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虛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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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來時外麵還是灰夜,床邊的蒂凡妮臉色難看地癱坐在椅子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一隻虛詭,你被它的惡場捕獲了?”
    唐恩起身看著她,問:“原來這就是虛詭?”
    蒂凡妮看他無知者無畏的模樣:“你不知道什麽是虛詭?”
    “我就是個市警局的顧問偵探。”
    竟然真是這樣?!
    蒂凡妮驚訝地看著他,其實唐恩還真不了解虛詭的知識,無論是靈界內的這個身份還是現世裏的。
    在奧莫托大學裏,虛詭相關的知識是封禁的。
    “我可以給你簡單說下。
    按學者們的研究,它們誕生於大量死亡的地方,由死者散溢的靈性聚合而成,本身就是瘋狂和執念的毀滅體。
    凡是出現虛詭的地方,死亡終會降臨。”
    “等等。”
    唐恩走下床,站到了窗口邊。
    “你說虛詭是出現在大量死亡的地方?”
    “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唐恩摩挲著下巴,他的亡影重現沒有觸發,是也沒有帶過來還是其他的原因。
    “除此之外,你確定沒有其他誕生虛詭的方式?”
    蒂凡妮肯定地答複:“沒有。”
    “看來這地方的秘密還真不少,我覺得我們真要找出個驚天真相了。”
    “我的建議是,找聖戰軍。虛詭出現,這件事我們已經無法應對。”
    唐恩看著街麵上的巡夜人。
    “問題是,我們恐怕出不去了。”
    蒂凡妮走到窗口,很快她也發現金夢旅館附近巡夜人出現的頻率太高了。
    “你和虛詭溝通了?”
    “嗯。”
    “很奇怪。”
    “怎麽了?”
    蒂凡妮想了想,說:“虛詭很少會和外界交流,它們的出現隻伴隨著死亡和毀滅。”
    “我隻能查下去了。”
    蒂凡妮本還想問他和虛詭說了什麽,不過被唐恩搪塞了過去。
    兩人最後還是在同一間房睡覺,不過這次唐恩睡得是地板,蒂凡妮占了床。
    房間的牆壁和門上都繪製了繁複的紋路,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阻靈儀式場,按蒂凡妮的說法可以阻止類似虛詭這種扭曲的靈性聚合體接近。
    無夢的後半夜,蒂凡妮警惕地醒來,懊悔自己怎麽放鬆了警惕,可能是這些日子太累了。
    她掃了眼房間,那個偵探沒了蹤跡。
    警惕的她立刻拿起床頭櫃子上的零式火銃,眼睛掃視著儀式場紋路的完整。
    這時,房門開了。
    “醒了?”
    唐恩端著托盤進來,上麵放著早餐。
    “我找前台問了南茜·圖爾斯的房間,還拿到了鑰匙,一會我們去看看。”
    蒂凡妮拿起早餐,沒有說話。
    唐恩也不在意,他有種玩沉浸式真實遊戲的特殊感覺。
    至於那個虛詭委托的事宜,唐恩心裏隱約有了猜測。
    “你在看什麽?”
    唐恩瞧著蒂凡妮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翻著書,神情異常的專注。
    “查這個虛詭的稱號,我懷疑它是曾經出現過,所以才會出現這個沒有大量死亡的地方。”
    “有什麽收獲?”
    “沒有,我的記錄裏沒有這種惡場的虛詭。”
    “惡場?”
    “虛詭的領域,作為大量靈性的聚合體,它們的周圍會形成一片隱藏在現世內側的裏世界,那片領域完全聽從所屬虛詭的意誌擺弄。
    所以你遇到的根本不是什麽靈性重合現象,而是被虛詭的惡場給拉了進去,我說這種現象怎麽還會挑人呢。
    還有強大的虛詭甚至能用惡場覆蓋現世,那種情形你是不會想遇見的。”
    唐恩把一塊麵包塞進嘴裏,問:“查到什麽了?”
    “沒有,這應該是個新的虛詭。”
    “哦,所有的虛詭你這都有記錄?”
    蒂凡妮自信地昂起下巴:“特裏薩家族對知識無比的狂熱,我們的族人到處搜尋知識,已知虛詭的威脅等級還是我們特裏薩家族排列的。”
    特裏薩家族?
    唐恩記下了這個族名,他之前還真不知道有這麽厲害的家族,聯邦成立前的曆史太過隱秘。
    “威脅等級是什麽?”
    “虛詭的惡場覆蓋現世時會導致現世結構崩壞,覆蓋的土地很久都無法讓生命生存。
    根據不同虛詭造成崩壞現象的危害,我們家族將它們分為蘚疾、危害、禍患、崩壞四個級別。
    這隻虛詭目前看來新生不久,估摸還是蘚疾的程度,你既然是它盯上的目標,要不你給它取個名?”
    “腐骨女孩。”
    唐恩說出名字後耳邊仿佛響起了囈語,像是滿意的口吻。
    蒂凡妮則記下了這個稱號,並在“女孩”下畫上了一道橫線。
    “所以你真的和虛詭溝通了?”
    唐恩收起空著的盤子,端起托盤。
    “她還給了我一個委托。”
    “她?”
    唐恩沒有解釋:“她讓我找到她的父親。我先把餐具送到廚房,然後103房間碰麵。”
    “父親?”
    蒂凡妮隻覺得作為一名特裏薩人,她今天了解了太多瘋狂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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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創造虛詭。”
    聽著關閉的房門聲,蒂凡妮的眼裏浮現特裏薩家族特有的對知識的狂熱追求。
    103房間。
    蒂凡妮剛從樓梯下來就看見唐恩在和一個女人聊天,然後那個女人離開旅館走了。
    哢嗒,房門從外麵推開。
    “她是誰?”
    唐恩看著屋內的藥瓶和實驗台以及病床,漫不經心地回答了同伴的問題。
    “佩姬·沃倫,金夢旅館的店長。我找店員要南茜房間的鑰匙,店員要請示她,她就來了,還帶來了鑰匙。”
    唐恩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檢查屋裏的情況。
    南茜·圖爾斯的這個房間是一樓唯二的客房,另一間充當了員工的休息間,這一間套房則被南茜·圖爾斯租下。
    套房的客廳完全變成了擺滿藥品和各種醫用道具的診所,唐恩一進來隱約還能嗅到以前留下的藥品氣味,刺鼻的味道。
    蒂凡妮跟著進來:“消毒水的味道,這是誰的房間?”
    “南茜·圖爾斯。”
    “失蹤者?”
    “嗯哼,別忘了,我是來查失蹤案的。”
    唐恩推開臥室的房門,裏麵倒是整潔得很。
    “偵探,有看出什麽嗎?”
    “太幹淨了。”
    “什麽?”
    “一點她的私人物品都沒有,牆上還有被劃掉的痕跡,有人在我們之前來過。”
    唐恩仔細地檢查了遍臥室,果然一無所獲。
    客廳裏蒂凡妮眉頭緊皺地看著一個普通匣子,她認得這種好似裝飾品的機關物,是學者塔裏女學者們鍾愛的藏情書的道具。
    等唐恩出來的時候,蒂凡妮剛好打開匣子裏的機關,一個裝著鮮血的小瓶出現了。
    “你找到了什麽?”
    蒂凡妮炫耀地拿出小瓶,說:“看來我比你更有偵探天賦。”
    唐恩無意爭辯,問:“蒂凡妮偵探,你能看這是出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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