僅是第一眼唐恩就瞧出了這個地方的特色。
    晾衣繩上各式各樣的情趣內衣，以及手托著下巴倚靠在陽台上的美麗女郎，還有下水道裏都散溢著的胭脂味。
    唐恩側目看向艾伯特，這位搭檔是單身老漢，可歡宴廳白天可不隨便接客。
    似乎讀懂了唐恩的眼神，艾伯特瞪了一眼。
    “那位朋友就住在這。”
    咚咚咚。
    “抱歉，我們現在不營業。”
    門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慵懶且嫵媚。
    艾伯特平靜地回應：“我要見記者，告訴他，我叫艾伯特。”
    門後響起高跟鞋踏地的聲響，漸行漸遠。
    過了好一會，正當唐恩忍不住想問艾伯特那個記者是誰，門後的腳步聲再次響起。
    門打開了，一個披著紗衣的紅舞裙女子側身讓開了通道。
    “記者在四樓402。”
    艾伯特頷首回應，兩人一並上了四樓。
    402門口，一個穿著禮服且有著肚腩的男人正端著一杯紅酒，默默地看著兩人。
    他的另一隻手裏拄著一把黑色雨傘，右腳不停地輕拍著地麵。
    “好久不見，我的朋友。”
    艾伯特點了點頭：“好久不見，湯尼。”
    男人臉上的熱情頓時消散，轉身回到了房間，但沒有關上房門。
    “艾伯特，上次我們倆合作，你害我失去了我的生活，還有對你的一點點信任。現在告訴我，你怎麽還敢來找我？”
    艾伯特關上了房門：“我找到了新的線索，這一次我還需要你的幫助，我知道你肯定有那間生物實驗室的情報。我知道你現在是個情報掮客，我可以出錢從你這買。”
    “記者”湯尼笑了，輕蔑地笑。
    “你，艾伯特？哈哈，誰不知道你這警探就是個窮光蛋，我的情報你買不到。”
    “這些夠嗎？”
    唐恩扔出一小袋摩丁金幣，沉甸甸的分量一下子打斷了湯尼的笑聲。
    他立刻扯開袋口，仔細地數了數。
    “這位先生怎麽稱呼？”
    “唐恩。”
    “家族姓氏是？”
    看到唐恩皺起的眉頭，湯尼解釋道：“您身上的這份貴氣是掩蓋不住的。”
    唐恩壓下了心裏的不悅：“唐恩·司各脫。”
    湯尼恍然大悟地看向艾伯特：“看來你這回找了位很有分量的搭檔，錢夠了，這是情報。”
    艾伯特拿起情報看了眼，忽地發問：“傑夫·波伊爾的情報是你賣給他們的吧？”
    湯尼狡黠一笑，喝了口桌上的紅酒。
    “艾伯特，我們這行不允許出賣買家的信息。這次交易結束了，還請離開，我可不想再失去一份寶貴的工作。”
    目送著兩名警探離開，湯尼迅速起身關上房門，而後從口袋裏取出源石通訊器。
    “狐女，情報已經給他們了。”
    “我們的人情抵消了。”
    車裏，唐恩接過情報，展開一看上麵寫著一個熟悉的地址。
    【卡倫市地下城全視之塔地下二層】
    “這是？”
    “鯊口火炮的生物實驗室地址。”
    唐恩感覺好像抓住了一條隱線，聖維綸布大教堂爆炸案背後真相的線索。
    “能說說你的想法嗎？爆炸案和這個？”
    艾伯特啟動車輛：“我們再去個地方。”
    西城區大風車街28號，卡倫市西城區大風車街巡警廳。
    卡倫市警局在層級上分為三級，分別是卡倫市市總局、城區分局和街區巡警廳，巡警廳負責周邊街區的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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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伯特的車停在了巡警廳院子的對麵，若有所思地問一旁的唐恩。
    “這裏你有認識的巡警嗎？”
    “有一個朋友，朱利安·希斯。”
    “你進去把他約出來。”
    唐恩雖然不明白艾伯特的想法，但還是選擇相信搭檔的話語，他也隱約摸清了些爆炸案的真相。
    巡警廳裏，唐恩在給接待台的警員出示證件後，很快找到了剛剛巡邏回來的朱利安。
    “唐恩？”
    朱利安小跑著過來，兩人一起走到了小院。
    “你那邊查得怎麽樣？”
    唐恩看著這位和大豬骨酒館芙拉交情匪淺的酒友朱利安，腦海裏再次浮現教堂爆炸案發生後對方激動的表現。
    “上次還沒問你，你受傷的那位兄弟是誰？”
    朱利安的表情一愣，像是沒想到唐恩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唐恩一看這個就明白了，也沒再多問。
    “這次的案子我有其他的問題想找你，你現在有空嗎？”
    朱利安這次像是等待已久，重重地點了點頭。
    兩人於是一並上了艾伯特的車。
    透過後視鏡，艾伯特看著後座的兩人。
    “朱利安，這是我的搭檔艾伯特。”
    朱利安立馬熱切地和艾伯特問候，艾伯特也轉身和這位巡警握手。
    “耽誤你的時間了，我想問下你們巡警廳近年來收到的失蹤人口案件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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