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拍了下唐恩的帽子，沒好氣地說：“別用這副看死人的眼睛看著我，倒是你小子最近囂張地用禁忌技藝到處燒烤，小心那天被人在街上打死啊。
    對了，行政休假期間把那個技藝修習給做了。”
    唐恩聳了聳肩：“聖倫恩教會已經把我拉黑了。”
    “拉黑？好說法，誰讓你小子把事情做得那麽的難看，亞爾曼聽說後臉都黑了。
    不過金幣是打給回響旅團的，他們能夠安排靈界漫遊的地點不止一個，廳裏已經安排了，你今天先回巨人宮完成健康檢查，明天就去這。”
    唐恩接過寫有通訊號和地址的紙片，點了點頭。
    最近光用禁忌技藝他的身體也扛不住了，幹嘔和厭食的症狀一直在折磨著肉體，失眠和噩夢也是頻繁出現。
    巨人宮，醫護室。
    瑪德琳醫護長臉色難看地掃著檢查單，扭頭瞪著在和護士艾薇談笑的唐恩。
    “唐恩·司各脫？”
    唐恩隻覺得脖頸一涼，馬上正經地看向醫護長。
    “醫護長，我這？”
    瑪德琳醫護長一手掐住唐恩左右臉頰，打量著咽喉處的狀況。
    “你的靈肉已經不是不協，而是衝突。我會給麥倫探長同步情況，建議對你下達禁止令，最近不得接受任何任務，休假結束後立刻來我這做一次複檢。”
    “咳咳。”
    唐恩咳嗽了兩聲，接過艾薇遞來裝著一大堆藥品的袋子。
    “這是？”
    瑪德琳醫護長拿出用藥說明，一刻不停地說著各種藥的劑量、注意事項以及服藥反應，最後惡狠狠地叮囑：“你這具修習禁忌技藝的肉體是我們醫護室研究的寶貴財富，給我好好服藥，否則你死之前我一定把你製作成研究標本。”
    驚恐的唐恩屈辱地離開了醫護室，他自覺無力反抗瑪德琳醫護長的氣勢。
    咚咚。
    “進。”
    正埋頭文書海的麥倫探長看見來人的雙腳，認出了這雙拘謹雙腿的主人。
    “喲，這不是火燒卡倫的唐恩探長嗎？來，我這個椅子你請坐。”
    唐恩尷尬地咧著嘴：“探長，你這說笑了，我是來交裝備和證件的，要行政休假了。”
    嘭。
    麥倫探長一掌拍在唐恩臉側的牆壁上，一雙眼睛似笑非笑地盯著他。
    “我看你膽子也不大嗎？”
    唐恩蜷縮著靠著門，手裏可憐地展示著瑪德琳醫護長出具的用藥說明。
    “探長，我現在身體很脆弱，經不起嚇。”
    麥倫探長無奈地用手抹了抹臉，最後無力地歎了口氣。
    “我算是犯下原罪，找了你和艾伯特，一大堆文書幫不了忙，還給我找一堆事。”
    唐恩仿佛嗅到了什麽：“艾伯特他……”
    “他什麽他，你這個小混蛋還想笑老混蛋？”
    麥倫探長氣極反笑，看著又秒變乖巧的屬下，無奈地收起了脾氣。
    “證件和裝備自己帶好，最近廳裏人手擴張，一大堆事情，可沒誰有精力保護你。”
    “哦，好的，那探長您注意身體，老生氣對健康不好。”
    嘭。
    一卷文書砸在關好的門上，麥倫探長頗感無奈地看著掩門而逃的下屬，心想這探員組的首席探長誰愛幹誰幹，最後還是想到了孩子的學費。
    逃離首席探長辦公室不久的唐恩遇到了決策室的文員，原來艾娃主管叫他過去一趟。
    主管辦公室。
    唐恩看著手裏巨人宮懷表的指針，整理了下破舊的風衣，敲了下房門。
    “進來。”
    “主管，次席探長唐恩報到。”
    艾娃主管打量著這位近日在卡倫市火燒仇敵的下屬，一開始她是惱怒的，但一號的反應讓她選擇了旁觀。
    不過從個人的角度而言，艾娃很欣賞自己這位下屬，至少有血有肉，而且還很有擔當。
    自從接了特情廳的事務，艾娃很清楚自己麵對的敵人是如何的狡猾可怕，一個不可能被滲透的下屬簡直是最佳工具。
    “身體如何？”
    “瑪德琳醫護長開了些藥。”
    “嗯，叫你來是想和你說，上次的案子查得很不錯，上麵和我都很滿意。”
    “哦……啊，我……”
    艾娃開口打斷了唐恩的話：“你的手段是不值得提倡，不過你沒有因為憤怒而遷怒無辜，這反而證明了你的可靠。
    你的事情也給了我們啟示，廳裏馬上會成立針對員工親屬的保護部門。特別是你們這樣需要對外接觸的部門員工，廳裏會安排更嚴密的保護措施。”
    唐恩心裏有了些許溫暖。
    艾娃主管憑著敏銳的洞察力察覺到了下屬情緒的變化，心裏更信任這位有感情的探長。
    “回去好好休息。”
    “是，主管。”
    “等等，拿著這個。”
    艾娃主管扔出一把青銅色的古樸鑰匙，鑰匙末端是一個灰色圓環，圓環內側寫著一行文字。
    【寰牆永亙，緘默長存】
    “這是在檔案室查閱他們的權限，好好保管，這個丟了你我的命都保不住。不過放心，它要是離開你的身體太遠就會自動損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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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恩知道“他們”是天人，於是手指愈發用力攥緊了灰色圓環鑰匙。
    “是。”
    收好灰色圓環鑰匙，唐恩跟著巨人宮懷表的指針離開了這裏，開始享受難得的休假。
    離開巨人宮，唐恩沒有返回最近新買的房子，而是先去了卡倫市東城區市民墓地。
    通過一些金幣和必要的“溝通”，唐恩給奧莉薇婭找了塊安靜的墓地。
    他默默地打掃著墓地周圍的環境，而後按照聯邦的習俗擺上一捧象征寄托哀思的白色碎星花。
    一種花朵為白色的小花，攢成一捧就如同天空的群星般，在夜晚會散發微弱的白光。
    結束這一切後，唐恩坐在車上開始整理這段時間沒怎麽看過源石通訊器。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這段時間他主動隔絕了大部分和外界的通訊，訊息也很少查看。
    點開幾個來自探員組的尋常訊息，包括兩位團隊實習探員的訊息，唐恩快速掃了眼，沒什麽大問題。
    而後是諾拉·韋斯廷，她的訊息內容基本一樣，隻是發的時間間隔越來越短，也越來越頻繁，內容基本是提醒唐恩別忘了約定。
    約定？
    唐恩想起了每個月要去人家那采一次血的事情，他想了想還是關掉了這些訊息。
    幸好這個世界源石通訊器沒什麽垃圾廣告之類的消息，唐恩很快看完了所有的訊息，最後引起他注意的一條是來自司各脫家族的聚會邀約。
    祭祖會。
    聯邦的大家族基本都保持著這種源自霧地的古老習俗，用盛大的篝火晚宴來紀念曾經先祖的偉業。
    不過前身基本不再和族裏聯係，唐恩·司各脫隻是看了眼就關了。
    卡倫市西城區紅磨坊街4號，“陋居”。
    唐恩在服用了瑪德琳醫護長給的藥劑後，蓋上被子沉沉地睡去，他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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