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宮檔案室。
    在麥倫探長那處理完兩名實習探員的轉正事宜，以及阿加莎借調至艾伯特探員團隊後，唐恩憑著艾娃主管提供的緘默灰環來到了檔案室的裏間。
    這裏的檔案櫃上密密麻麻地擺放著有關天人、永生以及各種曆史大事件的研究，數量之多令查閱者隻得借助源能道具書仆的幫助來尋找相關的資料。
    骷髏頭骨模樣的書仆領著唐恩來到了資料所在的檔案櫃前，唐恩抽出了一份嫌疑者名單，這是一份特情廳從聯邦各情報部門、正信教會同盟和防剿局收集來的和天人有關聯的組織或個人。
    這是一份龐大的名單，光是這處裏間就塞滿了三個檔案櫃。
    按照名字首字母的順序，唐恩很快找到了戈登·塔特爾的相關資料。
    在這份情報裏，有匿名分析者認為戈登·塔特爾近些年的崛起是其背後有股勢力在借助他那特殊的草根身份來影響卡倫市政局，而這段分析文字的行間有特情廳的特殊標注。
    這些標注是血色的波浪線，是特情廳內認為跟天人有關的線索標記。
    這些標注顏色采取特殊的神秘顏料，讓閱讀者了解後無法對特定人群之外的人分享這段情報，是檔案室的防護措施之一。
    “最近又有線索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唐恩轉頭看去，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凡斯先生？”
    老凡斯拄著手杖，打量著唐恩手裏的資料。
    “戈登·塔特爾，你不會想殺了他吧？”
    這段話語口吻裏帶著些許調侃，更多的是一種關心的警告。
    唐恩搖了搖頭，說：“隻是在跟進一個案子。”
    老凡斯眉毛一挑：“撒謊，你都行政休假了，哪來的案子。”
    “凡斯先生加入特情廳了？”
    老凡斯從上衣口袋裏取出一份特情廳證件，不乏得意地說：“特情廳研究室首席研究員。”
    看來是特情廳新設立的部門。
    唐恩迎合著老凡斯重尋重要工作的那種歡喜，從對方的隻言片語裏弄清了研究室的主要工作之一正是天人的不死之謎。
    “天人的不死有什麽進展嗎？”
    老凡斯微笑地看著他，這是他得意的表現，唐恩馬上吹捧了幾句。
    “就你會說話，這地方的其他人都不太尊重我這老頭子，跟我來。”
    四堵繪製著儀式場紋路的牆壁，巨大的緘默場甚至讓唐恩都感覺體內源能幾乎停滯。
    房間的地板中間立著一個兩米高的玻璃罩，裏麵是一塊一米多高的石碑，石碑兩麵是一些方塊狀的古怪文字。
    一進門唐恩就愣在了當場，無他，石碑上的文字實在是過於熟悉。
    “這是？”
    老凡斯沉迷地摸著玻璃罩，說：“遺失古碑中的一塊，曆史研究中的三大謎題古物之一，其他兩個分別是無底巨坑和大遺骨。”
    “這說的都是什麽東西？”
    “無知，這些都是學者界鑽研的真正課題，不是大學圖書館裏那些過時的文獻。
    就拿遺失石碑來說，所有的遺失石碑都出現在各個大事件的遺址附近，上麵的這些文字雖然至今難以破譯真實內容，學界普遍認為和曆史真相有關。”
    唐恩走近玻璃罩試圖看清那些熟悉的方塊字，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眼前隔了一層霧氣，總是看不清石碑上的文字。
    幾次嚐試後都無法看清，唐恩看向老凡斯。
    “這塊石碑用玻璃隔著，你們平時能看清上麵的文字嗎？”
    老凡斯以為這小子又是大膽地在取笑自己的老花眼，沒好氣地敲了下額頭。
    “老頭子我是老了，眼睛還看得清，這塊玻璃可是由特殊聖源石加工成的晶麵罩，絕不會阻隔裏麵石碑信息的視覺傳遞效果。”
    “啊，哦，關於天人的不死這石碑上有說什麽？”
    “蠢貨，不是說了這石碑文字無法解讀。”
    老凡斯走到房間的角落，拍了拍牆壁上的紋路，不一會地麵升起一個新的展台，展台上的玻璃罩裏是一座類人雕像。
    “這才是你該了解的，天人像。”
    “天人像？”
    怪異的類人造型，但軀幹部位的五髒六腑都完全消失，隻留下貫穿肉體的空洞。
    血管詭異地在幹癟的體表凸起，凸起的血管表麵隱約可見古怪的符文。
    雙手手腕處延伸出肉膜翼，後背有大小兩對肉膜翼，大的肉膜翼展開後是怪異類人身高的兩倍，小的僅怪異類人的上半身。
    怪異類人的麵部共有三對眼，咧開的嘴部露出鋒利的牙齒。
    唐恩打量著這個怪異雕像，腦海裏浮現的是大學時那幅和人類相差無幾的天人插圖。
    “這是天人？”
    老凡斯神情凝重地說：“這座天人像的底座是古老的霧地語，其含義正是一個天人的形象。”
    “和現在書上的差別很大啊。”
    “書籍是會騙人的，天人一直在偽裝。
    我接手整理了特情廳收集的所有情報後發現這座由防剿局轉來的天人雕像，這上麵還有比天人本相更驚人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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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恩湊近了天人像，問：“什麽發現？”
    “天人不死的秘密。”
    唐恩激動地看向老凡斯，攥成拳頭的手幾乎在顫抖。
    老凡斯指著天人像的底座，和底座附近的四個鬥篷人。
    “複生之泉。
    你看底座上的波紋，這是水的象征。而底座四角的鬥篷人正是昔日霧地崇拜的舊神終亡者的神使。
    根據已有的曆史學派研究資料，這四位神使分別負責引導靈魂、埋葬骨肉、清理舊罪、送往新生，四者均在的場景隻意味著一件事。”
    唐恩附和道：“複活？”
    老凡斯欣慰地點了點頭：“這座雕像是目前收集的曆史遺物裏唯一一個點明天人複活事實的，或許通過這個雕像定位靈界裏的殘骸，然後進行一次深度漫遊，我們可以找到天人永生的秘密。”
    唐恩若有所思地看著老凡斯：“凡斯先生，你需要我做什麽？”
    老凡斯見唐恩懂了自己的意思，說：“我需要內部的支持，目前研究室在決策室的影響力並不大，我需要一位有影響力的探長替我在主管麵前支持下這個研究。”
    “決策室怎麽會不支持？”
    “並不是不支持，而是力度太小。”
    唐恩試探地問：“凡斯先生需要什麽樣的支持？”
    老凡斯坦然地說：“巨人宮一整層的試驗場，至少五百萬摩丁金幣經費，奧府大學級別的神秘研究儀器，一個專業的漫遊旅人團隊以及三名曆史學派大學者級別的曆史顧問，哦，對了，還有五名至少繁花聯盟或者青木聯盟畢業的學者來擔任助手。”
    “咳咳……咳……凡斯先生，你這需要的支持力度有點大啊。”
    “這是關乎聯邦和特情廳使命的研究，我這點需要過分嗎？”
    唐恩摩挲著下巴：“凡斯先生總該有點前期研究成果來說服決策室吧？”
    “沒有。”
    “額？”
    老凡斯真誠地攤開雙手。
    “目前研究室的設施根本無法支撐我對這些遺物的解析，我需要你的支持。隻要你幫我在決策室那裏推動研究室的經費，今後你的團隊研究室會優先提供新研發的源能道具。”
    “好，凡斯先生，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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